第452章壽衣柜
"說著,關鎮山將那把菜刀遞給我,盯著菜刀的我有些無奈,不是說這把菜刀有多麼地亮瞎我的眼睛,而是上面刻著王嘛子"三個字,其中偏旁口"字刻得特別小,不仔細看,還以為王麻子正品菜刀呢。
"但細一琢磨,對方是賒刀人",我也就釋然了。
"畢竟他們這個職業不是靠賣菜刀為生,有人可能不太了解,賒刀人自詡是鬼谷子的傳人,而且身上背著一把刀,留下一段預言就走人,比如賒刀人會說,菜刀免費給你,年后你兒子考上大學,我來收刀,你付我多少多少錢。"
"他們身上的刀只賒不賣,而且賒的日期也不定,走的時候他們會留下一句預言,就是古人講的讖語。
"事情實在是有點太巧了,我昨天剛斬了蝗神,今天就有過來賒刀的,最可氣的是他還拿了一個贗品王麻子。
"我問起關鎮山,那位賒刀人還說了什麼
"他搖搖頭,告訴我那人穿得破破爛爛,像個要飯的,背著一個筐,偷摸把菜刀拴房梁上就走了,至于他說的六畜不寧",若是在農村還好理解,可我們住在鋼筋水泥的叢林里,哪有那麼多的六畜啊。
"賒刀人的事情只算是一個插曲,那把菜刀也被我扔在屋里,說實話,我一個麻衣派術士出身,并不太信讖語這一套,當然了,也許人家真有自己特殊的方法也說不定。
"關蕊在我這兒養病的期間,我和歐瑾璇成功合作了幾次生意,一次是為開發商打樁布置風水,還處理了一個兇宅,我真沒想過這玩意兒會這麼賺錢,開張兩次就賺了二十多萬。
"但比起呂道長要我賺一個億的小目標,依舊還是杯水車薪。
"那位躺在我被窩里酣睡的小白蛇,早已不辭而別,當然,不管去哪里都是她的自由。
"為了多賺錢,我還跑起白活兒",給劉館長在殯儀館兼職搞陰陽先生這一套,寫個七單"殃榜",或者幫人家化解煞氣,搞搞儀式。
"關蕊的身體一天天好轉起來,看得出,她長得眉清目秀,性格也是豪邁爽快之人,我記得非常清楚,她與我說的第一句話是等我病好了,咱倆喝點!"
"而關鎮山讓我見識到什麼叫做土豪",各種各樣的營養品層出不窮,三四百年的野山參,在他這兒就像蘿卜干似的給關蕊進補。
"短短十幾天的生活相對很平淡一些,我偶爾去接寶蛋做康復理療,每次都教訓他,可寶蛋總有他的道理,他說自己沒有朋友,和那些孩子在一起,感覺還不錯。
"我罵他腦子有病,天天讓他媽媽擔心,到底為了啥我亮出肱二頭肌給他看看,很認真告訴他,現在真想揍他的屁股。
"寶蛋直視著我的眼睛,淡定說:看你身體不錯,好像又死不了了,所以等你做了我爸爸,我就告訴你原因。"
"我無奈道:最近也不知道犯點啥,一會兒有人要當我爸爸,一會兒又有人要我當爸爸,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關系,難道就不能純潔點嗎"
"寶蛋把臉一撇,什麼時候考慮清楚可以隨時找我,我教你怎麼追我媽媽。"
"目送他進了康復室,我眼皮一跳跳的,雖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對我沒用,可寶蛋那副拽的像二五八萬的鼻孔,我真一點沒看透,不知道他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一天天竟琢磨什麼。
"那天送寶蛋回去之后,我到閱微堂已經天黑了,剛進門就被關鎮山喊過去,以為他又想找我談談想當我爹的事兒,于是我快走幾步,關鎮山連忙說:陳師父有個事兒我想和你說說。"
"我無奈道:老哥,我拿你當兄弟,你總要拿我當兒子,這事兒咱還是放一放,畢竟我還是個孩子啊。"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結婚了。"關鎮山輕哼一聲,然后小心翼翼問:咱倆先不談這件事,你最近有沒有有沒有想不開"
"啥玩意兒想不開"我又被關鎮山搞懵了,大哥,您說話別鬼鬼祟祟的,咱就不能大膽點嗎"
"關鎮山深呼了口氣,繼續說:看你這個態度我就放心了,可是你閑著沒事兒,家里衣柜擺那麼多壽衣干啥"
"壽衣什麼壽衣"我吃驚道。
"關鎮山拉著我去了衣櫥,當著我的面打開,確實把我看傻了,原本掛衣服的位置,此時掛著各式各樣的壽衣,有的還是紙扎做的,花花綠綠,還有的綢子面,淡灰色,小馬甲上還刺著五福捧壽的圖案。
"我趕緊把衣服拿出來,很多還都是新的,與關鎮山簡單接觸的幾天,他絕對做不出這種事。
"他身為老獵人出身,有著超高的警覺性,不可能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換了我所有的衣服。
"而關蕊就更不可能了,她身體剛剛恢復,下地超過十分鐘都會氣喘吁吁。
"我順著柜子,上上下下仔細檢查,手指頭沾著一層白灰,當我聞了聞,竟然帶有著香火味兒。
"關鎮山又說:陳正,這這是咋回事我最近一直住在這兒,東西絕對不是我放的,可好端端的柜子里怎麼突然多了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