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幾個開車再次來到后山小樹林,沿著熟悉的道路走了小半晌,只見這里一片狼藉,有著很明顯打斗的痕跡。
"我們的步伐不由放慢,穿過一片亂樹叢,只見原本高大的婆娑樹竟然被人砍斷!
"鄒坤激動得面目扭曲,咆哮道:臥槽他姥姥,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我鄒坤行走江湖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真是狠啊,連根兒樹杈子都不給我留!"
"當初他沒有急著碰婆娑樹,就是因為自己不懂憋寶手段,生怕搞砸了寶貝,現在雞飛蛋打,什麼都沒有。
"如果這件事是魏伯做的,那他背后的胡辛炎豈不就是整件事情的主謀
"突然,鄒坤撿起一塊搏斗掉落的普通掛墜,遞給饅頭說:給我看看到底是誰做的,咱們去找他!"
"他會追蹤術"我驚訝道。
"鄒坤告訴我,饅頭和正常人不一樣,是天生鬼子,母親懷胎七月半時身亡,在娘胎一天一夜竟然沒被憋死,后來被鄒坤師父救下。
"但饅頭身體半陰半陽,屬于先天鬼子,打個比方,他就是活著的鬼,也叫活見鬼,并且饅頭今年其實已經六十歲了。
"我的天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看起來也就幼兒園身材的饅頭,竟是六十歲的大叔!
"饅頭坐在婆娑樹旁邊,閉著眼,把項鏈放在丹田位置,沒過多久他的額頭開始冒汗,臉上的肌肉有些痙攣,隨后開始陣陣抽搐。
"當他全身血管猙獰可見的那一刻,饅頭突然睜開雙目,這一次他的雙眸完全是一片漆黑。
"饅頭顫抖著說:我看到了,有兩個黑衣人和一個老頭,他們身上的味道很讓人討厭。"
"鄒坤問:能不能找到他們"
"能,我已經記下他們的氣息,運氣好的話,七天就可以找到。"
"饅頭表現雖然天真,可作為玄門中人,以鬼神心念尋人,這是何種實力,我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我說:你們最近在哪兒住"
"我是個浪子,當然四海為家!"鄒坤回答得非常痛快。
"我對饅頭的手段和鄒坤神鬼莫測的陰陽術都很感興趣,更何況金鰲之禍就在眼前,身邊沒個幫手也不行,于是我說:你先別浪了,去我那兒住幾天,正好破壞婆娑樹的人我也在找他,咱倆互相也能有個照應。"
"鄒坤說:沒毛病,就問一句,你家有酒嗎"
"我說:門口有商店,你可以自己去買。"
"摳啊,真摳。"
"鄒坤下意識抱怨了幾句,不過還是很欣然接受我的邀請。
"在離開之前我還看了一眼曾經被黃皮子換命的地方,一樁因果種下,如果沒有去承受所帶來的苦果,并不代表它會消失。
"那個小黃皮子怨恨的眼神做不得假,甚至不惜與我換命也要殺了我報仇。
"他日再去陰曹,我得找夜游神問問,有沒有什麼可以挽回的方法。
"鄒坤開車送我一路回到沈城,把他們倆安頓在閱微堂之后,我又去找寶蛋。
"畢竟歐瑾璇沒回來,我的奶爸責任還沒有結束。
"下午我趕回歐瑾璇家,推開門,屋內還保持我走時候的模樣,喊道:臭小子,我不在家你是不是躲被窩里看不健康的東西"
"結果一點回應都沒有,我甚至都懷疑寶蛋是不是出去玩了
"這小子太神秘,出去不害別人就不錯了,所以肯定不會有事。
"我剛進臥室,頓時傻眼了。
"寶蛋此刻蜷縮在被子里,渾身顫抖,臉色白得像紙一樣,毫無血色。
"臥槽,你怎麼了"
"我當時就慌了,急忙跑過去,一摸寶蛋的額頭,燙得嚇人。
"必須上醫院!
"我抱起寶蛋就要走。
"寶蛋說:別動,讓我休息休息明明天就好了。"寶蛋
"開什麼玩笑,再這麼下去,包皮沒發炎,腦子得先發炎。"
"我根本不聽他的話,抱著寶蛋就往外跑。
"站在馬路上,我四處找車。
"多虧了一位出租車司機熱心腸,主動停下來問我咋啦
"師父,孩子生病了,快點去醫院,快點開!"
"別緊張,我可是老司機,你放心吧!"司機一腳油門竄出去,隨后打電話報警,說有個小孩子抽搐必須及時送醫院,在他詳細描述路程過后,司機師傅一路疾馳,連闖七八個紅燈。
"我由于實在是太緊張,下車時候忘記付車費了。
"抱著寶蛋就往急診室跑,一路上喊大夫,救人啊大夫!"
"倆護士和一位急診醫生趕過來,讓我把寶蛋放到擔架上,當大夫把手摸了摸寶蛋的額頭,驚呼道:怎麼這麼燙溫度計!"
"護士用體感溫度計顯示已經到了度。
"連醫生都嚇壞了,這麼高的溫度,人體肯定受不了。
"目送寶蛋被推入急診室,有醫生過來讓我簽字,說:這孩子溫度太高了,就算治好也有可能造成腦部問題,你是他什麼人簽個字。"
"我當時想也沒想,就在父親那欄簽下自己的名字。
"看到他被抬進去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揪在了一起,非常壓抑難受,緊張不安,生怕他出點什麼事。
大夫不讓我進急診室,只能在門外焦急的等待,我急得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