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懷疑文公子財路不正,保不齊文府內還另有玄機。」
第二日我早早便前去文府。
進入府中后發現府中有些雜亂,各處散落著碎石木屑。
詢問管家后得知原本文府是在重新修繕,自從得知文公子出了事后便擱置了。
這位管家五十左右的年紀,看起來除了對主人意外身故的悲傷外,表面上并無其他異樣。
又仔細問詢了一番,發現管家只管理府中內務,對文公子本人行蹤并不過多知曉。
雖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告辭離開。
離開文府后正往前走,來到一處窄街。
碰上幾個婆娘正閑談,見我到來紛紛遁走。
但前方有一人格外神色慌張,就要鉆入旁邊的岔道。
我叫過下屬耳語幾句,不多時人便把人重新帶了回來。
經屬下介紹,我了解到這婦人乃是本地一個媒婆,姓吳,一張鐵嘴遠近聞名。
事急從權也來不及回府衙只能就地詢問。
「吳婆,見到本官因何逃跑?」
那婆子神色躲閃,一看就是機靈狡詐不好相與之輩。
「大人冤枉啊,草民只是怕驚了大人這才回避。」
「好你個刁民,你未做虧心事怎會喊冤?」
不同以往,我直接拿出威勢恫嚇。
這種人一向油腔八卦,此番說不定能得到些什麼小道秘聞。
吳婆也沒想到我如此強硬,結果不多時便哆哆嗦嗦吐露不少實情。
「大人息怒,不關草民的事啊。」
「我懷疑……懷疑是那陳老三殺了他!」
4
按吳婆所言,那是約在一年之前。
一次文大官人吃完酒過后像往常一樣來到了陳老三的面攤上吃面。
可這次一吃便吃出了禍事,他看上了陳老三的新婦。
這文官人起了心思后,便每日都到那面攤上去,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
但他雖整日看著卻是越發地心癢難耐,挖空心思想得到這陳老三的新婦。
于是他打聽到吳婆是小娘子的姨婆,還是她在這縣里唯一的長輩。
就想拿錢財來收買吳婆讓他能和那小娘子私下相會。
吳婆收了好處也是絞盡了腦汁去撮合。
可無奈那小娘子與陳老三二人自小就是兩小無猜,自然是沒辦法成了文官人的意。
這勸說的次數久了,小娘子秉性再好拿捏也對吳婆生起了怨恨,揚言要與吳婆斷了這門關系。
見此情形,吳婆才有所收斂,將錢財退給了文官人并向小娘子好一番求饒才平息了此事。
但未曾想,陳老三還是得知了此事,怒氣沖沖去找吳婆理論。
吳婆自知理虧,可嘴上卻沒饒人。
她怪起陳老三沒本事,自家婆娘被人惦記只知道找老婆子撒火,有本事去打殺了文官人。
鬧完這番后,陳老三一家就搬離了此處。
吳婆本也沒有放在心上,可自從得知了文官人出事后,才越發覺得不對勁。
「大人,屬下看來當是那陳家老三懷恨在心,殺了文大官人才是。」
「此言差矣,這吳婆所言漏洞百出,不可全信。」
一個如此愛財之人,能輕易將已到手的錢財送還給文官人嗎?
5
吩咐完譚末查明陳老三的去處后,我轉頭又命人找些附近住戶打探。
坊間言論比起吳婆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的言文大官人早與那婦人暗中媾和,陳老三搬家就是受文官人指使為了方便兩人相會。
更有人言,那小娘子還懷了文大官人的孩子,陳老三被逼急了把那三人都殺了解恨。
這些言論虛虛實實,真假還需探究。
可最關鍵的是有人證實,陳家娘子確實在前些日子生下了一男嬰。
眼下最緊要的是找到陳三夫婦。
正巧手下趕來告知陳老三搬家后的住處,我與譚末便一同前去。
路上譚末向我匯報了些情況。
城中人并不曉得文公子是哪里人氏,也不清楚曾經以何為業。
文府管家乃是后到,曾有生意往來的商戶聲稱文公子并非白手起家才有今天的資產。
「大人,您是懷疑他是靠買賣人口才發家致富?」
我點了點頭。
「在我上任以前,此地也曾有過人口失蹤,不過現在已經無從查起,是否同他有關還不清楚。」
「眼下還是先同陳老三問話,看看有何收獲。」
可結果到了一看,人去房空。
心中閃過不好的念頭。
難不成這孩子不是蔣家的幼兒,而真是文公子與那娘子茍且所生?
6
正一籌莫展之時,對門出來一對母子。
我們表達了來意后便詢問這對母子是否知道陳三現在所在何處。
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可沒想到那母子真的知道陳三的下落。
那母子說陳三家有些事回鄉下老家去了。
我和譚末急忙備馬趕往鄉下。
沒過多久便在一處簡陋的宅院的門前見到了陳老三。
陳老三身材敦實,臉色微黃,雙手看起來強壯有力,多少給人一種木訥倔強之感。
瞧見我們一行人臉色有些茫然,更多的是防備和不安。
我眼神示意譚末,譚末點點頭,周圍已經把守好防止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