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位乃是兩個相貌丑陋的侏儒。
胖男人立于另外一人肩頭,外罩寬大衣袍塞上填充之物,假扮成單人模樣前來赴會。
方才想要偷襲,卻被早就知曉情況的譚末輕松應對。
見譚末迅速解決了二兇。
我從柜臺上起身,同時堂后的兵丁圍攏,把二怪綁縛起來。
不禁開口贊嘆譚末的武藝。
而后一揮手。
「走吧,是時候解決這一切了。」
同譚末迅速趕往城內的一處居所,做好安排等在房中。
沒有挑燈。
外面傳來腳步聲響。
門聲一響,走進一人。
「怎麼如此漆黑,都幾時了,因何不掌燈。」
等到屋內恢復光亮,瞧清情形,來人臉上一驚。
可他也反應迅速,馬上變換情緒。
「大人,譚護衛,你們怎麼在這。」
我微微一笑,面前這人不光我和譚末認識,府內大多數人都認識。
他叫彭輝,此外他還有一個身份。
乃是官府的牢頭。
13
「彭輝方才你同何人講話?」
「額,大人,是……是卑職的家眷,我以為她在房中。」
「可我聽說你未曾娶親?」
彭輝臉上有些不自然,只得說道:
「是……未曾明媒正娶。」
「我還記得你似乎并非住在此處,難道是你內人最近所購之宅?」
彭輝只得點頭。
我一拍桌案也不再兜圈子。
「彭輝,還不老實交代,你還要隱瞞到何時?」
見他不發一言,我決定來劑猛藥。
「別再遮掩了,你們綁架嬰孩的事情,王大嫂已經被我們控制。」
「不!不可能!」
彭輝剛開口就已經發覺自己失言,可已經來不及了。
于是趕忙改口。
「大人小人冤枉,一切都是那婆娘自作主張,小人只是被她控制,一切都是身不由己,還望大人明察!」
我敲了敲桌案又點指著他。
「你就不疑惑為何她會如此快速招供,還承認你是幫兇。」
彭輝茫然點了點頭。
「很簡單,我把你藏匿盼兒的情況講出,并說你打算脫離她的控制。雖然只是猜測,但我賭對了。」
「彭輝,你還想抵賴,她不清楚我可知曉,是你殺了文大官人!」
話語道出,彭輝好似被一記悶雷擊中。
頹廢地坐到凳上。
而我也開始把一切的經過完整講述。
14
城內的三個失蹤兒童實則皆被王大嫂擄走。
而她也是侏儒二怪在城內的接洽人。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對外身份,那便是蔣家的奴仆。
由于爛賭揮霍,王大嫂欠下一筆不菲的賭債。
雖然她身手不錯,也有一身武藝。
可債主也不是好相與的。
于是她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打算販賣人口以此獲益抵債。
又趁蔣家夜宴,輕松擄走藏匿了蔣家的小少爺。
想以此再敲詐一筆。
也正是彭輝幫她照顧看管幾個被綁架的孩子。
彭輝在府衙當差,能最快了解官府的行動,通風報信。
同時由于近日監牢事務并不繁忙,他能有充裕時間照顧孩童。
可是讓王大嫂預料不及的意外卻一個接一個發生。
先是彭輝因為未知原因同文大官人會面。
彭輝悄悄潛入府邸,而后殺死了文大官人,又背負尸身到了城外打算棄尸荒野。
可在亂葬崗聽到墳地嗚嗚哭泣的女聲。
以為有女鬼出來作祟。
剛作惡的彭輝心虛氣短,扔下尸體逃跑。
卻被聽到動靜的盼兒找到。
雖然沒有瞧見兇犯,但是她瞧見了自己最愛也是最恨的男人。
于是才有了腹內藏嬰,投尸水中。
可是彭輝謹慎去而復返竟然撞上盼兒。
他雖同王大嫂暗有私情,可是一直處在被控制的地位,極不情愿。
只是武藝敵不過她,開銷銀錢也大都來自于她這才茍且了下來。
如今一看盼兒的容貌,便想把她當做私寵,藏匿起來,有朝一日遠走高飛。
另一方面,前來認領孩子的侏儒二怪也沒消停。
為了彌補自身的缺陷,找回尊嚴,他們包下游船叫了盲妓馨兒作陪。
侏儒二怪乃是一母同胞,相貌奇丑。
兄弟二人化二為一上了游船。
往日他們也用此法作祟,女子以為服侍僅僅一人。
他們兄弟性情暴虐陰毒,女子往往飽受折磨,哪里會想到屋內還有一人。
由于人們的畸形喜好,盲妓供不應求。
因此很多人并非先天有疾, 而是被老鴇龜公毒瞎了雙眼。
可馨兒乃是先天目盲,五感敏銳。
當時一定是揭露了二怪的詭計, 這才惹來殺身之禍。
也正是如此,我當時才會疑惑。
因為侏儒二怪遣走他人,在屋內肆無忌憚獨立行動, 我才會感覺到桌前兩人活動的痕跡。
馨兒地位低下,當為站立服侍,所以不可能是她在飲酒。
那詭異的雙手,兩個孔洞。
是她臨死前最后的念頭。
15
城內戒嚴, 王大嫂焦躁, 避免被懷疑她要留在蔣家藏匿。
情況緊急, 需同侏儒二怪盡快接洽。
二怪若是分開出行,任誰也不會把這矮小二人聯系到兇手。
一旦共同行動,又換成胖兄在上,同那日在游船的情形相反, 所以官府如何搜捕都沒有結果。
可是其中一名被綁架的兒童竟然悄悄逃離了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