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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許晴。
最終,解釋:「那次她誤入楠哥收藏室看見了《沈州言日記》,具體上面寫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這句話,漏洞百出。
先不論楠哥何等嚴謹。
《沈州言日記》是楠哥最為珍視的東西,藏那麼私密,需要繞開各種浸泡的福爾馬林標本,標本周圍又有警報器,很是艱難。
他倆在騙我!
他倆在提防我!
他倆不信任我!
我捏緊手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所以,只有許晴知道真相,你不知道?」
孟浩點點頭。
墻角,許晴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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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再質問。
畢竟,孟浩說許晴是自從我來到這才變得瘋瘋癲癲的。
縱然我很頭疼,也需要緩一緩。
目前,最重要的是楠哥。
我需要解決他。
然后去看一下他柜子里那本《沈州言日記》到底寫了我什麼。
孟浩問我有什麼計劃。
我告訴他:「我進大本營的時候觀察了一下,東邊墻空調外機斜上方有被雷擊的痕跡,而且順上去就是接閃桿,如果能在外機架子上放置一小片金屬,把雷電引到靠近空調的地方,到時候那條線路肯定會燒毀……」
孟浩眼里閃過一絲光亮,淡淡一笑:「之前,我也想過讓電壓不穩,但這里的穩壓器取樣太頻繁,很快地就會被發現。鄭琳,你比我聰明。」
我回懟他:「再聰明,也不知道你和許晴想要做什麼,我現在腦子一團亂,我準備在楠哥對我測謊后實施計劃。孟浩,你知道楠哥收藏室的電路關聯哪一條線嗎?」
孟浩看著我:「整個右側的電路都是一條線,包括手術室,空調外機那一側……而且下個星期會有雷陣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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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不過,我要先通過測謊,如果僅靠我自己,肯定通不過,我需要鎮靜劑。」
說完,我又看了一眼許晴:「你能看好她嗎?我怕她又去報信。」
孟浩淡淡地「嗯」』一聲,眼里是無與倫比的溫柔:「鄭琳,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嗎?我終于可以安心地去見他了。」
「見他,見誰?」
我皺眉問孟浩,可孟浩一把抱住我。
他在發抖,我能感覺到他熱燙的眼淚掉在我脖頸上。
我的手僵了一下,最終,回抱住了他。
在孟浩的幫助下,我拿到了鎮靜劑。
測謊那天。
楠哥只問了我兩個問題。
他坐下后,問我:「鄭琳,你是打算逃跑還是留在這里做主宰?」
我堅定不移地回:「留在這里!」
在監控室外監測的人對楠哥比了個「 ok」的手勢。
楠哥象征性地笑了笑,接著問:「孟浩,是不是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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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像走在鋼絲上,一個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
我該怎麼回答?
如果我回——是,孟浩百分百死!
如果我回——不是,鎮靜劑沒那麼強作用,肯定會讓我的心跳、脈搏、大腦產生的β波發生變化。
我感覺自己快窒息了,心口那兒疼得要命。
我極力地讓自己平息,決定賭一把。
我正欲脫口而出——不是,楠哥一下扔掉測謊儀,「鄭琳,不用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像個瘋子一樣大笑:「我早就知道孟浩是臥底了!我做這麼多純粹是想看一看你的膽識、應變、心理素質,具不具備接班潛力……」
他雙手撐著桌子,眼里的紅血絲一根一根密布。
我的心更疼了。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楠哥開口:「孟浩,交給你來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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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椅子上,狠狠地用力踩著地面。
如果不是極力克制,我想我眼中的恨意一定會迸射出來。
我直視著楠哥,問:「你想培養我成為接班人,為什麼?」
他回看著我:「你媽媽是做中國和東南亞物流的,你家業不算小吧,你消失時間也不短了,我們至今沒聽到風吹草動,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我的手扶著桌子,胸口微微地聳動。
我感覺聽覺、嗅覺都消失了,像是有人在遠方呼喚我。
楠哥不知道在說什麼,他的嘴一張一翕。
我感覺那呼喚聲越來越近了。
楠哥忽然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眨了眨眼,終于回神,開口:「因為,她是你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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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哥笑了:「這個猜測可真大膽……不愧是鄭媛的女兒啊。當初,我和你媽,還有你爸一起創立販賣集團,現在發展壯大成規模,可惜,你爸爸早就去世了,看不到如今的輝煌啊!」
輝煌?
踏著無數人的骷髏建筑的輝煌?
可是,鄭媛不是我后媽嗎?
許是看出我的疑惑,楠哥解釋:「鄭媛是你的親生母親,她懷你的時候正逢被菲律賓人追殺,生你后,把你放在來菲律賓交流的一位教授家門口,你爸也在追殺中死亡,你現在的父親就是那位教授。」
之后的事,無須解釋,我已明白。
我媽找到我父親,嫁給了他。
呵!
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她待我特別親,呵護備至。
原來,一切都是蓄謀。
她一直在騙我!
淚順著眼角滑落,我冷得發抖。
楠哥拍了拍我肩膀:「這就是為什麼我特殊對待你的原因,鄭琳,你很聰明,但你有一個很大的心理問題,雙向情感障礙和精神分裂并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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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
乍聽這個詞。
我根本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