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地看著楠哥。
楠哥對外面看了看,外面的人立馬拿了一沓報告進來。
都是關于我的診斷證明。
上面顯示,我確實患有精神分裂,曾最高分裂出四個人格。
但也被治愈過。
治愈我的人,是沈州言。
我一頁頁地翻,翻到最后……手一直哆嗦……
等翻完所有內容,我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楠哥笑了:「你總要經歷這些,不是嗎?鄭琳,我和你媽都覺得你天賦很高,這個世界,沒有黑白之分,只有生存!」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所以,你故意用虛擬號發消息給孟浩,說許晴快死了……然后誘導我過來?」
楠哥仍舊笑:「是啊,這是我和你媽商量過的。那個在販賣集團游刃有余的第二人格才是真正的你……所以我們才會用「場景重現」的方法治療你。鄭琳,你天生就是完美的罪犯!」
我扶著桌子,手抖得不斷地敲擊桌面。
不,我不想這樣。
我不是罪犯,我不是!
我不要當罪犯。
我是一個好人!
我不是壞人!
我嚇壞了,蜷著身體……把自己縮成一團。
楠哥的聲音仍舊縈繞在耳邊:「目前看來這個治療方法算有效,你的眼神都變了,說起來,這個主意還是她想的,她確實稱得上是一個好醫生!」
她?
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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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楠哥所說,治療有效,那這個人一定頗了解我。
我來這之前的人格是正常的第一人格。
來這里后,能影響我的只有許晴和孟浩。
這兩個人,誰是醫生?
如果是醫生,意味著他(她)是楠哥的人。
也意味著他(她)可以治愈我,不讓我變成第二人格。
想到這里,我心底不由得「咯噔」
一下。
這時,楠哥的手機「 滴」的一聲響了。
我看見屏幕上出現六個字:盡快殺了孟浩。
我原本就起伏不定的心徹底地亂了。
我屏住呼吸,看著楠哥打開一個叫「 telegarm」的聊天軟件,淡定從容地發了一句語音:沒問題,兩個星期內,我讓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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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傷口滿布的心慢慢地撕開一個鮮血淋漓的口子。
如果要殺孟浩,那麼醫生肯定是許晴。
可是,她現在明明是瘋瘋癲癲的啊。
想起楠哥說用「 場景重現」的方法治療我,難道曾經我的第二人格是現在的許晴這般瘋?
越想,我越慌,我的心「怦怦」地跳個不停。
這時,楠哥拍了拍我肩膀:「孟浩好像和外面的警察聯絡了,交了一批資料出去,你母親急不可待地要殺死他,哎,你沒多少時間了,鄭琳,來談談你準備用什麼殺死他吧!」
我盯著他,久久沒回應。
楠哥笑了:「對,就是這種……」他瞪大眼眶,幾乎要把眼珠擠得凸出來,表情異常興奮,和恐怖。
他撐著桌子,居高臨下,像木偶人扭頭看著我:「對,就是這種,憤怒,夾雜仇恨的眼神。鄭琳,你知道你現在什麼樣子嗎?你像一個變態,你如果手里有一把刀,一定會捅死我,是不是?呵呵,這才是你啊,鄭琳……」
我在桌子下的手慢慢地捏緊。
我看著他,彎了彎唇角,盡量表現得像一個變態:「不,如果有一把刀,我會捅死孟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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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殺了敵人之前,我要極力地忍耐。
楠哥愣住了。
我用指甲劃著指腹,產生疼痛感來讓自己保持冷靜。
我說:「我需要大本營內導電最強的金屬,十天之內,我會讓孟浩主動地交代他交出去了什麼資料,以及他是否有同伙。
」
楠哥「 嘶」了一聲,歪著頭:「你要導電最強的金屬做什麼?你想電死孟浩?哈哈哈……十天?鄭琳,我不知道你現在有幾成『第二人格』的本事,不過,我可以讓你試試。」
我點點頭。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打哆嗦。
房間內,許晴仍舊像往常一樣縮在墻角。
我憤怒地一把揪住她的衣領:「你是醫生還是臥底?許晴,你是不是在為販賣集團工作?是不是?」
許晴笑得很詭異,她僵硬地齜著牙,咧開嘴,好像要把嘴扯裂:「嘿嘿嘿……鄭琳,我們回家吧,回家吧,我帶你去云南,嘿……」
我真的又氣又心疼。
我根本沒辦法從她這兒得出答案。
她目前的狀態更像一個真正的瘋子。
突然,她一把抱住我:「你說什麼醫生,對,有一個醫生,她是壞人,她在楠哥的收藏室里,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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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繼續詢問。
許晴卻又開始顛三倒四。
我崩潰了,我反抱著她:「我們是朋友啊,是多年的朋友啊……許晴。」
可最后,我什麼結論都沒得出。
夜深人靜,我心底又滋生出了另外一個想法,這個醫生也有可能是第三個人,他(她)不是孟浩,也不是許晴。
而是楠哥故意透露給我,讓我懷疑孟浩和許晴的。
萬一許晴也是臥底,那麼,我就是楠哥用來殺死他倆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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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之前讓我試探孟浩是不是臥底,其實根本不重要,他早就知道答案。
他只是在測試我的膽識、謀略,讓我殺死孟浩。
他像一根線,牽著我。
我必須斬斷這根線,殺了他。
這件事,刻不容緩。
一天后,楠哥送了一塊混合銀給我。
銀的延展性很好,導電性和導熱性在金屬里都是最強的。
我當時要求楠哥給我的是「導電性最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