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氏變為厲鬼后,第一個要索命的,肯定也就是這害了她的鄧長生。
"所以,王氏來這屋宅,應該還在對牛娃他們下手之前。
"那麼,鄧長生難道已經被王氏索命所以他一直沒有出現
"我讓小翠胡二,盡可能的別發出一點兒動靜。小翠也就這樣,背著我小心翼翼地鉆進了這鄧長生的屋宅。
"繞過這大堂中傾倒的桌椅,小翠也背著我探進了這鄧長生屋宅的各個房間。
"沒有意外,不管是臥室還是偏屋,所有的房間全都被打砸過,完全是一片狼藉。
"一直到小翠背著我,鉆進了這屋宅最后面的房間。
"頓時,我和小翠,乃至胡二,都紛紛緊皺了眉。
"這屋宅最后的房間,并沒有受到任何打砸,因為這房間里,正設著一個香火縈繞的大祭臺!
"祭臺上擺滿了瓜果香蠟,所祭的,是一個個面帶笑容,仿若佛陀般盤腿打坐的……死嬰!
"是的!
"這些死嬰都只有一兩歲的模樣,在祭臺上靠在一起瞇著眼笑著,仿佛佛教中的十八羅漢。
"只不過,他們的身體僵硬而發青,已經沒有半點血色。所以這十八羅漢",并沒有讓我心生敬意,反而,讓我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也不用想了,這些死嬰,肯定就是鄧長生讓村民們,給觀音菩薩送的童子。
"鄧長生把它們供奉在這屋子里,八成只是在做樣子給村民們看。
"至于他到底要用這些死嬰做什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給胡二使了個眼色。
"胡二點頭去到了祭臺邊,伸出一根手指,戳向了祭臺上的一具死嬰。
"誒"隨著它的手指,觸碰到死嬰的那一瞬,胡二緊緊的就皺了眉。
"而我也發現,它戳著的這死嬰的肌膚,并沒有因為它的舉動陷下去。
"這當然不對。
"任何生靈死后,尸體都會失去彈性,只要一戳,肌膚肯定會陷進去才對。
"隨即,胡二又直接抱起了那具死嬰,神色再次變化的同時,也不停盯著那死嬰打量了起來。
"直到它盯死了那死嬰的頭頂,那原本狹長的雙眼,猛地就圓瞪了起來!
"直到它將那死嬰重新放回了祭臺,也回到了我們身旁。
"怎麼樣"我和小翠紛紛瞧向胡二。
"草……"胡二竟有些咬牙切齒,沒了肉身,就是一套皮,里面灌的土,從頭頂開口灌進去的。并且……"
"并且什麼"我急問。
"只有頭頂有傷口……"
"隨著胡二的回答,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忍不住的罵出了口!
"草!"
"只有頭頂有傷口!可一個人的體內有骨骼,有臟器。只從頭頂開個口,要怎麼將這些死嬰的血肉全都取出來只留一套皮,灌入泥土
"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像吃鹽蛋一樣,用一根筷子,把蛋殼里的蛋清和蛋黃撬出來!
"這鄧長生,是用了某種利器,從這些死嬰頭頂的傷口伸進去,攪爛了他們的肉骨!然后順著頭頂的傷口倒出來,以保留完整的皮!
"這樣的行為,當然讓我無比地發指……
"而也不用想了,鄧長生設下這局,讓村民們長久地自愿給他奉上嬰孩,也就是需要這些嬰孩的血肉!
"那麼,鄧長生要這些嬰孩的血肉做什麼
"我想到了古書記載中,那些滅絕人性的邪術……
"草……
"我趕緊讓胡二仔仔細細地搜一下這間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不對勁的東西。
"胡二點頭翻找了起來,小翠也背著我找向了這屋子的各處。
"直到小翠在抽出一個木桌的抽屜后,眉峰微微一蹙:蛇……"
"我一愣。
"小翠也沒有先回我,繼續在這抽屜中翻找,直到她找到了一個巴掌大的布袋,將布袋倒過來往桌上一抖。
"頓時,許多黑色的鱗片從袋中掉了出來,正是一片片蛇鱗!
"束帶蛇。"小翠似乎一眼就看出了這些蛇鱗的來歷。
"我心中一動,念頭一轉,跟著就明白了,這長河村的村民中,為什麼會有人偷瞟我和小翠。
"束帶蛇,是蛇類中最荒淫的蛇!
"在它們繁殖的季節,它們會成千上萬地聚在一起,密密麻麻地交媾。
"那麼,用束帶蛇的鱗片做引,不管做出什麼東西,都必定是極其淫邪的東西。
"那鄧長生,八成也就是用這束帶蛇鱗片做出的東西,恢復了拜觀音的村民夫婦的生育能力。所以那些拜了觀音的村民們,會在小翠剛進入長河村時,就對她不停地上下打量!
"也所以王氏在這村子里暫住后,會有村民在她的屋宅外徘徊!這他媽都是鄧長生的手段!
"我狠狠咬牙,剛想讓小翠繼續搜查,可一陣徹寒的陰風,又突地從我們面前的窗外吹了進來。
"我心中一驚,凝神瞧向窗外,那是一道洶涌的黑霧,直直扎向了屋外赤水河的另一邊,當然是王氏的鬼霧化身!
"什麼情況
"王氏已經被我重傷,她應該回到那水塘中自己的尸身上修養才對!她不顧自己的重傷,去向這村外赤水河的另一邊,她要做什麼
"而不管她要做什麼,都必定是對她來說無比重要的事兒,哪怕帶著會讓她魂飛魄散的重傷,也必須去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