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唇突然顫抖了下,內心有些東西在涌動,又被我強壓了下去。
"沉默片刻,我對歐陽薇道:
"那天要不是你出言提醒,我已經死在捕蛇人手里了,今天,也多虧有你,始終陪在我身邊。"
"我若獨自一人,面對高富貴他們的羞辱,怕是連反擊的勇氣都沒有。"
"謝謝你。"
"歐陽薇咯咯笑著:那你還趕我走不"
"我說:我沒這方面的經驗,正常劇情,不該是你來找我退親,順便嘲諷我瞎子想吃天鵝肉嗎"
"到你這,咋反過來了呢世間萬千美男,我再帥,能帥的過永強,廣坤嗎"
"合著,你就好我這口唄"
"歐陽薇緊緊抓著我胳膊,側面波濤洶涌:怎麼之前沒遇到過陌生小姑娘,賴你家不走的嗎"
"這話我沒敢往下接,我到現在還不確定歐陽薇的來歷,我對催眠術有所了解,歐陽薇所說的催眠,和心理學上的催眠毫無關聯。
"這種催眠,是通過意識投射和心理暗示,對他人思維強加干預的邪術。
"歐陽薇或許對我沒有惡意,但并不代表我應該對她放下警惕。
"像她這種級別的催眠師,很危險。
"……
"當天晚上,村里出了件大事。
"高富貴跟孟詩詩結婚,席間,王禿子也不知是喝大了,還是中邪了,突然抓著把剪刀,惡狠狠地撲向新郎子高富貴。
"憑什麼憑什麼我都了,連個對象都沒有,你個臭籃子皮,卻能娶孟詩詩這麼好的姑娘"
"你不配,你不配你知道嗎"
"王禿子像變了個人似的,臉上青筋暴起,眼神怨毒又充滿嫉恨。
"撲倒高富貴后,王禿子抄起一把剪刀,朝著高富貴的要害一頓亂剪!
"所幸高富貴褲子厚,沒傷到根本,但腿上還是見了紅。
"當時場面混亂不堪,高富貴跟王禿子扭打在一團,周圍擠滿了看熱鬧的,拉架的。
"新娘子孟詩詩的臉色,難看至極。
"當時高富貴也氣炸了,他體型占優,纏斗中,高富貴一把奪過剪刀,朝著王禿子瘋狂反剪:
"我你嗎!你壞我好事是吧這婚我不結了,也要弄死你!"
"這事最后鬧的就有點陰森了,具體畫面不便形容。
"最終高富貴成功得手,王禿子喜提太監身份,哀嚎著被送醫搶救。
"高富貴喜提牢飯,新娘子,也就是我前女友孟詩詩,則受了刺激,當場休克。
"全過程歐陽薇親眼目睹,小姑娘興高采烈此沖我報完喜,又很是疑惑道:
"我記得,你之前沖王禿子比劃過一個手勢,結果當天晚上,王禿子就出事了。"
"我聽完,也很是困惑。
"我沖王禿子比劃的手勢,是從夢中囚犯那學來的。
"當時我比劃出來,也只是想嚇嚇王禿子,并不指望它能管用。
"但結合王禿子在婚禮上的反常表現,我就尋思這事吧,很不對勁。
"劫來的真快。"歐陽薇嘆著氣:只能說王禿子跟高富貴活該!"
"只是,不知你的前女友,此時作何感想"
"……
"深夜,歐陽薇呼哧呼哧地屋里搬重物,聽起來很吃力。
"要幫忙嗎"
"不用。"
"歐陽薇小嘴喘著氣,轟地一聲,將重物放在地上。
"沙發睡著太窄,你又不讓我上炕,我就買了張床。"
"我笑著嘆氣:真就賴上不走啦"
"下一秒,笑容僵住。
"我摸了,她搬來的不是床。
"是一口銅棺材。
第7章 連續劇
"夜深,睡不著。
"棺材擺放的離我極近,我都能聞到上面的銅銹味。
"你冷不冷"我突然問歐陽薇。
"不冷。"
"我故作老練:嗨,買棺材也不跟我說聲,隔壁村的蔣老二,我認識,給你進貨價。"
"歐陽薇翻了個身:我這個也便宜。"
"二手的。"
"我頭皮嗡地一炸,不敢吱聲了。
"歐陽薇噗嗤一笑:逗你玩呢,瞧給你嚇的。"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別問,放心睡。"
"每個人都有秘密,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我思來想去,決定單刀直入:妹妹,哥這輩子沒做過啥虧心事,你就給哥來句痛快話。"
"你到底是不是個人"
"歐陽薇爬出棺材,在我耳邊吹了口香氣:哥,我是人,我真不騙你。"
"好,我信你。"我笑著蓋上被子。
"枕頭下,爺爺留下的桃木劍,已被我掌心的冷汗打濕。
"歐陽薇摸了摸我的臉,躺下睡了。
"我又做了那個夢。
"慘青色的天,空無一人的鬼城,停尸房的刺鼻味。
"陰森的白大褂,上吊的囚犯。
"學會了嗎"
"教我手勢的長發囚犯,語氣焦急地問我。
"我點頭:學會了。"
"那你來一遍,我看看。"
"我驚悚地環顧四周,一臉茫然:這是哪我是誰"
"沒功夫扯犢子了,快!"
"那人顯得很是焦急。
"我按他教的比劃了一遍,那人看了直搖頭:太慢,動作也不對,再來一遍。"
"我又試了一遍。
"先這樣湊合吧。"那人看向不遠處的白大褂:我太虛弱了,只能靠你了。"
"等那陰畜生靠近,你對著他來一遍!咱哥倆是死是活,就看這一遭了!"
"我死死盯著白大褂,當他靠近的剎那,我做出了那個手勢。
"下一秒,最詭異的事發生了。
"那白大褂走過來后,竟忽視了我倆,去踢后面的凳子了。
"走!"
"我倆用下巴甩開吊繩,跳下凳子,又從白大褂口袋里摸出鑰匙,打開鐵銬,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