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些年,蘭青歌一直隨身帶著它們。
"蘭青歌想出家,可堪布密宗的大師卻說,她的三千情絲,還尚未斬斷,她心里還惦記著陰險峰,始終放不下。
"藏區的寺廟,和內地有很大區別,規矩沒那麼嚴格,堪布讓蘭青歌以俗家弟子的身份,留在寺廟修行。
"這一修,就是好幾年。
"那堪布是個古稀之年的老人,身體很健朗,有一天老人說,他一輩子待在廟里修行,想出去看看這世界。
"蘭青歌就帶著堪布上路了,師徒倆不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就靠步行,從藏區出發,沿著一個方向前行。
"一年多后,他們來到了貴州和湘西的交接。
"這地方風景優美,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當地村子的人很質樸,聽說他們是藏區來的,就熱情地留他們住下。
"師徒倆旅途疲憊不堪,就決定在這里休息一個月,再上路。
"誰知就在這里,他們遇上了怪事。
"村子里開始有小孩失蹤,短短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就丟了十幾個小孩。
"村民說,這些孩子是被森林里的尸傀勾走了。
"蘭青歌知道,這事和尸傀無關,一定是有人販子在偷小孩。
"她和堪布尋著蛛絲馬跡,在原始森林里跟蹤孩子們的氣場,一點點調查。
"終于在一天夜里,他們找到了那個人販子。
"人販子,正是劉綱。
"我和楊業圍坐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聽她說著,蘭青歌說,當時她看到那畫面,立刻就彎腰嘔吐了出來!
"這些走丟的人,已經全部被劉綱殘忍殺害了,他們的尸體,排列成一個長隊,在漆黑一片的森林中直行著。
"這些人全身不著一物,腳上被荊棘扎的全是血,劉綱在每人的臉上,身上都貼滿了慘黃色的符紙,他在前面領路,左手拿著引魂鈴,右手握著捆蛇索,他們步伐遲緩,僵硬地緊隨其后。
"黑夜中,這支隊伍陰森而詭譎,宛如陰間的投影戲。
"我聽到這,也是氣的咬牙切齒,劉綱這畜生,竟對小孩子玩起了湘西趕尸的那一套!
"鬼知道,他要把這些小尸體帶去哪
"這些孩子的魂魄呢是不是已經被他煉成小鬼了
"堪布是個嫉惡如仇的直性子,立刻就上前阻止,用很不標準的普通話,大聲質問劉綱。
"劉綱的光頭上長滿了發膿的爛瘡,穿著紙衣紙褲的他,回過頭來,沖堪布陰森地笑著:
"老不死的,別管閑事啊,不然我殺你全家!"
"蘭青歌也不廢話,立刻和堪布一道,與劉綱展開了一場斗法。
"她在進入密宗前,道行就已經不低了,還從陰險峰那學了幾手畫魂術,那年,劉綱還沒有修出蛇相,哪是這師徒倆的對手
"道行這東西,看是看不出來的,劉綱也不知道對方是藏區密宗的,可能看這師徒倆面善,好欺負,劉綱就上了。
"誰知他剛做完起手式,就立刻慘敗,被打的吐血而逃了。
第73章 狐仙
"殺退了劉綱,蘭青歌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十幾個無辜孩子,就這樣白死了
"劉綱逃跑以后,這些孩子臉上的符紙都掉了下來,他們閉著眼,齊刷刷朝蘭青歌看過來,幼稚的小臉上同時浮現出荒誕且詭秘的笑容。
"處理好孩子們的尸體后,堪布也是氣炸了,這位密宗的大法師,道行通天,本可以一招滅殺劉綱的,但他畢竟是學佛的,心懷善念,下手留了余地。
"這也為他接下來的死亡,埋下了伏筆。
"很多人覺得密宗是修邪法的,拿人皮做鼓,頭顱和師油做法器,這其實不完全對,密宗里也有修善法的高僧。
"后來堪布和蘭青歌一道,追著劉綱來到了湘西,可這師徒倆人生地不熟,空有一身道行,卻沒半點江湖經驗,在原始森林中迷了路,又被劉綱埋設的一個個陷阱,弄的苦不堪言。
"這里是劉綱的主場,這畜生神出鬼沒,借著森林掩護,不斷用陰損招數偷襲師徒二人。
"堪布畢竟年紀大了,被耗的精疲力竭,一不留神,被劉綱放出的毒蛇咬傷,最后命絕湘西。
"我拳頭捏的吱吱作響,一旁的楊業更是氣的咬牙切齒: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呢"
"蘭青歌幽幽地嘆著氣:堪布死后,我沒法獨自追殺劉綱,只得埋葬了師父,獨自一人流浪,風餐露宿。"
"后來,我遇上了師兄,他帶我來到閩南的閭山派。"
"這些年,蘭青歌一直在閩南的深山中修行,道行水漲船高,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青澀莽撞的姑娘了,可劉綱這個心魔,這些年卻一直折磨著她。
"看著楊業,蘭青歌輕聲道:我在閭山派修行了二十余年,學了不少本事,可惜,我這劣徒天資太差,學不來閭山派的道術,倒是密宗的本事,挺適合他的。"
"我喝著茶道:原來如此,我起初還納悶呢,楊業修密宗,他師父怎麼是閭山派的呢"
"別小看閩南,那地方的鬼神文化很厲害,一點都不弱于東北。
"增損二將,八家將,白鶴童子,城隍,媽祖,關帝君……這些都是有大法力的正仙,個個嫉惡如仇,專殺惡人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