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贏,我沒有別的選擇,我必須贏!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和楊業都很欽佩地看著他,這哥們別的不說,首先這股敬業勁,就值得學習,這種人,活該他成功。
"賭狗害人害己,你趁早戒賭吧。"胖子心直口快,勸金瑋道。
"金瑋看向他:我不是賭狗,我是職業賭徒,賭博,是我的工作,我并不存在所謂的賭癮,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說著,金瑋簡簡單單打了個響指,手里立刻多出了四張黑桃。
"我看懂了,這人是個老千。
"而且是個很厲害的老千。
"這種人,賭博對他來說,就是一份工作,和開出租,送外賣沒任何區別,他每天混跡于各個場子中,這里輸走的,又從那里加倍贏回來,哪天賺夠了,立刻收手,歸隱于塵煙中,絕不會回頭多看一眼。
"后來我尋思,出老千這玩意,和斗法有什麼區別呢
"老千在賭桌上,比拼的是千術,是道行,是自身技藝的殊死搏殺,賭桌上的每個人,都在用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互相捅著對方。
"我不懂賭術,但我知道,東北這邊的職業老千,多少都涉點黑,因為你不涉黑,贏了錢你也拿不走。
"金瑋應該也不例外。
"見金瑋執意要下去,蘭青歌也不再勸了,從包袱里拿出兩個紅綢布,交給楊業。
"楊業上前,將胖子和金瑋的雙眼,用紅布死死蒙住,又拿來毛筆,在紅布上書寫出陰森的符咒。
"觀落陰,正是來自于閩南閭山派,閭山派道士分兩種,紅頭法師和黑頭法師,紅頭法師信奉臨水三夫人,主要做類似觀落陰這樣的活人法事。
"而黑頭法師信奉法主公,主做超度亡靈,驅邪趕鬼的勾當。
"蘭青歌就屬于紅頭法師,她這一生,也不知做過多少場觀落陰了,帶人去陰間,對她來說完全是輕車熟路,想出事都難。
"等兩人蒙住眼睛后,蘭青歌又讓他們脫去鞋襪,雙腳挨著地面坐好,然后又拿出一根很長,很結實的白綢布,一頭纏在自己腰上,另一頭分別纏住胖子和金瑋。
"我注視這白綢布,它的原理其實和浸泡黑狗血的紅繩是一樣的,專綁活人魂魄,等一會下去了,他就不會走丟了。
"所以說有些東西,盡管叫法不同,其原理大同小異的。
"等楊業關好門窗,拉上窗簾后,廳堂陷入一片漆黑中,楊業在四周點了一圈蠟燭,凄慘暗紅的燭火,照的每個人臉上都陰慘慘的。
第77章 人皮
"做完這一切后,蘭青歌看向我:以前每次觀落陰,都是楊業給我護法,這孩子又粗又笨,我總擔心出事。"
"有小李師傅在,我就不用擔心什麼了,你幫我看好綢布,一會不管發生什麼,綢布一定不能斷!"
"我點頭答應著,這綢布連接陰陽兩界,一旦陽間的綢布斷了,陰間的也跟著斷,那下邊的人就回不來了。
"沖我吩咐完,蘭青歌又對那二人叮囑道:一會下去了,千萬別跟下面的任何人說話,更別吃下面的東西!"
"胖子趕忙問:我能和我女友說話嗎"
"你能確定她是你女友,就可以。"蘭青歌一臉正色地警告道:就怕她不是,陰間有很多心腸怨毒,扭曲的鬼物,它們會偽裝成你家人,上來跟你搭話,這其中的真假,就只能你自己來判斷了。"
"該吩咐的都吩咐了,蘭青歌雙手合十,開始邊念咒,邊比劃手勢。
"這個咒是能帶人下陰間的,很是邪門,我還是別寫出來了。
"很快,廳堂陷入一片死寂,蘭青歌和這兩名香客,都跟睡著了似的,坐在那一動不動。
"連接三人的白綢布,被繃的緊緊的,懸在半空,大廳里一片陰黑和詭譎,我細細觀看,這三人仿佛連呼吸都挺直了,坐在那一動不動,宛如三具陰尸。
"楊業面色凝重,不知從哪取來一根熟鐵打造的禪杖,盤腿坐在綢布邊,一臉的戒備。
"我也躡手躡腳地坐過去,小聲問他:觀落陰要持續多久"
"楊業道:快的來分鐘,慢的要幾小時。"
"很快,我就看到連接三人的白綢布上,開始往外滲血。
"他們下去了!"楊業指著白綢,神色凝重道。
"場面上吹來陣陣輕柔的陰風,風中帶著血腥氣息,燭火搖曳著,我驚悚地看向楊業,他沖我點頭,示意沒事。
"綢布上的血,像蝌蚪般不停蠕動著,變成一段段龐雜,扭曲的符咒。
"搖曳的燭火照射在地板上,三人的影子也跟著詭異地動著,做出行走的姿勢。
"影子,即時反應了他們在下面的姿態。
"楊業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綢布的變化,他似乎能從這些變化中,預讀出三人在陰間的具體畫面。
"我倆正盯著綢布看呢,突然那胖子毫無征兆地,張口說了句話:
"人真多,真熱鬧啊!"
"胖子臉上蒙著紅布,跟死尸般坐在那,他這突然開口,給我和楊業都嚇了一跳。
"說完這句話,胖子似乎被蘭青歌在下面警告了,立刻就收聲了。
"人多
"我一臉驚疑地瞧向那胖子,我去過陰間,那地方好大的霧,天空又下尸雨,又下紙灰的,街道靜悄悄,哪有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