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觀看,耳邊傳來陣陣雷音,心中駭然,他跟劉綱的畫皮廝殺時,明顯占據了絕對的上風,要不是怕蛇,畫皮還真斗不過他。
"拍碎二十多個啤酒瓶,楊業呼吸吐納了幾下,拿起一顆水泥釘,手指隨便一按,釘子被連根按進了石墩子里。
"我說楊大哥,你這手密宗的大慈悲手,是怎麼個練法,能教教我麼
"楊業擦著臉上的汗:你學不了啊!"
"為啥"
"楊業告訴我,密宗的硬功夫,很多都會借助邪法修行,比如這大慈悲手,想練它,首先要往手里打灰"。
"這里的灰,指的是混了獅油的死人骨灰,要通過注射的方式往手里打,具體細節太過陰森,我不方便講。
"楊業說,他飯量大,卻經常沒錢買早點,有次早上餓急眼了,楊業跑早市里,直接從翻滾的油鍋里,撈油條出來吃,給那賣早點的都嚇傻了,連錢都不敢收他的。
"這才只是起步,等大慈悲手練到后面,甚至能徒手撕碎起毛的僵尸,威力很是恐怖。
"我說行了兄弟,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御用打手,我指哪個,你就上去給我掐,掐死算我的。
"楊業將兩顆水泥釘,并在一起擰成了一個麻花:李兄弟,殺人也算修行嗎"
"必須的!"我很嚴厲地看著他:有些人,注定是要當神仙的,你殺了他,你就等于成就了他的大道,送他飛升了。"
"楊業不停點頭:李兄弟,我悟了!"
"我暗暗尋思,蘭青歌把徒弟放到我這,真不怕我給帶壞嗎
"……
"兩天后,我收到了王一蛋的死訊。
"是孟詩詩電話里告訴我的,王一蛋從一棟小區樓頂跳下,剛好不偏不斜,砸中了從下面路過的高富貴。
"兩人當場斃命,尸骨血肉模糊。
"這中間有很多陰森細節,就不展開講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倆是被穿著紅壽衣的自己,給活活害死的。
"而且孟詩詩還說,跳樓那天,王一蛋曾試圖打電話向我求助,但死活都打不通,他只得打到孟詩詩那:
"詩詩,跟我的那個臟東西……逼著我跳樓呢!我求求你,我打不通李三坡的電話……"
"孟詩詩答應著,也試著給我打電話,結果發現我手機關機了。
"我心想,你打通也沒用,這玩意是我召來的,不假,可我不負責收啊。
"這中間的原理,我到現在還沒琢磨明白呢。
"只是這兩人一死,我手上又多了兩條人命,很多東西天注定,愛咋咋地吧。
"休息了幾天,傷養的差不多了,我就叫上楊業,準備動身找他師叔許兵仙。
第88章 中巴
"可奇怪的是,我倆出門攔了好幾輛車,沒一個司機知道白骨灘在哪的。
"我問楊業:楊大哥,那地方你去過一次,路你還認識吧"
"楊業撓著他那狗啃似的光頭,剛想說話,這時路邊停下一輛中巴車。
"司機搖下車窗,沖我們招手:上來吧!"
"我走上前說:我們去白骨灘子精神病院。"
"司機頭點的跟啄木鳥似的:這就是去那邊的專車,全市就這一輛!"
"楊業想上車,被我一把拽住,我細細打量這輛車,這種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中巴,在哈市早就絕種了,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開這玩意拉活
"中巴車的漆面全脫皮了,到處都銹跡斑斑,車齡至少超過三十年了,這種車敢上路,不等著被交警罰麼
"再看這司機,三十來歲,頭發跟野草似的,亂糟糟的,身上穿了件軍綠色的大棉襖,面相看似稀松平常,我卻總感覺,這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見我沒有要上車的意思,司機笑咪咪道:許兵仙派我來接你倆的,上車吧,保管給你拉到地方!"
"車上乘客不耐煩了:走不走啊我還趕時間呢!"
"楊業一聽是許兵仙派來的車,毫不猶豫地大步上車。
"我上去前特意留心,觀察了下車里的乘客,并沒有瞧出絲毫異常。
"那就上唄。
"我倆上車后,中巴車開動,一路顛簸,走走停停,七拐八拐地,駛入了一條僻靜的公路。
"車里歪歪斜斜,坐了十來號人,死氣沉沉的,我上前給司機發煙:師傅,您是許兵仙什麼人啊"
"司機嫻熟地盤著方向:我是他的病人。"
"病人"
"對啊,許醫生是精神病院的大夫,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司機看我的眼神無比古怪。
"我聽的老納悶了,許兵仙不是蘭青歌的師兄嗎這位閭山派的大天師,咋好端端的,跑去精神病院當醫生了呢
"這白骨灘子挺偏的啊。"我給司機遞了根煙:很多本地人,都沒聽過那地方。"
"司機接過煙,點著了抽著:你知道哈市有多大嗎五十個港都加起來,都沒它大!"
"本地人也不能保證哪都去過啊對不對那白骨灘子,偏是偏了點,但那里的醫療水平還不錯,我大姨夫精神病,就是在那治好的。"
"我閑的沒事和他瞎聊:你大姨夫出院了嗎"
"司機:這不剛出院嗎。"司機指著副駕上的骨灰盒:這小盒,醫院給送的,漂亮吧"
"合著他大姨夫,直接在里面給治死了,火化后出院的唄
"我深吸了口寒氣,窗外一下暗了下來,司機瞧了眼陰霾的天空,罵了句:草,又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