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聽的張二保滿意極了:你小子真的會來事,講究!"
"說吧,你個小白臉,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想找我替你出氣"
"我湊上前,戒備地環視四周,在他耳邊小聲道:張哥,方不方便,今晚帶我去三樓瞧瞧"
"張二保看了看我,一臉的疑惑:你為什麼想去三樓呢那地方跟陰間似的,有什麼可瞧的"
"我說:張哥,實不相瞞,我就是想上去見見世面,以后回去了,也好跟我那些朋友們吹吹牛,至少,咱沒白來一趟啊。"
"這些日子,我連續多次給張二保送冥幣,潛移默化中,他已經把我看做好宰的肥羊了。
"特麼的,我就說你們這些公子哥,真是有錢了撐的,什麼邪門愛玩什麼。"張二保咧著嘴沖我笑著:
"不過就這點錢想讓我帶你去三樓不夠!"
"我說:要是每天都給你這麼多呢"
"張二保瞇著眼瞧我,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家人怕我在這里面受罪,隔三差五就來給我送錢,這鬼地方,有錢也花不出去。"我一臉的愁容:張哥,你就當回好人,幫我花點唄"
"貪婪,狡詐的光從張二保的倒三角眼里一閃而過,他可能是真把我當地主家的傻少爺了。
"權衡一番后,他終于點頭了:
"你回病房等著,夜里十點以后,我帶你上去!"
"我轉身回到病房,讓楊業做好準備,今晚,我要在三樓弄死張二保。
"楊業這個人傻歸傻,卻是個嫉惡如仇的主,他興奮地摩拳擦掌,指著注射器問:這一針下去,能弄死他麼"
"弄不死。"我用牙咬著煙,點著:我們只負責讓他睡覺,然后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十點一到,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張二保在外邊小聲喊我:走吧!"
"我帶著楊業出門,張二保一把攔住楊業,疑惑地問我:說好的只帶你上去,這傻子跟來干啥"
"我表哥農村人,沒見過世面。"我笑著說:帶他上去看看吧。"
"說著,我又往張二保兜里塞了一千冥幣。
"張二保不吭聲了,沖我倆招手,示意跟上。
"夜里的精神病院,被一片陰森的死寂所籠罩,窗外的無邊夜色中,那些濃稠的白霧,瘋涌著,無聲敲打著玻璃,為氣氛又增添了幾分詭譎。
"這溫度一冷,空氣中的福爾馬林氣味,也更加刺鼻了。
"張二保手里捏著橡膠棍,領著我們沿著樓梯,一路來到三樓。
"站在樓梯口,我驚悚地瞧著四周,三樓沒開燈,整個走廊籠罩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
"陰冷的血腥氣,從黑暗中撲面而來。
"張二保打開手電,前去開燈:你剛來那天,我就跟你說過,三樓住的,基本上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武瘋子,個個都比厲鬼嚇人!"
"燈光在走廊里依次亮起,照射的我們三人臉上一片慘白,走廊兩側,是一扇扇厚重的鐵門,上面有用焊接鋼筋制的觀察窗。
"楊業輕輕踢了踢其中一扇鐵門,發出沉悶金屬的回音。
"好厚啊!關死刑犯,也用不上這麼厚的門吧
"里面的病人被踢門聲驚動,發出能捅破耳膜的尖叫聲:
"俏三是我女婿俏三嗎告訴俏三,讓他剃了我墳頭的草!"
"我和楊業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逼的連連后退,張二保為了在我倆跟前顯擺,大步上前,擰開觀察窗,沖里面壞笑道:
"俏三被你當樹苗種在地里了,你不記得了嗎"
"他這句話說完,里面立刻陷入了沉默,過了會,尖叫聲再次傳來:俏三,你還我閨女的命!"
"張二保聽的直搖頭:你閨女,不也是你殺的麼你說要用她來當樹的肥料。"
"鎖上觀察窗,張二保對我倆道:這個病號,簡直就是人間惡鬼!"
"可在三樓,像他這種危險度,已經算最輕的了。"
"每扇鐵門前,都掛著病例,張二保領著我們往里溜達,我一個個病例翻開著,整個人,宛如血海中的孤舟,嚇的那叫個一驚一乍!
"第號病例:管天梅,女,歲,前后百余次,潛入哈市各大殯儀館,火葬場,偷食骨灰,并多次鉆入焚尸爐內睡覺。
"第號病例:韓文剛,男,歲,超重度精神分裂,超重度強迫癥,癲癇式強迫性思維,殺害鄰居一家七口后,與七具高度腐爛的尸體,共同居住一個多月……
"楊業看的差點干嘔:這種人,不直接槍斃嗎"
"張二保嘻嘻賤笑著:法律規定,精神病人不入刑,你不知道嗎"
"我邊走,邊繼續看。
"第號病例:王棟,男,歲,此病例極其罕見,目前已在其體內發現了十七種截然不同的獨立人格,第四人格喜愛夜里脫光全身,在墳地游泳,第九人格宣稱自己是陰間來的鬼,能輕易擰斷鋼筋,第十三人格喜食……曾闖入醫學院解剖樓,一夜間……
"行了,就到這吧,我沒法再往下讀了。
第103章 四樓
"你說,既然人的精神能扭曲到這種程度,那是不是也從某個方面說明,人的精神潛力,還遠遠沒被開發出來呢
"像號這種危險的病人,它的精神潛力,發展錯了方向,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如果朝著正確方向發展的話,以修行輔佐,那這個人的境界,最后得有多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