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連周昆,也不知道歐陽劫的下落。
"昨晚睡覺時,我和歐陽薇商量,眼下既然找不到人,與其干著急,不如找馬義試試。
"畢竟這世上,沒有人比馬義更懂陰間了。
"他曾在陰間出現過,并且還在陰樓的居住過,而且的陰女子,是馬義的結發妻子。
"我覺得,是時候找馬義攤牌了。
"電話那頭,傳來很多人的說話聲,很吵,馬義說:我在王老板家,你過來吧!"
"這是我第二次去王老板家,到地方時,已經是上午了。
"進電梯時,我回憶著當初,王寶玉電梯詐尸,也正是在這里我認識了背尸工楊業。
"來到后,敲門,是馬義開的門,我進屋一瞅,只見客廳里站著三五號人,正在那激烈爭吵著。
"馬義從東洋請來的陰陽師,也在場,這個人成了爭吵的焦點。
"第一次見面時,這人又是裙子又是褲子的,穿的很怪,臉上還蒙著白布,此時換上了便裝,真面目總算露了出來。
"我這也是第一次和東洋人打交道,好奇地敲過去,這陰陽師年紀和我差不多大,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瓜子臉,臉很白,五官說不上好看,但也不難看,單個鼻眼拿出來,都還算漂亮,但組合在一塊,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哪怪呢
"我瞧了他半晌,可算瞧出端倪了。
"這人沒眉毛!
"是天生就沒長呢還是故意給剃了
"原本眉毛的位置,光溜溜的一片潔白,跟小姑娘咯吱窩似的,又各點了兩顆紅色的圓點,算是他的眉毛了。
"東洋人個子都矮,這人也不例外,也就米幾的個頭,瘦巴巴的往那一站,顯得弱不禁風。
"當時場面上正在吵架,一個叫雪藏鋒的河北高人,正指著陰陽師大聲咒罵著:
"你個小鬼子,撒泡尿照照你是個啥操性不男不女的,也有臉來我們的地盤撒野"
"你給我滾!聽到沒有給我滾!"
"馬義在一旁小聲跟我介紹,這個陰陽師,名叫鹿島什麼什麼的,名難記,就叫他鹿島好了。
"而這個叫雪藏鋒的同行,是王老板請來,超度王寶玉亡魂的。
"顯然,王老板對馬義失去了信任,前后一番折騰下來,花了一百多萬,王寶玉雖說找到了,卻被舅姥姥搶去當了人質。
"這段日子,王寶玉隔三差五,給他兒子托夢訴苦,說舅姥姥纏著他不放,催王老板請高人解救他。
"王老板就背著馬義,花重金從河北請來了雪藏鋒。
"鹿島并不理會雪藏鋒的謾罵,轉過身來,看向我,沖我微微鞠躬:
"李君,我們又面見了,上次幸會,李君之風采,大大滴過目不忘!"
"這人漢語說的很生硬,通篇錯字,聽起來很是滑稽,我和他握手,糾正道:是見面!"
"再看那雪藏鋒,四十來歲中年道士,穿件紫紅色道袍,黑,瘦,個頭極高,偏偏長了張小臉,小眼睛,薄嘴唇,滿臉的戾氣。
"王老板此刻的臉色極其難看,顯然是不歡迎我們,他看了看我,又看向馬義,一臉厭惡道:
"姓馬的,你哪來的滾哪去吧,有雪道長在,這里沒你啥事了。"
"不過之前那筆錢,你倆必須得給我一分不少地吐出來!"
"馬義笑了,這個穿中山裝的五十歲大叔,笑容里暗藏著深邃的陰光:王老板,我之前就警告過你,你爹的事,只能我來辦。"
"你以為,你從外省找來人,就能救的了王寶玉嗎"
"那既然這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王老板嘴角抽搐著,指著馬義破口大罵。
"老板這個群體,我是真的看不懂,你這些年搜亂來兩億贓款,白撿的錢,你要麼立刻轉移到境外,要麼趕緊趁熱花,你捂那麼緊,斤斤計較著,是要拿它下蛋嗎
"雪藏鋒攔住王老板,神色不詳地打量我們三人:哼,現在這社會,騙子是真多啊,半點道行沒有,就敢出來行騙了"
"還請來個洋鬼子,當演員"
"雪藏鋒很瞧不起我們三人,特別是鹿島,話音落下,他一口濃痰,吐到了鹿島皮鞋上。
"我皺著眉,雪道長愛國心腸,對東洋人有偏見,是可以理解的,可你是哪只狗眼看出來,我和馬義沒道行的呢
"在我們這個江湖,同行見面,一般都是非常謹慎,客氣的,畢竟同行是冤家,沒看穿底細前,誰敢像雪藏鋒這般說話啊
"這人要麼極蠢,要麼極狠,道行都修到捅破天了,自然目中無人。
"鹿島被這般羞辱,卻不動氣,邊不停鞠躬道歉,邊拿出紙巾,彎腰擦著鞋子。
"擦完的紙他也不亂扔,而是收進了口袋里,我聽說東洋人很有禮貌,以前不信,現在看,還真是。
"馬義沖雪藏鋒冷笑:道長好手段!佩服,佩服啊!"
"我們三人本事低微,又是沒見過世面的農村人,請雪道長露兩手出來,也讓咱們開開眼界啊。"
"這姓雪的也真是嘴賤,馬義都跟他示弱了,他還擱那搖頭嘆氣,用上地圖炮了:
"你們這些東北人啊,怎麼說你們呢"
"罷了,我就讓你們這些粗野邊民,長長見識吧!"
"馬義拉著我和鹿島,退到一旁,王老板還想趕我們走,雪藏鋒擺了擺手:讓他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