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初正盤坐在床上,閉目修行,她上身穿了件純白色羊絨毛衣,鼓起的柔軟胸脯正隨著呼吸緩緩起伏著,修長的雙腿上則穿著天藍色緊身牛仔褲。
"姜幼初和周昆父女同修,一個在上,一個在下,老姨臨走前,已經把所有該教的,都教給姜幼初了,具體能修成個什麼境界,只能看父女倆的造化了。
"床對面的墻上,掛著周昆的黑白遺相,而此時的姜幼初,全身透著淡淡的黑氣,雙目緊鎖,絲毫沒察覺到我。
"她在閉關,你別打擾她。"歐陽薇喊我出來,關上了門。
"這天晚上,我夢見了歐陽劫。
"他長發亂糟糟的,滿頭滿臉血地站在一個類似手術臺的裝置上,四周被濃霧籠罩,大量穿白大褂的男女,從濃霧里沖出,不顧一切地朝他沖來。
"這些白大褂,可能是死后降生陰間的醫生和護士,它們身上沾著血污,形似厲鬼。
"歐陽劫占據高處,依次用手指朝它們虛點著,白大褂們慘叫著死去,地上灑滿了黃豆,和血污混成一團。
"白大褂數量太多,歐陽劫很快就不敵了,他被它們從手術臺上拽了下來,它們壓在他身上瘋狂撕咬著。
"我在一旁看的雙腿直打擺子,尿涌了出來。
"夢里的歐陽劫,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突然對我道:
"李式龍,告訴你孫子!"
"他快玩完了!"
"我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我滿身的冷汗,瞧向窗外。
"天還沒亮,身旁的歐陽薇還在甜甜地熟睡著,白皙的雪肩和極致修長的玉腿露在外邊。
"我替她蓋好被子,下床洗漱后,我穿好衣服出去晨跑。
"精通紅狐步后,我體力暴增,小試牛刀地跑了五公里,感覺神清氣爽,全身有使不完的活力。
"馬義的別墅本來就在郊區,我這五公里跑完,路兩旁的景色更加荒無了。
"四周是漫天的白雪,不遠處有幾座廢棄的民居,我活動著身體走上前,隔著十米遠,對著一扇緊閉的鐵門施展三生指劫。
"我本以為鐵門會被我崩出火星子,誰知幾指血歌下去,鐵門紋絲不動,門上出現了幾個細微的孔洞。
"這些孔洞起初只有紅豆大小,急速擴大,兩三秒不到,就擴大到車胎那麼大了。
"整扇鐵門,被內部的創傷侵蝕的銹跡斑斑,像剛從湖底打撈出似的,頃刻間就銹的千瘡百孔了。
"鐵門轟然倒塌,破碎了一地。
"我驚喜極了,這段日子我每天都花大量的時間,反復練習,感悟,三生指劫進步飛快。
"以前,血歌只能在肉身表面點出血洞,殺傷很有限,遇到防御高的敵人,就沒啥用了。
"現在的血歌,一旦形成傷口,立刻會從內部腐蝕,擴大傷勢,內外傷交加,威力提升了不知多少倍。
"那第二式,煙山呢
"我站在原地,快速比劃手勢,對著一扇窗戶虛點了幾下。
"窗戶起初紋絲不動,過了一小會,出現了細密的裂紋,裂紋似蛛網似的,快速擴大,層層疊加,就聽唰地一聲輕響,整扇窗戶化作細微的煙粉,消散一空。
"真美啊!"遠處傳來一陣掌聲。
"我微微一驚,回頭瞧去,只見一頭戴斗笠的小伙,正站在我后方不遠處,邊哆嗦著,邊笑瞇瞇地看著我。
"這小伙正是馬義從海外請來的陰陽師,鹿島。
"這鹿島是個有意思的人,他竟然學馬義的樣子,給自個買了件白色中山裝,下身是條黑色運動褲,配運動鞋。
"這身行頭,再配上那破舊的古代斗笠,顯得他不倫不類。
"哈市零下多度,他穿的這麼單薄,難怪凍的直打哆嗦呢。
"我招呼鹿島過來,和他交談,我說:你咋找到我的"
"鹿島操著一口塑料味的二手漢語,說的磕磕巴巴的,我聽了好半天,可算猜出了他的意思。
"原來,他從馬義那要來我的住址,大清早乘車前來拜訪,怕我還沒睡醒,鹿島不敢敲門打擾,就站在外邊吹著寒風干等著。
"我外出晨跑時,沒有發現他,鹿島一路尾隨,跟著我來到這里。
"特麼的!誰把我家門窗砸了"
"一粗野的農村漢子,光著膀子,抄著把鐵锨從屋里沖出來。
"原來這不是廢棄房啊
"我二話不說,拉著鹿島就逃,漢子叫罵著追趕了一陣,我倆跑的跟兔子似的,他哪追的上
"狂怒之下,漢子將鐵锨猛甩過來,木頭把柄拍到了鹿島屁股上,這小子驚呼一聲:哎呀我滴媽!"
"捂著屁股逃的更快了。
"我倆一路逃回家,氣喘吁吁地擦著臉上的熱汗,相視一笑。
第147章 殘缺的六道
"之前我對鹿島不了解,對他的善惡來路一概不知,經過這件事,我倆關系接近了些,我對他也沒之前的緊張感了。
"我招呼鹿島進屋,喝茶抽煙。
"進屋后,鹿島摘下了大斗笠,他留著密密的整齊劉海,頭發柔軟又干凈,我上下打量著他,說:
"你以后還是別戴斗笠了,戴斗笠顯得你怪怪的,不戴反而好看。"
"鹿島顯然沒聽懂,不停說著你好,彎腰脫鞋,穿著潔白的襪子走進客廳。
"我倆喝了會茶,歐陽薇也起床了,用手機點了些外賣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