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給莊家和閑家各發了兩張牌,大伙開始下注,這三人也跟著下,有輸有贏,但基本上輸小贏大,三人以一種潛移默化,細水長流的形式,不斷從賭桌上瘋狂斂財。
"一會功夫不到,婦女贏了兩萬多,倆胖子則各贏了四五萬。
"這個賭桌很是火爆,聚了不少圍觀的賭客,我跟鹿島夾在賭客中間,沒人留意到我們。
"金瑋也在一旁觀看著,見這三人贏錢,金煒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都恨不得立刻上去,將三人腦袋割下來當尿壺。
"又一輪結束,圍觀人群里,有個賊眉鼠眼的男的笑著說:竇姐手氣這麼火,弟弟羨慕的不行,弟弟煙癮犯了,想管竇姐討根煙抽。"
"這個叫竇姐的婦女,夾起個五百面值的籌碼,朝那男的彈過去,頭都不回道:小兔崽子,每次都輸成光腚了,跑來找我討彩頭。"
"滾去買煙抽吧!"
"眾人都笑著,那男的臉皮極厚,也不怕人嘲笑,興高采烈地接著籌碼,道謝一番后走了。
"后來金瑋告訴我,賭場里有的是這種騙吃騙喝的市井之徒,都是些賭破產的社會爛人,跟討飯似的,誰贏錢了,就去跪舔,管人家要彩頭。
"別小看這些人,嘴巧,會來事的,一晚上要個千八百是沒問題的。
"可惜,這種人完全無可救藥了,要到的彩頭,自個吃不著喝不著,遲早還得還給賭場。
"所以才說賭是五毒之首,無論窮富,別碰就對了。
"我看了會婦女,收回目光,死死盯著那倆胖子,剛才我明明親眼看到,金瑋手下弄死了其中一胖子。
"現在他卻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這到底是個什麼原理
"是類似畫皮的傀儡還是幻術呢
"我們看了半個來鐘頭,歐陽薇在外邊輸光了籌碼,也跑來觀看,歐陽薇皺著眉,細細端詳那三人,悄悄問我:
"這三個,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始終沉默的鹿島,突然開口道:
"是油鎧!"
"我問他什麼是油鎧鹿島也解釋不了,一個勁重復這個詞,我聽到后面總算聽懂了。
"他說的是妖怪。
"日文的發音是油鎧。
"那麼,具體是哪方面的妖怪呢
"我思索片刻,心里大概有了個初步的判斷,這時,金瑋手機響了,他拿起來接通:是,好的。"
"金瑋來到我身邊,小聲對我道:老板想見你。"
"我點了點頭,歐陽薇和鹿島也想跟過去,金瑋攔住她倆,又遞上兩疊籌碼:老板指名要見李師傅,兩位請自便。"
"兩人捧著籌碼,興高采烈,一臉貪玩之色。
"金瑋領著我離開貴賓區,打開幾扇門后,來到賭場監控區,這里隔音極好,外面的喧囂完全傳不進來。
"能看出,賭場在抓千這塊做的還是很專業的,監控設備都是最頂級的,能非常順滑地慢放賭客手部,眼部每一幀的動作特寫。
"每張賭桌上,都至少有四部監控全程跟拍,而竇姐和那倆胖子的貴賓賭桌,居然夸張地安了十六臺攝像頭。
"一些從澳城那邊請來的專業分析員,正對著屏幕指指點點,不知爭論著什麼。
"穿過監控區,我們又穿過幾扇門,走進一個寬敞的辦公室里。
"這辦公室有二百來平,層高有八米,這層高,讓我忍不住想在里面打場籃球。
"裝修已經不能用奢華來形容了,我一進去,就有了種深深的自卑感。
"沒辦法,農村人是這樣的,沒見過啥大場面,也從沒接觸過這種層次的有錢人。
"之前接觸最牛比的,就是王老板了,跟這比,王老板家簡直就是貧民窟。
"金瑋將我請到老板桌前,示意我入座。
"在我身旁,整面墻壁都是巨大的玻璃窗,樓的層高,能將哈市夜景盡收眼底。
"在我面前,能打臺球的寬敞老板桌,是整張紫檀木制的,光這張桌子,就看的我驚心動魄,世上,哪可能有這般粗的紫檀啊這樹齡不得超百年了
"這種紫檀,怕是都成精了,拿來做桌子,多可惜啊
"老板桌后方,坐著一女子,正背對著我打電話呢,說的都是什麼天使投資人,什麼第幾輪融資之類的話,我也聽不太懂。
"而在女子身旁,則站著個穿白色絲綢唐裝的老者,這老者滿頭白發,大概來歲,長的很威嚴,正冷冷地上下掃視著我。
"所以他倆,誰是老板呢
"我給那白發老者各種端詳,有些不自然,回頭看向后方的金瑋。
"金瑋筆直地站在我身后,沒有要入座的意思,我招呼他坐過來,金瑋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不夠這資格。
"女子不停說著電話,到后面,直接開始說英文了,我就坐這干等著,老者不時拿眼睛瞟著我,面色有些不詳,似乎在用眼神問我:你誰啊你也配坐這
"我不太好把握老者的身份,也不敢和他對視,沒辦法,賺錢是這樣的,千萬別覺得風水師有多牛比,南洋白龍王見到馬總,不也得點頭哈腰地陪著笑麼
"我干坐了來分鐘,老者也盯著我瞧了來分鐘。
"總算,女子電話打完了,她嘆了口氣,顯得很疲憊,轉動著老板椅瞧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