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的具體來龍去脈,我們并不清楚,好端端一個澡堂子,怎麼突然就跟五公里多遠的太平間,調換了位置呢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究竟是怎樣的一系列因果,導致了這起陰森事件的發生呢
"閱讀完這段通知,我們都不約而同地瞧向馬義,很多年以前,馬義就開始在全國各地接陰案了,他遇到過的案子,很多甚至離奇到無法用言語描述了。
"我就問馬義,有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案子
"馬義搖頭,說:我遇到過家具自行調換位置的案子,比如床頭柜,它本來放在左側,突然呼應跑右側去了,又比如一間臥室墻上掛著的電視,莫名其妙,掛到另一間臥室墻上去了,一般人很難察覺的到,那房主天天擱家里住,也是過了好幾個月才察覺到不對。"
"但你要說兩個遙遠的地點,互換位置的情況,我還真沒遇到過。"
"我們退出宿舍,一步步來到盡頭的澡堂子跟前,只見大門虛掩著,門縫里透出溫暖的亮光,夾雜著熱騰騰的白氣,里面水聲陣陣,不時傳出動聽的歡笑打鬧聲。
"這時候,歐陽薇和喊婆的神情都很正常,我,李富強和馬義三人,臉色卻有些不對勁了。
"這種情形,老爺們是完全接受不了的,真的,你就站在門外邊,聽她們笑,你就不受控制地開始腦補畫面了。
"李富強聽的是渾渾噩噩,不時往門縫里張望著,喃喃道:聽聲音,也就十八九歲吧,應該不能超過二十。"
"我說你還挺有經驗的唄,聽聲響就能辨出年齡啊
"李富強說那可不,我以前在山上修行時,經常去一個特定地點,偷看小師妹們嬉戲",我不但能聽出年齡,還能聽出長相和身段。
"馬義將信將疑,急忙問他:不會吧那你說說,里邊那幾位好看嗎"
"李富強又聽了片刻,篤定道:好看,而且不是一般的好看!"
"正所謂,男人至死是少年,我們仨擱門跟前一站,你一言我一語地認真議論著,喊婆無奈地嘆著氣,歐陽薇滿臉黑線,直接聽不下去了,沖上來揪我們耳朵。
"馬叔他們倆這樣也就罷了,你怎麼也跟著瞎摻和啊真是為老不尊!"
"馬義老臉一陣尷尬,干笑道:大戰當前,孩子們太緊張可不行,放松放松是對的。"
"歐陽薇松開馬義,又在我和李富強屁股上踹了兩腳: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進去看!瞧瞧太平間里的女尸們,有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好看!"
"這是死亡到來前,最后的放松時刻了,我和李富強被歐陽薇踹進屋,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好聽的歡笑打鬧聲,香噴噴的溫暖水氣,統統消失了,沒有澡堂,沒有熱水,在我們面前,是一間標準的老式太平間。
"小隊一進來,后方的大門砰地關死了,門上覆蓋著一層層血色波紋,波紋后邊安放著一臺黑白計時器。
"趁著計時器尚未開啟,眾人抓緊時間散開,驚悚而戒備地看向四周。
"在我們對面靠墻的位置,是一整排金屬冰柜,每一扇冰柜門上都有編號,按照中陰給出的線索,單號門里躺著的是厲鬼,雙號門則為陰物。
"冰柜并沒有運轉,安安靜靜地立在那。
"前方,擺放著五張解剖臺,各躺著一具尸體,上面蓋著臟兮兮的白布,看不清相貌。
"我聽老姨講過這事,說以前的火葬場,為了防止尸體在焚燒時,腹腔破裂炸膛",所以會在焚燒前,將一些內臟取出,當然,這是必須先征得家屬同意的。
"這些解剖臺的造型,有點類似醫院的手術床,窄窄的一點,給尸體化妝,整理遺容啥的,也在這上邊弄。
"整個太平間,二十來平的位置,除了冰柜和解剖臺以外,角落里還有一水池子,就再無它物了,根本沒有可躲藏的地方。
"太平間全封閉的環境,沒有窗戶,只有頭頂吊了個大電風扇,緩緩運轉著,寬厚的金屬扇葉,將本就昏黃的燈光打的忽明忽暗。
"這里的空氣陰冷無比,地面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霧,五張解剖臺上,源源不斷地飄散出夾雜著血腥的尸臭。
"我們五人一聲不響地后退到墻邊,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沉悶,壓抑的恐懼氛圍,瘋狂壓榨著每個人的神經。
"我就挺佩服張護士的,那位婦女,當真是虔誠的無神論者,出事前,她是真的一點都害怕啊
"甚至還敢倒賣尸體
"要是我,給我再多錢,也別想讓我在太平間上班,一秒鐘都不行,這陰森地方的死氣真的太重,重到讓人絕望,多待一秒,對靈魂都是莫大的煎熬。
"相比冰柜,我更懼怕解剖臺上那五具血尸,沒有床單子蓋著還好,給白床單那麼一蓋,反而成倍添加了陰森的未知感。
"五人嚴陣以待。
"馬義和喊婆站在靠前的位置鎮場,我在她倆后邊,再往后是歐陽薇。
"李富強則蹲在最后邊的墻角,他已經提前在墻上打下了繪畫世界的草稿,然后將小山般的紙物件擺放到位,手中捏著張引火符,隨時準備燒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