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等著您呢"
"我翹起二郎腿問:四姐今晚過壽嗎"
"紙人:四姐的小閨女今晚出嫁。"
"我嗯了聲:誰家的新郎子,這麼有福啊"
"我這番話說出來,四只紙人一起陰陰笑了起來:當然是您啊!"
"
"當時就給我這雞皮疙瘩起的呀,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關鍵是這山路狹窄又陡峭,就這麼一根兩米多寬的獨木橋,兩邊都是萬丈深淵,我逃也沒地可逃。
"你們搞誤會了,我是來找四姐借兵馬的。"我嘆著氣道:再說我長得這麼丑,四姐的閨女多水靈啊,我怎能配的上呢"
"紙人頭都不回道:對不住了爺,咱只負責帶人上山,具體情況,您一會見了四姐的面,給她老人家說吧。"
"我深吸口氣,平復住紊亂的心緒,我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人,我在陰間溜彎時,也沒抖過幾下,眼下這點小場面,我當然能把握的住。
"你們這轎子防火吧"我頭探出去問。
"防,紙轎有四姐法陣加持,火燒不透,水灌不穿,您請自便。"紙人答道。
"我這煙還沒來得及點,胳膊這麼一哆嗦,都彭打火機直接脫手,墜入了下方的萬丈深淵。
"我前方兩名抬轎的紙人,位置詭異地互換了。
"這是怎麼回事
"左前方的紙人頭戴紅色紙帽,它的位置被瞬移到了右前方,而右前方的長發駝背紙人,則出現在了左前方。
"而且這個瞬移的過程,來的非常隱晦,全過程我看的清清楚楚,但我根本解釋不了這其中的原理,這種瞬移壓根就不是通過物理速度完成的。
"不光我覺得詫異,就連倆紙人也察覺到了不對了,駝背紙人看向一旁的紅帽紙人,說:咱倆的位置,怎麼突然就交換了呢"
"紅帽紙人也感到很奇怪:咱們的手全程沒離開過轎桿,這種情況不該發生啊"
"后方倆紙人也喊道:我倆的位置也互換了!"
"轎子里的我,臉色快速陰沉了下來,猛地起身,掀開后方的轎簾瞧去。
"借助頭頂慘黃色的月,我看見陡峭的山路后方,出現了一個歪斜扭曲的人影。
"那人影子距離我們大約五十米遠,光線太暗,瞧不出具體細節,只能依稀看見這人身穿黑色長袍,脖子上盤著根粗粗的長辮子,正邊尾隨著我們,邊沖我們比劃著隱晦的手勢。
"快加速!快!甩開它!"
"我右眼皮狂跳著,用力拍打著轎身,那四只紙人反應神速,瞧見后方那人后,四人腳步猛地加快,直接無視地形,以半飛行的方式,開始不要命地朝著山頂狂奔。
"我這一生經歷了大大小小無數場斗法,因為職業特性,我對手勢非常敏感,平時看人時,我至少會劃出一半注意力,來觀察對方的雙手。
"這大半夜的,在人跡罕至的老撾邊境大山上,突然被人尾隨,這就已經是件很不對勁的事了,對方光尾隨也就罷了,它還沖我們比劃手勢那麼這件事里所蘊含的信息,就相當兇險了。
"擱太遠,我沒能瞧清那人手勢的具體含義,但我能嗅出對方的惡意很強烈,它沖我們比劃手勢的過程中,所釋放出的高維能量,影響并改變了紙人的方位,這個術的前搖"很長,但前搖越長的術,威力也越恐怖未知。
"四紙人腳離地,像兔子似的往山頂蹦,每蹦一下,都能飛行出十好幾米,速度出奇的快。
"可我們快,后面那人也跟著快,它一個肉體凡胎,居然也能無視崎嶇地形,足尖在亂石上一點,身體就像斷線的風箏似的,往前疾飛,始終和我們保持著三五十米的距離。
"邊追趕,它手中邊繼續比劃著手勢。
"我見狀不對,連忙取出勾魂索,晃動了幾下,朝著那人甩去。
"勾魂索如一道閃電般咬向那人,卻被它低著頭輕松躲開。
"這人的一對肉眼,居然能瞧見勾魂索!
"它不但這一下躲過,就連勾魂索返回時的那一下,也被它準確預判到,險之又險地躲開了。
"輕咦了聲,那人陰陰地笑了起來:大陰差大陰差不待在中陰辦案,來西雙版納做甚"
"這是個老爺們,滇南當地口音,普通話說的有點生疏。
"這番話說完,老爺們腳步不但不慢,追趕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我收回勾魂索后,身體縮回轎子里,這個對頭來路不一般,實在不行,只能拿出人皮陰燈來度化他了。
"我這四個哥們抬著紙轎連竄帶跳,喘著粗氣對我道:
"貴客勿驚,這紙轎相當結實,刀砍不爛,火燒不動,有黃四姐的大法力加持,那人拿咱們是沒辦法的。"
"它這話音剛落,就聽唰地一聲,一只類似白蛇的物件,從后方徑直扎破紙轎,鉆了進來。
"這白蛇有湯圓粗細,蛇頭呈三角狀,蛇瞳猩紅無邊,沖我陰陰地吐著信子。
"我穩坐在紙轎里,沖白蛇打了套控蛇術,這個術是我兒時就會的,手勢非常簡單,李丑也能用。
"可奇怪的是,這白蛇居然不吃控蛇術,我活這麼大,還頭一回遇到這種事。
"白蛇張開血腥大口,不顧一切地朝著我咬來,我瞳孔猛烈收縮著,側身躲開,然后用勾魂索的鋒利鐵鉤,手起刀落,斬斷了它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