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說話,我小嬸又說,「可甜了,彩色的糖球。」
我很喜歡吃糖,我說,「行。」
見我答應,我小嬸很是高興,她示意我進西屋。
我剛往前走兩步,就看見西屋里有個人影,可我小嬸明明在屋外,我小嬸的影子也在屋外。
屋里還有別人?
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時候,屋里的影子消失了。
我說,「小嬸,你屋里還有別人嗎?」
我小嬸臉上的笑瞬間僵硬住,她湊到我身邊,冷聲說,「沒有,你看錯了,快跟我進屋。」
我小嬸話音剛落,她就拉著我朝西屋進。
她的力氣很大,拽的我胳膊疼。
就在我快要到西屋門口的時候,我聽見東屋傳來我爺的聲音,「山福,回來睡覺。」
我爺話音剛落,我小嬸就松開我的胳膊。
我急匆匆的就跑回東屋,跑到東屋門口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我小嬸正惡狠狠的盯著我看。
看我的眼神,透著兇狠。
我不敢在外面多呆,急忙進了東屋。
我家東屋房梁上掛了很多臘肉,地上都是臘肉掉下來的油。
我爺坐在土炕上,抽著旱煙,他說,「老婆子,臘肉太多,掛不開,實在不行拿秀蘭屋里掛點。」
我爺話音剛落,我奶就猛地坐起來,她朝著我爺喊,「張老七,你啥意思?你想把臘肉給秀蘭吃?我是真沒看出來,你還挺會心疼人,我懷柱子的時候,你咋就沒想著給我買塊臘肉吃吶?」
我爺鄒緊眉頭,他說,「你說的這叫啥話?你抬頭看看房梁上的臘肉,掛得這麼近,啥時候能拿出去賣?再說了,倉房里有老鼠,咱家去年掛倉房,被老鼠吃了 3 塊肉,這事你忘了?只有秀蘭屋里適合掛臘肉。
」
我奶撇了撇嘴,她說,「不行,我怕她偷吃臘肉,那兩碗豬血就是她偷的。」
07
我爺嘆了口氣,他說,「咱家也不是大富大貴,你別總欺負秀蘭,她還懷著孕。」
我奶冷哼一聲,她說,「張老七,你怎麼總替秀蘭說話?要不我搬倉房睡去?省著礙你的事。」
我爺瞬間急了,他說,「你再敢瞎說,我就打死你。」
我爺說完這話,就把旱煙扔到地上,背對著我奶睡覺。
我奶撇了撇嘴,沒說話,閉眼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奶就把我小嬸喊到東屋,她說,「秀蘭,家里的臘肉太多,需要房梁掛臘肉,今晚你就睡倉房,我睡西屋。」
我小嬸愣了幾秒,她說,「娘,倉房太冷,窗戶都是破的。」
我奶說,「窗戶破就用布堵上,凍不死人。」
我奶話音剛落,我爺就開口說,「你和秀蘭住西屋,我和山福住東屋,天太冷,倉房沒法住人。」
我奶冷哼一聲,她說,「我住不慣。」
我爺說,「那就讓山福和秀蘭住西屋,反正山福才 5 歲。」
我奶說,「山福年紀小,晚上睡覺死,他能看住秀蘭嗎?」
我奶說這話,絲毫不避諱我小嬸。
我小嬸的眼珠子來回轉了兩圈,眼神里閃過一絲算計。
我小嬸說,「娘,你要是害怕我偷吃臘肉,可以把我手腳綁上,這樣你就放心了。」
我小嬸話音剛落,我奶就瞪大了眼睛,她拍著大腿說,「這主意好。」
我爺鄒緊眉頭,他說,「這叫啥事?」
我奶瞪了我爺一眼,她說,「這事不用你管。」
等到晚上,我奶從倉房里拿來繩子,她用繩子把我小嬸的手腳都綁住,綁得很緊,我小嬸不可能把繩子弄開。
我奶又把臘肉掛在房梁上。
做完這些事,我奶又看著我說,「山福,晚上睡覺機靈點,要是有聲,你就喊。」
我點了點頭,「知道了。」
我奶說,「早點睡。」
我奶說完這話,就走了,還把西屋的門關上。
我小嬸躺在土炕上,眼睛盯著我看,她的肚子很大。
我說,「小嬸,關燈嗎?」
我小嬸朝著我笑了笑,她說,「關燈。」
我把屋里的燈關掉,月光從窗戶照進來,借著月光甚至能看清人臉。
窗外突然下起大雪,屋里有點冷。
我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我小嬸說,「山福,你覺得你奶欺負人不?」
我愣了幾秒,沒想到我小嬸會問我。
我說,「欺負人。」
我小嬸苦笑幾聲,把臉扭了過去。
我閉上眼睛睡覺。
深夜,我聽見「噠……噠……噠……」的腳步聲。
這聲音很近,仿佛就在我頭頂。
這麼晚了,誰在屋里走路?
我把眼睛睜開,借著月光,我看見我小嬸在睡覺。
難道是我聽錯了?
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時候,我又聽見「噠……噠……」的腳步聲。
腳步聲突然停止,我又聽見吃東西的聲音。
究竟誰在屋里?
我剛想起身,就看見鏡子里反射的人影,我瞬間頭皮發麻,渾身發抖。
我想喊,可發不出任何聲音。
鏡子里的人影竟然是我小嬸的娘。
08
老瞎婆子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在吃臘肉,她張著大嘴,把肉吞進嘴里。
我閉著眼睛,根本不敢繼續看。
我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我好想跑,可又怕被老瞎婆子發現。
只能祈禱老瞎婆子快點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公雞叫聲,我緩緩睜開眼睛,才發現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小嬸已經醒了,她正盯著我看。
我被嚇得一抖,差點叫出聲。
我小嬸說,「山福,你咋了?瞧你滿頭都是汗,快去喊你奶過來,把繩子給我解開,我好去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