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小嬸話音剛落,我就連滾帶爬下了土炕,我跑回東屋,大聲說,「奶,我看見老瞎婆子了,她在西屋里。」
我爺,我奶瞬間變了臉色,尤其是我奶,還打了我一巴掌。
我奶說,「瞎說!老瞎婆子已經死了,她尸體都凍僵了。」
我哭著說,「我真看見老瞎婆子了。」
我奶鄒緊眉頭,她說,「你肯定是做噩夢了。」
我奶說完這話,就下了土炕,去了西屋。
我說,「爺,我真看見老瞎婆子,她昨晚把臘肉吃了。」
我話音剛落,西屋就傳來我奶的吼叫聲,她大罵道,「你個下賤坯子,我掛在房梁上的臘肉那?你怎麼嘴就這麼饞?看我不打死你。」
我爺急忙跑進西屋拉架,我奶把我小嬸按在土炕上打,還踢了我小嬸好幾腳。
我小嬸的手腳被綁著,她的臉都被我奶抓破了,臉上都是血。
我爺把我奶拉開,我奶扯著脖子喊,「臘肉吶?你把臘肉都藏哪里了?」
我小嬸哭著說,「我沒吃臘肉,更沒藏臘肉。」
我奶朝著我小嬸吐口水,她很生氣。
我奶說,「當初就不該讓柱子娶你過門,什麼東西!」
我說,「奶,我昨晚真的親眼看見老瞎婆子吃臘肉,房梁上的臘肉都是老瞎婆子吃的。」
我話音剛落,我奶就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嚇得我不敢說話。
我小嬸突然蜷縮起來,她說,「疼,我肚子疼。」
我小嬸的身下都是血,剛才我奶踹了我小嬸肚子好幾腳。
我爺鄒緊眉頭,他急忙把繩子解開。
我爺說,「老婆子,你快去燒熱水,秀蘭要生了。」
我奶撇了撇嘴,神情冷漠的說,「她生孩子,關我啥事?我現在就想知道,我那八十斤的臘肉哪去了?」
我爺嘆了口氣,他說,「山福,你快去喊接生婆。」
我點了點頭,就朝著院外跑。
很快,我就把劉奶奶帶到我家里。
我小嬸在土炕上疼得直打滾,我爺燒了兩鍋開水,只有我奶還在滿院子里找臘肉。
我小嬸早產,生了個兒子,我堂弟很瘦很小,幾乎全身都是青色。
我爺臉上露出笑,他說,「柱子有兒子了。」
我奶撇了撇嘴,她還問我小嬸,「家里的臘肉你藏哪里了?」
我小嬸紅著眼睛說,「娘,我真沒藏臘肉。」
我奶冷笑幾聲,她說,「老瞎婆子都死了,難道還真是她吃的臘肉?」
我奶話音剛落,接生的劉奶奶就瞪大了眼睛,神色慌張,劉奶奶開口說,「老七媳婦,你不會還不知道老瞎婆子的墳裂開了吧?」
09
我奶愣了幾秒,她說,「啥?」
在我們村,墳裂開是犯大忌諱的。
劉奶奶說,「我今早瞧見的時候,已經裂開兩指寬的縫。」
墳裂開,說明里面的人想爬出來,很不吉利。
我奶和我爺對視一眼,倆人神情里都帶著慌張。
我爺說,「老婆子,你去陳屠夫家割半斤新鮮豬肉,我先去后山看看。」
我奶點了點頭,她急沖沖的朝院外跑。
墳裂開,要把豬肉塞進去,最后才能蓋土。
我爺說,「劉嬸兒,秀蘭就先麻煩你照看一下,我先去后山。」
劉奶奶點了點頭,她說,「快去吧,別耽擱。」
我爺披了件衣服,又拿了鐵鍬,急匆匆的出了院。
我小嬸躺在土炕上,她看我堂弟的眼神帶著厭惡,恨不得將我堂弟活活掐死。
劉奶奶說,「秀蘭,我去給你煮點粥,有事你就喊我。」
我小嬸點了點頭。
劉奶奶又對我說,「山福,你把倉房里的干樹枝拿進來,給你小嬸燒土炕,越熱越好。
」
我點了點頭,就把倉房里的干樹枝拿來。
我蹲在地上燒土炕,我小嬸虛弱的躺在土炕上。
我小嬸突然開口問我,「山福,你真瞧見我娘了?」
我說,「真瞧見了。」
我小嬸笑了笑,沒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我小嬸開口說,「山福,家里樹枝快沒了,你去山上撿點樹枝吧。」
按照劉奶奶的說法,我小嬸坐月子,必須多燒樹枝。
我家里的樹枝確實不多了。
我點了點頭,就去了后山。
我在后山撿樹枝,就看見很多村里人都來了后山,我也湊了過去,大家都圍在老瞎婆子的墳頭。
老瞎婆子的墳不僅裂開,棺材都露出來,而且棺材有明顯的裂開。
像是有人把棺材撬開。
我爺陰著臉,他猶豫好久才開口,「這棺材被人動過。」
村里人皆是面面相覷,小聲議論著。
我爺找了幾個年輕后生,將棺材打開,里面竟然是空的。
我奶瞬間瞪大了眼睛,她說,「老瞎婆子人吶?」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老瞎婆子詐尸了!」
村里人皆是一愣,臉色變得難看。
我爺說,「都別怕,要是詐尸,咱就找道士。」
村里人點頭應和著,我爺說,「老婆子,你先領山福回家,我去請道士。」
我奶點了點頭,她說,「老頭子,你快去快回。」
我奶說完這話,就領著我下山。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
我奶和劉奶奶寒暄幾句,劉奶奶就走了。
我奶看著我小嬸,沒好氣的說,「咋還沒做飯?」
我小嬸說,「娘,我身上沒勁兒。」
我奶陰著臉,冷聲說,「老瞎婆子到底死沒死?」
我小嬸沒說話,她一直哭。
我奶鄒緊眉頭,就去倉房里做飯。
等到晚上,我奶把門窗關好,還把門上了鎖,我奶說,「睡吧。
」
我奶話音剛落,我就聽見敲門聲,「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