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嘆了口氣,跟著丁老師進了隔壁包間。
"包間里空蕩蕩的,丁苓把門反鎖好后,轉頭就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我有些吃驚,沒這個必要吧
"這丁老師是不是太客氣了
"她把襯衫的扣子全部解開,脫下了襯衫,只穿著一件胸罩。
"美色在前……但我并沒有任何反應,不是丁苓身材不好,而是她的身上,有數十個指頭大小的疤痕。
"我有些不忍心看,就低著頭。
"她走我身邊,問我:這些疤太丑了,不敢看
"我搖搖頭。
"她繼續說:我三歲那年,我母親被下放去了一個村子里。
"原本她真的以為自己能靠知識,幫到村子,但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我訕笑著,說這句話不靠譜,我就是農村人,我也不算刁……
"您確實不算……但你能保證你們村子里就沒有刁的嗎"
"丁苓這番質問,還真難到我了,的確……不說我們村,只說我們村,就有十幾個街溜子。
"這伙人,好吃懶做不說,還經常聚在一起賭博打牌,有時候村長的看不下去,經常找人過去勸他們勞動。
"如果去勸的人是男的,他們心情好就陰陽怪氣,心情不好,就各種打罵。
"如果去勸的人是女的,他們估計還要動手動腳,上下揩油。
"到最后,都懶得勸了,愛咋辦咋辦反正現在也不吃大鍋飯了,不勞作的,餓死算求。
"可那伙街溜子最近兩年,又找到了新營生,去縣里的火車站汽車站當扒手,又或者直接明搶。
"我咂摸了一陣,只能默許了她窮山惡水出刁民"的說辭。
"丁老師說她的母親,自從下鄉開始,就沒少被當地的混子揩油,甚至還有些比較橫的,把她母親摁在床上,手伸到衣服里面去摸,摸得她哇哇哭。
"可又沒辦法,她父親在她剛出生的那年,就得了重病,死掉了,家里沒男人,在那些無惡不作的混子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但好在下鄉的還有不少男青年。
"他們有不少人當過兵,戰斗素質很高,也很團結。
"男青年們組織起來,拿著武裝皮帶鐵棍片刀,跟當地那些街溜子打了幾架之后,女青年被揩油的事情,就少了很多。
"有時候,拳頭比知識好用。
"丁老師母親一直堅持了三年,等到了返城的通知。
"當時返城,是需要村里蓋章的,沒有這個章,回了城市,沒有工作崗位會接收的,跟黑戶差不多。
"人要是有了一點權力,就會滋生腐敗。
"村長一直就對丁老師母親有念想,現在趕上有蓋章的權力,他就站出來作威作福了。
"他各種敲打丁老師,說你如果想返程,得陪他睡一覺。
"丁老師最開始不愿意,但隨著其他人一隊接一隊的回去了,她動搖了。
"她心里清楚,等保護她的那些人都回去了,那她即將要面對的,是惡心的村長無惡不作的村頭混子,黑夜會真正的來臨。
"留村的恐懼返城的希望,擰成了一股繩,綁住了她的命運。
"最終,她決定和村長完成交易,在村長家紅磚房的木床上。
"那張躺上去稍微動一動就會嘎吱嘎吱響的木床上,她木然的任由肥豬一樣的村長,在身上吭哧吭哧著……
"直到當時六歲的丁苓,無意中推開房門的那一刻,才喚醒了她的麻木,沖著門外怒吼:滾出去!不要看!
"一直到丁苓退出房間,村長依然在吭哧吭哧,看都沒看門外一眼。
"丁苓講到這里,已經滿是淚痕,她的悲傷化作更強的執念,聲音如鐵,擲地有聲,說:那一天,我瞧見了母親這輩子最大的屈辱!
第22章 出馬問路
"丁苓說自己瞧見了母親這輩子最大的屈辱。
"回城后,母親的精神就出現了很大的問題!"丁苓指著身上的疤痕說:她經常會沒來由的發怒,然后用煙頭,在我身上燙下一個又一個印記。
"哎,這麼些年,我不怪我媽,但是……我不想再下鄉了,我不想再經歷一次母親所遭受過的屈辱!"丁苓的音調拔高。
"我從她的聲音里,聽到了莫大的恐懼,與銘刻在靈魂深處的絕望。
"原本,我還想勸她,說現在下鄉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人開明了許多,也規矩了很多,但是……
"哎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沒有親身經歷過丁苓所經歷的,我哪有資格勸她呢
"下鄉"這個詞語,對丁苓來說,像地獄一樣恐怖。
"我再次望向丁苓身上那數十個煙頭燙傷的疤痕,念頭動搖了,說:丁老師,我愿意幫你請兇陰加持官運。
"多謝小半仙。"丁苓得到了我的承諾,喜極而泣,眼淚又淌了出來。
"我實在不想打破她的快樂心境,可有些話又不得不說,我支吾了一陣后,還是決定說出來:丁老師,有些話,我提前講好,兇陰效果的確霸道,也適合幫你殺香加持官運,可它也陰邪無比,一旦不……
"丁老師是個爽快的人,打斷了我,立馬說道:如果我因為兇陰而死,那是我自己活該,不怪小半仙。
"得,有這個覺悟就行。
"我也把心里的包袱卸下來了一些,朗聲說道:仙居何處,出馬問路,路在我心,敢問丁老師愿聽不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