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領錢我這麼一窮鬼,哪有錢給你領啊!說笑了。
"白青青表情很認真,說沒有開玩笑呢,她遞給了我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五官端正,面相老實。
"這誰啊"我問。
"你前幾天,不是交代了嘛,只要長林市有扎紙成銀人皮障術的出現,就讓我通知你,一條線索一萬塊,對吧"白青青問。
"我一下子喜出望外,這兩道術,直指盜走我幾百萬認購證的寶鏡先生,難道白青青真有消息了
"有!"白青青拿出了三張百元大鈔,遞給我。
"這三張鈔票和真鈔差不多,但是發行銀行,寫的是天地銀行。
"扎紙成銀。
"白青青指著照片上的人說:這三張錢,出自這個人的手筆,這人不是長林本地人,十天前才來的長林,他是個黃門弟子。
"十天前,差不多就是我被卷走認購證的時間!黃門弟子嘛,寶鏡先生也是黃門弟子。
"這個人,沒準真是寶鏡先生。
"我又問白青青,說:這人叫什麼,住哪兒
"白青青說這人叫許德勝,住在長林的紅旗礦場,據她的消息,許德勝在礦場做門房。
"紅旗礦場紅旗礦場就是朱光志的礦場啊!礦場最近才鬧造畜"的幺蛾子,而造畜之術,恰好也是黃門弟子的手藝。
"難道,礦場那七個人,都是許德勝害死的
"嘶!
"想到這兒,我腦筋直抽抽,得去找找許德勝。
"我有些擔心許德勝道行太高,想找白青青介紹個高手,小叔不樂意了,說一個黃門弟子,怕他個雞毛!
"他要敢動手,老子削死他。"小叔拍著胸脯保證。
"咋的,小叔,你還會武功啊我咋沒聽說過"我問。
"切,你沒聽說的事多了,小叔以前走南闖北收古玩,手上要沒兩下子,收的古玩不都被人搶走了麼"
"小叔拿了一把菜刀,插在褲襠里,用衣服蓋住,催著我去找許德勝。
"青青,錢你拿好,我跟小叔先走。"我數了一萬給白青青后,和小叔一起去了紅旗礦場。
"在礦場的門房里,我見到了正在看棋譜的許德勝。
"你好!"我打了一聲招呼。
"許德勝抬頭,看著我們倆,也懵,問:你好,請問你們是……
"他話還沒說完呢,小叔已經湊到了許德勝身前,從襠里拔出略帶膻騷味的菜刀,抵在許德勝的后脖頸上,罵道:別瘠薄跟我廢話哦,要敢動,老子削你!
"我這才回過神,小叔這也太生猛了,生猛中還慘雜著點小雞賊。
"先下手為強嘛。"小叔朝我打個眼神。
"可你這也太先"了,都有點勝之不武了。
"別瘠薄愣著了,問話!"小叔朝我努努嘴。
"我走到許德勝身前,拉了把椅子坐下,問:你是寶鏡先生
"寶雞先生"許德勝一臉發懵。
"就他這發懵的眼神,是很難裝出來的,我心里咯噔一下,估計他真不是寶鏡先生。
"但為了進一步的確定,我又詐他一句,問:你搶走我的認購證,不得表示表示
"許德勝再次發懵,問我啥是認購證。
"得!
"這哥們真不是,如果他是寶鏡先生,那肯定會說:我沒拿你的認購證。
"既然他不是寶鏡先生,那咱們就嘮嘮造畜的磕,一旦問出這哥們就是害死廠里七個人的真兇,就把他帶到朱光志跟前去,把剩下的五萬尾款給領了。
"這五萬我開始沒領,是因為沒有做太多的事情,不好意思領,可我現在把兇手找到了,領個五萬塊錢,理所應當。
"我又問許德勝:場里那七個人,是你害死的吧
"啥意思,我聽不懂。"許德勝又搖了搖頭。
"但這一次,許德勝眼神里,有一絲閃躲,他是個不擅長說謊的人。
"這下我有底氣了,又罵道:還在犟嘴我是養鬼匠,最擅長請鬼,死掉那七個人,我請了他們的陰魂問了……
"你問到什麼了"許德勝黑著臉
"問到什麼,你不用知道,你也應該清楚,我是你們老板請過來的大仙,有些事情,我還沒跟你老板講,就是為了看看你老實不老實!"
"我這連環詐,已經開始瓦解許德勝的意志了,眼神閃躲的頻率直線升高。
"到這份上,我又添了一把火,大聲吼道:咋的,還不說是不是要我帶你去見見朱光志……
"是他們先害死我妹妹的!"
"許德勝終于招了。
"原來紅旗礦場造畜的事,真是另有隱情,不是簡單的黃仙害人。
"被我詐破了心理防線的許德勝,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所作所為,講得一干二凈。
"原來,許德勝有個妹妹,叫許茹萍,今年二十六歲,她和許德勝,都是豫州人。
"懂造畜的壓勝弟子,在民國那會兒,就遷徙到豫州去了。
"他們出生之后,母親父親死得早,再加上家鄉鬧旱災,又有蝗蟲過境,不得已才出來逃荒。
"兩人一路北上,走了好幾年,最后,許茹萍在東北生根了,就在紅旗礦場里上班,當起了廚子。
"許茹萍出落得漂亮,在廠里,被好多人追求過,她沒那心思,安心上班,結果十天前,許茹萍被朱有志的小舅子張發給強……。
"當時張發還帶著六個礦上的人,他們之中,有人看門望風,有人負責制服反抗的許茹萍,還有跟張發一起實施侵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