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屋里干嘛呢是屋里藏啥東西了,怕被我看見"我有些不爽的問。
"再等等,再等等。"許德勝啪的一下把門關上了。
"他關門的那一下,我聞到了一股氣味,味道像是什麼東西燒焦了,還帶著點草腥味。
"像清明節燒紙的味道。
"飯桌上我還問許德勝燒啥呢,他閉口不提。
"他不提,我就不問了,反正出馬的陰人仙家,多半都有點不為外人言說"的癖好,說不定是他用什麼儀式祭祀先祖呢,再問下去,怕沖犯了他的忌諱。
"至于小叔嘛,就更不讓省心了,成天不著家,出門玩去,人影都很難見到,也不知道啥玩啥這麼上癮。
第47章 不祥之兆
"小叔也不知道玩啥,這麼上癮。
"直到這天晚上九點,小叔才帶著一身煙味汗味回來了。
"問他去哪兒了。
"小叔笑呵呵的,說在附近的歌舞廳里跳舞,還認識了好幾個大媽,舞都跳得特別棒,尤其是跳恰恰的時候,踩點可準了,手也好看。
"一邊說,小叔還右手作蘭花指,風騷的甩了兩下手,擺了擺臀。
"我聽起來就覺得假,你這一身煙味,咋了那些跳恰恰的大媽,邊抽邊跳擱舞池里朋克養生呢
"到底去哪兒呢"我又問小叔。
"小叔見瞞不住我,憨憨的笑著,說:跳到飯點的時候,有幾個哥們約著我一起去麻將館耍了會兒。
"他還特地強調,說打小麻將,一毛錢的底,打了幾個小時,沒輸不說,還贏了三十多塊錢。
"真贏了"
"贏了,不信你看。"小叔從口袋里翻出一盒煙。
"我一看煙盒,笑著說:行啊,小叔發跡了,都抽起三五了
"說起三五香煙啊,當時東北有一句順口溜,叫窮長白,富三五,王八犢子抽蝙蝠",小叔可一直都抽蝙蝠煙,他是真贏錢了,三五都安排上了。
"來一根。"小叔給我發煙。
"可別給我發,今天沒癮。
"小叔又抽出一根給許德勝。
"老許搖搖頭,回絕了小叔右手碰觸過的香煙,他用袖子包著手,小心翼翼的捏住煙盒,自己從里面抽出一根,點上,深吸了好大一口,贊嘆著說外國煙就是好抽。
"好抽是肯定的,多貴啊。"小叔又把煙盒搶了回來,還埋怨老許,說發的煙不抽,非得自己拿。
"我說許德勝有點潔癖,要多包容,還問小叔吃過飯沒
"吃了,吃了!"
"那剩菜就不給你熱了。"我拉了把凳子,坐下后,又跟小叔說:對了,明天去一趟博彥縣。
"去那兒干嘛不太平的地方。"小叔很嫌棄博彥。
"我說今天攬了一筆生意,幫客戶搞定鬼胎,做成了能給二十萬。
"二十萬那麼多"
"確實多,但這趟生意不好拿下,得拼運氣,要是做成了,我媽那手術費的缺口,就差不多能補上了。"我說。
"來長林之后,我總共賺了三十七萬,我母親的手術費要六十萬,金姐這二十萬要真賺到了,就只差個三萬塊錢,就這小錢,別說賺了,隨便借都能借上。
"小叔聽了,也挺開心,說行,讓我這次去博彥縣自己小心。
"我聽了有些奇怪,問:聽您老的意思,您不跟我一起去博彥
"我又幫不上啥忙,過去能干啥我明天剛好約了人,去排山湖釣魚,那人挺有路子的,跟他把關系處上,往后能幫咱們介紹生意。"
小叔說完,有點不自信,又補了一句:前兩天就約好的,不去不合適。
"真不去博彥"
"不都說了嗎!不去。"小叔很篤定的說。
"他不想去,還找了說辭,非要強行逼他去,也沒意思,我短短的嘆了口氣,說:行吧,叔,你不去就不去,釣魚去吧。
"路上小心,安全第一。"小叔說完,輕飄飄的撤了。
"望著他的背影,我心里有種感覺,自打我和小叔搬來筒子樓之后,他像變了個人,變成什麼樣了,我說不清楚,只是覺得我們叔侄倆的關系,似乎淡了一點點。
"但叔侄是血親嘛,再淡能淡到哪兒去。
"我這麼安慰著自己。
"……
"凌晨一點半,我還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許德勝來敲門,約我去火車站。
"去博彥縣的火車,凌晨三點發車,筒子樓離火車站有點遠,早點去,免得誤了火車。
"我立馬穿衣洗漱,準備動身,不過說來也怪,在刷牙洗漱的時候,總感覺身體不得勁。
"這種感覺落實在身體上,就是心里覺得發毛,屋里像是有雙眼睛在盯著我。
"可屋里除了我,哪有人啊,許德勝站門口抽煙呢。
"我還特意左右看了看,也沒瞧出什麼端倪來。
"許德勝在外面等久了,推門進屋,瞧見我發愣,問我咋了。
"我把自己的感覺跟他說了。
"他一聽,就立馬擺手,勸我不要去博彥縣了。
"別忘了,昨天賴瞎子可說了,你最近有血光之災。"。
"好家伙,我這就點不得勁的感覺,你血光之災都掛嘴上了,老許啊,你好晦氣啊。
"不是我晦氣,是真有說法。"許德勝說以前好多出馬仙,在準備做生意的時候,總有一些奇怪的兆頭。
"有的人是找不到鞋了,有的人是吃飯斷筷子,有些是家里供奉的祖先牌位碎了。
"有這些古怪兆頭的出馬仙,基本沒什麼例外,都在之后的生意里,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