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婧聽完了,沒法反駁,就捂著臉,沉默了。
"反正我也不急,就翹著二郎腿,等鄭婧開竅。
"等得無聊的時候,我扭著頭打量起了辦公室。
"辦公室裝潢很簡單,四白落地,再加一挺書架,一張古琴一套茶桌兩張沙發。
"在我瞧見書架的時候,注意力被架子上的一個小照片框吸引走了。
"我站起身,走了過去,拿起照片框。
"里面的照片挺老,頁腳泛黃,背景是一所中專,兩女生肩并肩,擺出剪刀手,嘴上帶著微笑。
"左邊的女人我認識,就是鄭婧,右邊的女人,我不認識,但她氣質很好,陽光明媚,挺動人的。
"鄭老板,這誰呀,挺漂亮。"我問道。
"鄭婧抬頭看了照片一眼,回答:我一朋友,王金花!"
"她就是王金花啊
"我下意識的問:你跟王金花什麼關系我可聽人說,十三幺索命,是她的亡魂給你報的信!"
"以前是特別特別好的朋友,也是中專同學,后來因為十三幺,關系破裂了,雖然經常見面,但都聊不到一起去!"
"鄭婧再一次提到了十三幺",說明她做好了準備,要把那些不能講不想講卻一定要講的秘密",講出來。
"她整理了混亂的頭發后,終于說:那十三個死嬰,是我跟王金花一起買回來的。"
"買死嬰"我把照片放了回去,又重新坐到了鄭婧的身邊,猜道:你是為了轉運吧"
"你這也知道"鄭婧很驚訝。
"我笑了笑,說經常有些邪人,會使一些邪法,用一些特別邪門的法器,來加持財運桃花。
"鄭婧的發廊生意能做這麼大,除了她擅長經營之外,還有這十三個死嬰的功勞。
"鄭婧眼神黯淡起來,說:大仙講得沒錯,買十三個嬰兒就是為了轉運,可我也是迫不得已,當時我和王金花走投無路了……
"她要拉開話匣子,講當年她和王金花十三個死嬰的往事。
"我卻給她攔住了,插了一句話:你老老實實跟我講,這些死嬰,是正常得來的……還是……使了什麼手段"
"正常得來的死嬰,按照出馬行當里的規矩,無非就是通過某些渠道去買尸體。
"如果是這樣,那這趟生意,我還能硬著頭皮接著做。
"但鄭婧若是使了手段,這些嬰兒買來的時候是活的……
"那這趟生意,我堅決不做。
"大仙出馬,要有底線,太過骯臟的錢,我身板太弱,賺不了,扛不動。
第80章 王金花
"有些太骯臟的錢,我賺不了。
"鄭婧連忙回答,說十三個死嬰,都是正常買來的。
"當年我認識個朋友,在一個大村子打更,打更的意思你知道吧"鄭婧怕我不懂,還專門問我。
"我一出馬的,能不知道啥是打更人嗎或許很多人對打更的印象,還停留在半夜敲鑼,一邊敲一邊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燭"的印象上。
"但這只是打更人里的一種。
"而且打更人,喊口號不僅是宣傳防火意識",更重要的,起到一種警示的作用,警告某些想要圖謀不軌的人別亂來,村子里有巡邏的。
"但有些大村子,不光村里要巡邏,村子集中的墳地也得巡邏。
"畢竟村子大,有錢人就多,這些人喜歡在長輩的棺材里,隨葬一些寶貝。
"有寶貝就有人惦記,村里有錢人都怕祖墳被挖,就合在一起,出錢找人,專門給幾家祖墳巡邏。
"于是,打更分成兩類,一種叫響鑼,敲鑼喊天干物燥",一種叫啞鑼,專門提個白紙燈籠,背個紙鑼,去各大墳地巡邏。
"鄭婧的這個朋友,就屬于啞鑼。
"是,是,就是啞鑼,還是老啞鑼,管一個村子的墳地。"鄭婧接過話,說。
"我點了點頭,說那十三個死嬰,就是老啞鑼刨別人墳,挖出來的
"那多喪氣呀,我不干那種事。"鄭婧說:是老啞鑼聯系村里死了孩子的人,跟他們簽字畫押,從他們手里買的。"
"小叔聽得稀奇,說墳堆里刨的就刨的,還簽字畫押,說得跟真事似的。
"真是買的,你不信我,我給你看樣東西。"鄭婧從沙發底下,拿出了一只密碼箱。
"箱子里沒裝別的,就是一堆字據。
"既然是正當買來的,而且還經過人家父母同意,那我就沒什麼說的,朝鄭婧擺手,讓她繼續講曾經的往事。
"我和王金花是中專同學。"
"鄭婧和王金花特別要好,畢業了,兩人被分配到一個單位。
"單位里的副總,將近五十歲了,本應該是力不從心不近女色的年紀。
"但這副總,屬于舔賦異稟雞敏過人,別看年紀大,身子骨是真硬朗,在單位里,就喜歡搞不正當的男女關系。
"王金花氣質很好,長得又標致,立馬成了單位副總的新晉獵物。
"要說副總也挺騷,經常當著王金花的面,跟個老逼登似的,唱著歌: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原本挺好的一首歌,給王金花唱得渾身刺撓。
"還不光唱歌,副總時不時要秀一下肌肉是真的秀肌肉,他經常喊王金花去辦公室寫報告。
"然后副總光著上半身,跟健美運動員似的,擺出各種健美動作,一會兒雙展肱二頭肌,一會兒來個真空腹,一邊做還一邊唱: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我的小鳥……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