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知道養父母抬轎子,再想找到兩位老人,已經有眉目了。
"哎喲臥槽,那邊是不是有人抬轎子臥槽,這路邊的人,怎麼感覺都不太正常,是不是活人啊!我好害怕呀!"
"大哥屬于后知后覺,擱現在才反應過來。
"我和小叔哈哈大笑。
"紙車里的風還在刮,吹得我大腿冰涼,我起身往主駕的位置上坐。
"結果剛起身,我瞧見明明在說我好害怕的大哥,臉上掛著諱莫如深的詭異笑容。
"在大哥見到我的那一刻,笑容立馬消失,又換成我好害怕"的驚悚表情。
"大哥在笑什麼
"……
"紙車順利的抵達了銀谷夜總會。
"我們仨一下車,紙車就燒起來了,轟轟兩團火光后,化作漫天的灰煙。
"我拿出手機,給陳三刀打了個電話。
"喂,陳老板,我是白安然!"
"白兄弟,我正按照你的吩咐,去查我養父母的情況呢,但是查到的東西,不算太多……"
"具體查到些什麼"
"二老在縣里漢劇團工作,一年前似乎受了新團長的打壓,加上半年前,我養父得了一場大病,他們請身邊朋友吃了一頓飯,飯席上告訴朋友,他們要回老家去了,然后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我聽到這兒,有點明白了,說:陳老板,你養父母會不會是自殺"
"這個猜測,屬于人之常情。
"事業受打壓,得了大病,精神身體都扛不住,于是……
"哎!"陳三刀在手機里長長的嘆氣,他也是這麼猜測的。
"先不管你養父母是如何身亡的,先把他們的亡魂找到再說!"
"我把今天鬼抬轎的事情,跟陳三刀講得清清楚楚。
"我養父母給誰抬轎"
"不知道!但你幫我去弄一張人皮,越新鮮的越好……但不要殺活人啊,從死人身上扒。"我怕陳三刀犯下出格的事情。
"他畢竟是賭場老板,屬于社會上的人,萬一他聽說人皮越新鮮越好,拿起銃子就把自己秘書給崩了,去哪兒說理
"哈哈哈!"陳三刀被我逗樂了,說:你以為我們,殺人跟殺狗似的我們也是講道德的!"
"行,行,你有道德你有禮貌,吩咐的事情趕緊去辦。
"好!"陳三刀應了下來,我也準備掛電話。
"但他攔住了我:等等,白兄弟!"
"怎麼了"
"我跟你說過,如果賭場一個月之內不能扭虧為盈,背后老板會要我的命!"
"恩!"
"你是我最后的希望,我沒時間再去找其余的高人了!"
"所以……你不是特別信我"
"有一點吧。"陳三刀坦白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這麼大的老板,不會連這個道理都想不明白吧!"
"陳三刀被我數落一番后,沉默許久后,又苦笑著說:白兄弟說得對!是我唐突了。"
"擺正態度,趕緊去找人皮,別磨磨唧唧了。"我一點都不慣著陳三刀。
"甭管你是什麼賭場老板,但沒了我,過不了幾天,你就是松江河底的一具尸體。
"自然不用給你面子。
"至于為什麼催促陳三刀找人皮,是因為我想扮一尊白燈大仙,去找他養父母的亡魂。
"亡魂抬著轎子,并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所以現在我哪怕再回梅山大道,開啟陰陽眼,也無濟于事,屬于刻舟求劍。
"兩位老人必然不會在原地等我啊。
"但扮了白燈大仙,就能看到鬼胎轎子留下的蹤跡,順藤摸瓜,找到他們。
"白燈大仙,原本就是穿梭陰陽,幫一些身世凄苦之人,找尋至親亡魂的大仙。
"要扮白燈,需要的材料,不光是人皮,還需要一盞祭祖的白燈籠,最好是燒過的,只剩下一個碳架子。
"然后還需要守墳人穿過的蓑衣蓑帽。
"要找這些物件,不能指望陳三刀,他不是出馬行當的人,哪怕他把賭場里的人全崩了也絕對找不到。
"得讓老鬼去找。
"我和小叔告別了大哥,一人買了一碗花飯,重新打了臺出租車,去了老鬼店里。
"當時老鬼正在逗店里的貓,拿根麥穗,戳貓的胸毛。
"快點!爪子抓麥穗啊,機靈點啊!你不機靈我咋賣你!"
"抓啊,再不抓我給你泡個熱水澡,再加點蔥蒜姜八角茴香!"
"呵,老鬼生活,還挺有情趣。
"咳咳!"我咳嗽一聲。
"老鬼一抬頭,瞧見是我,立馬殷勤了起來,說:喲,白老板,你可是財神爺啊,昨天我是啥都沒干,白領你一萬塊!躺平了賺錢啊!"
"找你辦點事!"
"要辦啥"老鬼把貓放回籠子里,拍了拍身上的貓毛。
"我說要一盞祭祖白燈籠守墳人的蓑衣蓑帽,至于要求我沒講。
"老鬼懂行的,用不著講,他知道要什麼規格。
"哦,白燈籠,蓑衣蓑帽,好辦!我打個電話,半個小時搞定。"
"老鬼走到了柜臺,在座機上撥了號碼,聽筒抵耳朵上,說了一陣話后,聽筒啪"的磕在座機上。
"他很瑟的說:搞定了,白燈籠祭過祖的,守墳的把燈籠碳架子收了,一直在尸油里泡著,用起來賊霸道。
"至于蓑衣蓑帽嘛,就是那收燈籠守墳人穿的,他們家三代守墳,蓑衣蓑帽沒洗過,全是香油泥巴味。"
"我聽完,給老鬼豎個大拇指,說:行啊,老鬼,辦事這麼利索。"
"呵……不跟你開玩笑,長林有七座墳山的守墳人,都跟我是哥們,我有空沒空的就去墳上找人喝兩杯,墳山里有啥好東西,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