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受,痛苦!
"等黑白無常徹底走遠,雪花音才消失。
"我的痛苦,也消失了。
"他……是誰"我站得筆直,望著黑白無常遠去的方向,發著呆。
"黑白無常的對話,信息量很大,切分成要點,總共有兩個。
"第一,我的身體里藏著另外一個他",他"的道行很高明,地府的人都怕他。
"第二,我二十年前就死了,生死簿勾掉了我的名字,我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才活到了現在。
"我仔細一琢磨,第一點是不是真的,不好說,但是第二點,非常離譜!
"我現在才十九歲啊,還有兩個多月,才過二十歲的生日。
"踏馬的!
"難到,我當時死在娘胎里了
第121章 回憶之河
"我總不能死在娘胎里吧
"我越是分析,越是覺得黑白無常的話很離譜。
"最終,我僥幸"想出了一個答案。
"可能三百年前大鬧地府的他",跟我長得很像,才導致黑無常認錯了人。
"其實他",不是我。
"這個答案,有一個巨大的破綻,黑無常認人,靠的不是眼睛。
"每個人都有生辰八字,以及出生的地點,父母是誰。
"三者一組合,相當于人的產品代碼。
"黑無常能看到這個代碼。
"代碼是唯一的,跟身份證似的,不會重復。
"所以,他也不會認錯人。
"難道黑白無常的話,是真的
"一時間,我有些精神錯亂。
"好在我這人,有一個特點,想不通的事絕不去想。
"每一個腦細胞的犧牲,都蘊藏著它的價值,不能白白當炮灰。
"所以,
"我無需去想清楚每一個細節,只需要知道,地府的鬼差并不想難為我。
"或者說,不敢難為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著急還陽了,繼續辦正事。
"白燈,帶路,去找小刀養父母的回憶。"我呵斥了一聲。
"白燈見識過了我的手段,變得特別狗腿,聽我發號施令后,立馬弓著腰縮著脖子,帶路帶得畢恭畢敬的。
"畢竟他也怕,怕我一拳打他個灰飛煙滅。
"我們仨,再次折回了山路。
"寬闊的山路上,又有密密麻麻的鬼魂,按照以往的程序進山,扛著水火棍的鬼差負責押送。
"洗魂山的秩序,恢復如常。
"似乎他們記不起我是如何殺鬼的。
"又或者,他們不敢記起。
"還是在那顆冥樹下,還是陳三刀用指血寫自己養父母的居住地址生辰八字",但是,鬼魂們的兇性不敢再激發了。
"一袋煙的功夫,陳三刀的血字寫完了。
"我掃了一眼白燈:愣著干啥該你干活了。"
"白燈舉起燈籠,從血字上方掠過。
"靜態的血字,受了燈籠的吸引,一個個都從地里拔了出來,鉆進了燈罩,把燈籠染成了紅色。
"紅燈籠被白燈指向了天空。
"天空飄蕩的意識體"來回走動,暴躁不安,一些遠處的意識體,朝著我們上方走來。
"但很快,他們意識到,被召喚的不是他們,又走遠了。
"隨著意識體的來來走走,終于,有兩個人形的意識體,停滯了下來,身子哆嗦個不停。
"如果仔細看,能觀瞧到意識體的眼睛,始終望著陳三刀在。
"成了!
"就是這個意識體。
"它是陳三刀養父母的記憶。
"我右手舉起,沖著它喊道:請回憶成河!"
"意識體迅速脹發,從人形變成了倆座小山,小山之間,流淌著一條長河。
"回憶是一條河,逆流而上,便能經歷某個人的前世今生。
"渡河需要工具。
"只見,白色的燈籠舉過頭頂,身上的蓑衣蓑帽從身上飛出,落于河上。
"蓑衣成船,蓑帽掌舵。
"白燈帶著我們倆人上了船,在回憶之河中航行。
"船身一動,我們左右的景色,變作了一幅幅的畫面,都是陳三刀養父母生前的畫面。
"我們航行的起點,便是他們生命的終點。
"我看見陳三刀的養父母死亡前的畫面。
"二老穿著婚紗,養父的左手牽著養母的右手,兩人手腕之間,還牽了一根紅線。
"千里姻緣一線牽。
"紅線牽住了,哪怕死去,變作了鬼魂,也會成雙成對,共赴黃泉。
"兩位老人顫悠悠的爬上了山崖,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
"養父說:六十年之期已到,該去黃泉投胎了!"
"養母點頭,說:我們修了一輩子的德性道行,該告別這個世界,重獲新生了。"
"說完,兩人縱身一躍,跳下了山崖。
"砰!
"二老的身體,摔出了裂縫,兩道亡魂,從尸體里走了出來。
"亡魂和亡魂被紅線牽住,一起朝著黃泉之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但走著走著,亡魂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站在原地愣了很久后,又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我爸媽怎麼換方向了"陳三刀問我。
"亡魂能感應到很多東西,他們感應到你在賭場里要遭難,所以啊,放棄了投胎的機會,去求黃門大仙黃慶虎幫你了!"我說。
"陳三刀淚流滿面,懊惱的拍著自己的腦門,哭嚎道:爸,媽,你們為什麼不直接投胎,非要救我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他一哭,河道兩旁的記憶畫面開始模糊了起來,回憶之河的河水,也變得渾濁!
"我氣不打一處來,給了陳三刀一巴掌,罵道:你特麼號喪呢!別瞎瘠薄哭,不然你爹媽的記憶,就把我們包裹起來,我們會變成記憶的一部分,永遠都離不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