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掛了電話,喝起了大酒。
"喝了好幾圈后,許德勝回家搬東西,也要來古玩店里住。
"你可一定要把搬過來啊,那些電影碟子別忘記了!"
"啥碟,金剛葫蘆娃"許德勝脫口而出。
"我朝許德勝指指點點,你個老許,夠騷的,你絕對偷過我小叔的小電影看。
"王財神回店監督裝修了,許凌峰繼續耍他的雙截龍,我則去找木匠打牌匾了。
"熱鬧的酒席,頓時作鳥獸散。
"……
"出了酒店,我給白青青打了個電話:青青,長林有啥好木匠沒"
"你找木匠干嘛"
"哦,店里缺塊牌匾。"
"喲,安然小老弟,牛起來了,都開上店了"白青青竟然調戲我。
"我笑著說,小生意,比不了你白大小姐的買賣。
"你少來,你的生意會越來越大,我得靠您吃飯,找木匠是吧,找黃旗樓的鄭啟信,老鄭的手藝絕對精彩!"
"我應了下來,問清楚鄭啟信的地址后,準備掛電話,
"白青青攔住了我,說:先別急著掛,有樁生意找你幫忙。"
"撞邪的生意"
"恩!"
"那你去老鄭的木匠鋪里找我,電話里聊不清楚。"我說。
"好!"
"……
"黃旗樓不是一棟樓,而是一塊片區。
"片區里,住了很多旗人,其中,以正黃旗最多。
"滿八旗,在很多人的印象里,京城旗人最多,
"其實,有過統計的,東北旗人遠遠多過京城。
"在清朝,東北八旗駐防是八旗駐防中最重要的部分,
"除去駐防,還有圈地的旗人屯墾的旗人被流放的旗人。
"還有出了旗,淪為平民,領不到朝廷俸祿,自謀生路的旗人。
"旗人在清朝橫著走,作威作福,但現在是新社會了,改天換月了。
"除了某位京城的老太婆,各種耀武揚威,吹噓自己正黃旗,額頭有通天紋。
"而絕大多數旗人,沒把自己身份當回事。
"鄭啟信,就是正黃旗人。
"鄭老頭一見我,身子矮了半截,笑呵呵的問我:客人,打點啥家具"
"太有禮貌了,我都怕他跟電視劇里似的,兩個袖子來回一拍,給我鞠躬行禮,然后用一口特別地道的京城腔調,說:爺兒,您來了,里頭請!"
"那得多肉麻。
"我跟鄭啟信說:鄭老板,我來打塊牌匾的。"
"啊打牌匾"鄭啟信有些懵。
"我探頭往店里一瞧,好家伙,木匠店里,擺著十幾架棺材!
"我要打牌匾啊,青青小姐姐,你介紹個棺材店給我是幾個意思
"誰知鄭啟信仰起頭,嘆了口氣,說:哎,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我老鄭是打牌匾起家的!"
"你以前做牌匾,現在咋做棺材了"
"做不下去了,世道變了,連大飯館都不使木牌匾了,都喜歡霓虹閃耀的燈牌,燈牌多好啊,通上電,晚上燈紅燕綠的,漂亮!"鄭啟信的語氣,盡是落寞。
"牌匾沒人買了,只能打棺材。
"鄭老板,你手藝沒丟吧"
"打牌匾,是刻在骨子里的手藝,丟不了!"鄭啟信底氣十足。
"沒丟就行,我跟你約塊牌匾。
"行,店里聊。"鄭啟信約我進店。
"我剛到店門口,鄭老頭忽然攔住我,斬釘截鐵的說道:你有點不對勁!"
"說完,他鼻子湊我身上,從頭到腳的聞。
"聞得我很膈應,要把他推得遠遠的。
"知道你為什麼不對勁了!"鄭老頭盯著我,說:你的血,有問題……"
"額,
"我繃緊了神經,明知故問:我的血,有什麼問題"
第142章玄門七叔
"我的血,有什麼問題"
"一股死人味!"鄭啟信努力聞著氣味,得出了結論。
"他說得沒錯。
"我是死而復生之人,陽火全部熄滅,當然帶點死人味。
"不過,鄭啟信能聞得出來,說明他有出馬的道行。
"鄭老板,你也是出馬仙"
"不是,不是,我沒福分當出馬仙!"
"鄭啟信說完,又聊起了牌匾,他問我:你店叫什麼名字"
"物華天寶"我說。
"鄭啟信點了點頭,說我這名字取得不錯,還告訴我,三天之內,把牌匾做好。
"至于費用問題,
"他豎起了三根手指:三百塊!"
"好!"
"我應了下來,鄭啟信就帶上了老花鏡,坐在寫字桌前畫圖。
"我把草稿畫出來,你看看樣式滿不滿意。"
"恩。"
"我拉了把椅子,搖著蒲扇等,
"大概半個鐘頭后,白青青來了,她穿了一身西服。
"大波之人穿西服,是很尷尬的。
"西服的制式,會把胸勒得緊緊的,一個不注意的彎腰,甚至會把西服扣子崩掉。
"除去不方便,羞恥感更多。
"我和青青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她穿得這麼正式。
"青青,好久不見!"
"我起身跟她打了招呼。
"她爽朗的笑了笑,說:小老弟最近帥了很多。"
"她夸獎我的話,被鄭啟信聽見了。
"老鄭把老花鏡取了下來,笑著打岔,說:小青,你現在都沒男朋友,還不抓點緊,我看小白先生就很靠譜,年紀小,事業做得大,長得又帥,你還不把他拿下!"
"別胡……胡說!"
"白青青羞紅了臉,把手里提著的禮包,放到桌上,說:老鄭,我爸給您的蜂王漿,很補的。"
"鄭啟信笑了笑,說:哎,你爸老給我寄禮物,剛好,我也有點茶葉,今年采的明前茶,你爸肯定愛這一口,我去拿給你!"
"老鄭蹣跚著上了樓。
"我有點好奇,問白青青:小姐姐,你跟鄭老板很熟啊"
"他和我爸是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