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蕓約我去丁華樓喝酒,主要是為了炫耀。
"酒席上一共有仨人。
"我劉蕓,還有她老公王小軍。
"最開始,我真沒看出來王小軍是劉蕓老公,這家伙,一直斟茶倒水,伺候著劉蕓。
"我還以為他是服務員呢,不然也不能這麼低聲下氣的。
"倒完茶后,王小軍開始給劉蕓揉肩,一下子勁大了,沒揉好,劉蕓回頭就是一巴掌。
"你手夠笨的,使這麼大勁,把你姑奶奶肩膀都揉散了!"
"我有點看不下眼,勸劉蕓:你干啥呢人家服務員伺候你,下手重了點,至于挨你耳帖子嗎"
"劉蕓呵呵一笑,說:啥服務員啊,說那麼難聽,這是我老公王小軍!"
"啊
"我有點懵,打老公下這麼毒的手
"再說,你老公不跟你鬧離婚麼,咋在飯店里伺候著你
"你他娘的手真笨,剛才重了,現在輕了,沒吃飯啊"
"劉蕓回過頭,拿起桌上的碗,照著王小軍的腦袋砸去,
"哐當!
"碗砸得稀碎,
"王小軍腦門破了條口子,血嘩啦啦的流。
"老婆,我覺得……頭疼……我想去……去醫院……"
"去你媽,把血擦干凈,省得我看著鬧心。"
"劉蕓抓起桌上擦手的毛巾,扔王小軍面前。
"王小軍眼神全是火,可他愣是脾氣憋回去了,抓起毛巾擦臉,擦完,又露著笑容,給劉蕓捶背。
"他這做派,整個一舔狗,但他絕不是自己想舔劉蕓,真要這麼能舔,鬧不到離婚的份上。
"我覺得王小軍,有點身不由己的感覺。
"我正琢磨著,忽然,我瞧見劉蕓脖子上,帶著一條項鏈。
"項鏈由一根紅繩穿過十幾粒人牙而成。
"每一顆人牙,棱角打磨得圓潤。
"牙塔!
"這串人牙項鏈,叫牙塔,是東南亞一代流傳的邪門法器,帶上了能轉運東南亞阿贊講的。
"其實哪能轉運啊,這玩意兒邪門著呢。
"哦,劉蕓,你是不是找了其他出馬仙,加持你的婚姻氣運了"我問。
"咯咯。"
"劉蕓一邊笑著說一位大出馬仙幫我請的,你給掌掌眼。",一邊把牙塔取了下來,遞給我……
"這時,我才瞧見,牙塔項鏈還串著一枚吊墜。
"吊墜四四方方,是一塊牌子。
"牌子外殼是塑料,封著一尊拇指大小的金佛。
"鬼牌!"我有些意外。
"鬼牌也是東南亞流行的法器,比牙塔還邪門。
"牙塔穿著鬼牌,嘖嘖……
"不是鬼牌,是佛牌!"
"劉蕓撫摸著佛牌,糾正我。
"我用你糾正嗎我當然知道他叫佛牌。
"佛牌里,是灌了邪魂的,看上去封的是金佛,但這牌子真正起作用,能幫人加持氣運的成分,就是灌進去的邪魂。
"所以,
"懂行的,管這牌子叫鬼牌。
"鬼牌里的邪魂,極其容易反噬。
"劉蕓很瑟,重新帶上鬼牌,說:這鏈子牌子,都是高人給我配的,加持我婚姻氣運……"
"呵呵,你要聽我的勸呢,把這牌子燒了,鬼牌不頂事,反而會害你!"
"別危言聳聽喲,你瞧瞧我老公,自打我請了佛牌,我怎麼打他罵他,他既不還手也不還嘴!"
"我跟你說過的,你強行控制你老公,他憂怖漲落無常,遲早要瘋,現在,你靠著邪門鬼牌,他瘋得更快,他瘋癲之時,便是你死到臨頭之日!"
"這番話,是救命的話,
"劉蕓要是聽進去了,小命保得住,要是聽不進去……
"很可惜,
"她真沒聽進去,搖著頭數落我:白安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你的道行,不靈,我現在找了個靈的,你妒忌了,怕從我身上賺不到錢了!
"我也是豬油蒙了心,相信你懂出馬,你懂個屁,我今天找你過來,就是告訴你,別拽得二五八萬的,老娘有錢,哪兒找不到懂行的高人"
"哎,
"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既然勸說無用,那就不勸了,你懷疑我妒忌你,我也懶得跟你爭。
"沒人會去跟殯儀館的尸體爭,
"劉蕓,你回家之后,最好買副棺材,現買不好買。"我撂下這句話,離開了酒樓。
"和鬼牌牙塔打上交道的劉蕓,一定會沒命,
"而且會死得猝不及防。
"……
"我回了古玩店,坐藤椅上,給白青青老鬼李挨個打電話。
"目的只有一個,通過他們的關系網,找出賣劉蕓牙塔鬼牌的出馬仙。
"找他不是為了替劉蕓報仇,而是要立立規矩劉蕓找我出馬,我沒說辦不了,這趟生意就不算完。
"他敢賣劉蕓鬼牌,就是插手我的生意。
"我得好好收拾他,教教他出馬的道理都是混飯吃的,不要把手伸到別人碗里。
"敢插手您的生意小白爺,等著……長林挖地三尺,我都要把他找出來!"
"白青青老鬼李發動關系找人去,
"第二天,白青青他們還沒找到人,結果賣鬼牌的出馬仙自己跳出來了。
"這天下午,
"我正在店里寫招聘啟事,想雇個伙計,我好當撒手掌柜,還沒寫幾個字,店里進人了。
"來的是皮筋,我小時候的發小。
"喲,皮筋,喝點什麼"我見了他,放下手里的活,打開柜子拿飲料。
"白哥,是陳北張建國喊我來的。"皮筋苦笑。
"前幾天,我皮筋張建國陳北劉蕓,一起喝了頓酒。
"酒席上,張建國和陳北,通過劉蕓,得知我是出馬仙,他們倆想跟我套近乎,但我不太愛搭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