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袍人笑著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廟院口朱財神的事情,拜托你了!"
"說完,
"他將長生娘娘裹進了一個透明袋子里!
"……
"長袍人帶著長生娘娘,出門上了一臺轎車。
"車上,長袍人拿出一根線香,點著了往自己身上熏。
"這時,
"我才注意到,他的身體上脖子上臉上手臂上,有一條幾乎不太瞧得出來的縫隙。
"人皮障術!"我心里喊道。
"這長袍人啊,原本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披了一張人皮。
"他現在的模樣,就是人皮原本的模樣。
"只是披在身上的人皮,和他身體尺寸不和,才會露出那條縫隙。
"線香燃燒后的煙霧,緩緩朝他臉上噴吐,每噴一口,那條縫隙就縮小一丟丟。
"等線香徹底燒完,
"長袍人臉上的縫隙,徹底消失了。
"……
"此時,車子停在了老沙的寫字樓門口。
"長袍人提著長生娘娘,被保安盤查之后,進入了樓里。
"他一直上樓,直到在七樓見到了老沙。
"那時候的老沙,也養了陸龜,但龜龜們小得可憐,只有巴掌那麼大,還特別怕人,見到了長袍人,嚇得往花叢里鉆。
"沙老板,還有一個鐘頭,時辰就到了,你作為財神后人,我今日便能讓您的財神廟響鐘!"
"寶鏡先生!若是財神廟真能響鐘,我愿一年拿出八百萬來酬謝你!"
"寶鏡先生很是滿意,然后和老沙寒暄了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等著一個小時后響鐘。
"響鐘是一種習俗。
"某些廟宇建好開業,就會在門口敲鐘。
"有些老廟破敗了,在重新修繕之后,也會響鐘。
"我心里很多疑惑,趁著娘娘記憶中的寶鏡先生和老沙聊閑篇的功夫,轉過頭,讓老沙解惑。
"老沙!利用長生娘娘控制你的人,叫寶鏡先生,有印象嗎"我問。
"啊艸!"
"老沙愣了一秒,跳起腳的罵:瑪德,原來是那個吊毛!白眼狼,老子捐他那麼多錢,他還害老子!"
"先別急著罵,寶鏡先生說你是財神后人"
"哦!我玄祖爺爺是朱財神的子嗣,我們老朱家,一直給朱財神守廟,我自然算財神后人了。"
"你不老沙嗎
"咋又信朱了
"哎呀,我太爺爺不爭氣,嗜賭如命,把家底輸了個精光,最后我爺爺沒招了,家里無財無權的,找不到媳婦,只好入贅沙家,往后我爸我,都改姓沙了!"
"嘖嘖。
"要不說姓氏史就是一個家族的興衰史呢,
"確實有門道。
"我把心里最后一個疑問,拋了出來,問老沙:你說你們老朱家,一直給朱財神守廟"
"是!"
"那你也守過"
"一直守著呢!"
"老沙笑了笑,應道。
"你守你大爺!
"朱同天的財神廟,早就被當成牛鬼蛇神"砸得稀巴爛,廟里的土地,已經翻新重建,現在立在那兒的,是個大超市了,
"你咋守給超市當收銀員
"白爺,您有所不知!"
"老沙講起了財神廟往事。
"當年的財神廟,確實被砸得稀巴爛,連他老祖的雕像,都被錘成一塊塊的。
"但是,
"誰家的老祖誰家心疼。
"老沙的父親,把工作辭了,專門在不遠的朱元山里,挖了個山洞。
"然后把廟宇雕像的碎片,運到山洞里,然后親手修復。
"碎片用樹膠先粘好,然后再用鐵水銅絲加固,最后拼接好,再加固。
"這套流程,一遍接著一遍的循環,
"他父親沒日沒夜的干,
"于是乎。
"六年之后,
"修繕好的財神廟,又重新在山洞中拔地而起。
"我爸修財神廟修得很辛苦,前幾年,不在了……"
"我聽得有點心疼,老沙他爹真孝順,也真有手藝,在所有人都鄙夷朱財神的時候,他親力親為,把一座碩大的廟宇修繕完好。
"多大的耐心多大的氣魄多棒的手藝啊。
"我佩服這樣的手藝人。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
"哎,我爹前幾年去故宮修文物了,他都是修廟修出來的手藝,專家看了都震驚,以為我父親是什麼古法修繕傳人呢……"
"艸!
"你爹修文物就修文物,還特麼不在了"。
"虧得我很有點心酸呢。
"啪!
"我鑿了老沙一暴栗,讓他往后說話不準大拐彎。
"財神廟還在,你自己響鐘不就行了干嘛還讓寶鏡先生給你響鐘"
"我問。
"老沙頓時委屈起來,說寶鏡先生騙了他。
"大半年前,朱財神老祖托夢給我,說財神廟雖然修繕好了,但是吧,沒香火了!"
"沒有信徒的廟,就沒有香火。
"朱財神想把香火給續上。
"老沙琢磨了很久,想出個主意廟不是沒人拜了嘛,那我花錢找人去拜。
"他是房地產大老板,別的都沒有,就是錢多。
"他出了價格,只要有人去廟里上香,一次一百塊。
"在工人月工資只有兩三百的年代里,一百塊的價格,絕對豐厚。
"但是……不管用!"
"老沙搖著頭,說他三天之內,找了一千多個人去上香,結果他老祖宗托夢時候,還說沒香火。
"我琢磨著,上了香還沒香火,鐵定是什麼規矩沒走對,但我也不知道哪兒沒走對,我就是個開發商,搞地造房子我擅長,可涉及到神秘規矩的領域,我哪兒懂啊。"
"就在老沙一籌莫展的時候,
"寶鏡先生出現。
"這先生是個高人,他一進屋就把我的情況說得七七八八,我當時覺得他特靠譜,信他八九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