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百萬, 都被我藏在女兒的銅像里, 想要你就割開拿走吧。」
敖父這次信了,他叫人把程羽的銅像搬來,準備切割底座。
程兵瞅了一眼:「這是實心的,你拿電鋸,準備切到猴年馬月?把氧氣和乙炔拿來,那個快。」
我馬上反應過來程兵準備干什麼了。
敖杰的尸體已經腐爛了幾個月, 銅像里恐怕已經充滿了沼氣。
銅的密封性比水泥好很多,那些沼氣全部壓縮在銅像里無處溢散,也就是說此刻銅像就相當于一個巨大的煤氣罐!
程兵準備和他們同歸于盡!
我立刻對敖父說:「既然我的嫌疑已經洗清,那我就沒什麼在這里的必要了吧?」
敖父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住址,要是讓我知道你嘴巴不嚴,可別怪我……」
我趕緊打斷他:「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密的。」
兩名手下已經把氧氣瓶抬了進來,我頭也不回地逃跑了,一路狂奔。
直到火焰吞噬了一切。
13
消防官兵從殘垣斷壁里把燒焦的尸體全部挖出來,其中有一具高度腐爛又燒焦得最嚴重,警察死活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倒是插在程兵大腿上的刀子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他們把這起事故定性為黑社會活動, 順藤摸瓜查出了敖母。
她在企圖出境潛逃的過程中被逮捕,警察在她的手提箱里發現了很多鉆石和金條。
我寫了幾封舉報信,遞交到了學校, 里面的內容和證據都是我花了很大力氣收集來的, 我確信可以派上用場。
聽說這些舉報信在短時間內引起了軒然大波, 可一段時間后, 風波就平息了,仿佛沉進海底的石頭。
導師把我約了出來, 他幸災樂禍地把幾封舉報信甩到我面前。
「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我苦笑。
導師自己也有導師,這封小小的舉報信, 在盤根錯節的關系網前,是不會發揮作用的。
但我為什麼要寫這封信呢?
大概是在我心里,依然相信法律代表著「公平正義」吧。
「你做了這麼多虧心事, 真的不怕遭報應嗎?」
導師哈哈大笑:「什麼因果報應,那都是窮人編出來的夢想, 是精神勝利法罷了!殺人放火金腰帶, 修橋補路無尸骸, 你告訴我有哪個壞人是真正遭報應的?」
他拿起舉報信撕了個粉碎,丟到我臉上,揚長而去。
忽然, 門外傳來一聲巨響。
我趕緊跑出門去,只見導師癱在地上,四肢微微抽搐。
一只不知道從哪里掉下來的啞鈴,不偏不倚, 正好砸中了他的腦袋。
警察很快趕來,他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聳了聳肩。
「不知道,大概是遭報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