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效果如何,很難預料。
也許,會通過炒作案件得到新的線索,發現新的疑點;也許,會把齊守禮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關關是在絕地求生。
她用維護女性權利的口號欺騙大眾,用貪財的形象欺騙我。
她在騙人,也在被騙。
如果幕后黑手真的是齊夫人,那麼只能說這個女人太狠了。
她手里握著視頻,很有可能是齊守禮無罪的視頻,但就是不拿出來;她明知關關和齊守禮的關系,仍然給關關爆料,把關關玩弄于股掌之上;如果齊守禮因炒作得到更壞的結果,關關會內疚一輩子。
現在既然已經知曉關關和齊守禮的關系,那麼我們的目標就是一致的了。
「我堅信齊總沒有性侵。」關關說。
「你當時在場嗎?」
「我當然沒在現場!」
關關因為我的誤解有些惱火。
「我和齊總在一起很久了。我了解他。」
「他喝酒后就是睡覺。睡得死死的,什麼事都不會做的。」
這個證言很重要。
可惜,無法上法庭。
我們必須要采取行動了。
8
功夫不負有心人。
我回看了物業監控錄像,終于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副總。
事發當晚,他出現在宿舍樓下。
然后,當女下屬開窗扔東西之后,副總鬼鬼祟祟地貓腰在地上搜索著什麼,然后迅速地離開了。
關關那方面,摸清了公司客戶的底細,果然是競爭對手控制的。
和競爭對手做生意,這就很有意思了。
合同條款我也研究了,對公司非常不利。
換句話說,拿著合同說話,能把公司搞破產。
而這一切的責任,都要由齊守禮來承擔。
一份合同的訂立,要有很多人經手。要說沒有人看出問題,不大可能。
只能有一個解釋,經手人都被副總收買了。
這就是挖坑讓齊守禮跳。
而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名單中,赫然出現了齊夫人的名字。
下面就是收集證據了。
我憑借齊守禮的授權,挨個找合同經手人詢問。
大家都是打工的,公司高層打架,基層員工沒必要參與。
我耐心地做思想工作。
最后,經手人出具了書面證言,簽字按手印。我還全程錄像。
副總得知消息后,慌了。
在公司下了封口令。
但是,我有授權書作為尚方寶劍啊,何況公司的人未必都和副總一條心。
于是,我收集到的情報越來越多,很多還是公司員工主動爆料的。
我去和公司股東談判。
至少可以證明副總違反了對公司的忠誠義務。
公司對齊守禮的處分可以暫緩了。
其實也只能是緩兵之計。
齊守禮無罪的核心證據還是沒有拿到。
但,副總沉不住氣了,說要和我談一談。
9
副總約在茶室見面。
「沒有錄音吧?」副總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向副總保證沒有錄音后,副總開始向我哭訴委屈。
大意是,副總和齊總之間的矛盾純屬工作糾紛,和齊守禮的強奸案無關。如果公司失去齊總,再失去副總,真的就垮了。為了公司廣大員工,懇求我放他一馬。
我看著副總演戲,然后問道:「去公司鬧事的人,是你找的吧?」
副總臉色馬上變了,否認三連。
「你不用否認,我有證據的。」
這句是實話。
副總為了保密,沒有假手他人,都是他親自辦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那些拿錢鬧事的人其實不講義氣,都向我招了。
副總為一己私利,不惜對公司經營造成干擾,單這個行為,足夠讓他被公司除名了。
看著副總方寸已亂,我繼續問他:「事發當晚,你去過宿舍附近嗎?」
副總一愣,然后連連搖頭:「當晚我安排女下屬送齊總回宿舍后,我就回家了。」
「宿舍頂燈里的攝像頭,誰指使你安的?」
「是……」副總剛一張嘴,反應過來,立刻捂嘴。
「你把宿舍樓下撿到的東西放哪兒了?」
「在家里……」
「你和齊夫人上過床嗎?」
「這個真沒有,我不敢……」
副總額頭冒出大粒汗珠。
我問的問題,毫無邏輯聯系,其實是一種詢問技巧。
正是因為毫無邏輯,所以讓被詢問者措手不及,往往在下意識的支配下說出實話來。
「你干的事,足夠你坐牢的了!」我嚇唬副總。
副總忙不迭地擦汗:「我什麼也沒有說,你沒有錄音。」
「你說對了,我的確沒有錄音。」我笑了,「但我有錄像。」
「不,你什麼也沒有!」
一個女聲傳來,把我嚇了一跳。
我一看,茶室的門被拉開,一個女人站在門口。
是齊夫人。
齊夫人面若冰霜。她冷冷地看了副總一眼,然后走了進來。
「沈律師你好。撒謊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別忘了,這里是我的地盤,我怎麼會允許他人錄像呢?」
「不過,錄像嘛,也是有的,不過是我的,你不可以用的。」
說著,齊夫人在副總旁邊坐下。
副總戰戰兢兢,汗不敢出。
「齊夫人您終于來了,是我的榮幸。」
我發自內心地高興。
齊夫人現身,離揭開案件真相的蓋子不遠了。
10
齊夫人輕輕地啜著茶。
副總則一臉怒氣,腰桿挺直了不少。
「沈律師,我提醒你,說話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那就是毀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