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掏空半生積蓄,為我討了一個媳婦。
為了瞞住自己不育的秘密,我咬牙接受了春霞出軌的事實,并眼睜睜目睹其跟情郎私奔離去。
可她卻在半年后的某天深夜,大著肚子再次回來行騙。
「婆婆,你看,兒媳給您帶來個大胖小子!」
01
我爹死得早,而我五歲那年生了場大病,落得個半身不遂。
給老王家傳宗接代的重任,無疑壓在了娘的肩上。
春霞是娘常年在工地干苦力、攢了大半輩子積蓄為我討的媳婦。
娘喜歡極了春霞,哪怕她是個不知根底的外鄉人,娘也絲毫不介意。
因為春霞腚大腰圓,娘說她指定能給老王家生個大胖孫子。
與春霞的第一次見面,是她自己找上的門。
「阿姨,求你可憐可憐我這個無家可歸的孤女,給我一口飯吃吧。」
春霞故作凄慘的模樣,惹得娘心生憐憫。
不出所料,打著小算盤的娘同意了下來。
然后我在暗處,注意到春霞露出一絲狡詐的笑容。
這時,我有心提醒娘。
可娘卻覺得,這是老天爺賞賜的兒媳胚子。
于是,婚禮在相處的一個月后如期舉行。
娘向來是個極其要臉面的人。
在現場當著這麼多鄉親鄰里的面,娘毫不吝嗇地同意了春霞天價彩禮的要求。
因為在她看來,春霞沒有娘家人,這筆彩禮給了她,也就是給了我。
卻不料在洞房當晚,春霞便當著我的面,把這些錢全部給了一個陌生男人。
床榻上,我離開輪椅無法走動,只得咬牙切齒。
而春霞則明目張膽,或者說是有恃無恐。
因為她發現了我無法生育的秘密。
這是我半身不遂順帶的病根,是一個男人一生中最大的污點。
所以我沒有告知任何人,包括娘。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
花燭之夜,春霞肆意將我嘲諷,露出了她原本虛偽的丑陋面目——騙婚。
以她輕車熟路的表現來看,這種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所以感覺到索然無味的她,準備找點刺激的。
比如當著我的面,春霞摟住那個男人的脖頸……
「廢物東西,是你自己沒用,可別怪我,而且我告訴你,你要敢告我的秘,我讓你一輩子在村里抬不起頭做人!」
春霞笑著威脅我,活像是個蛇蝎心腸的妖女。
我忍受著屈辱,指尖深深嵌入肉里。
02
在往后的一周里,娘做足了好婆婆的樣子。
而春霞,表面上乖巧兒媳,實則內地里已經把整個家翻了個底朝天。
在確認沒有遺漏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后,她準備和那個叫張百的情郎私奔了。
這個夜晚,月明星稀。
兩人手拉著手,恍若天生一對,在我眼睜睜的目睹下消失在了黑夜中。
隔日,起了個大早的娘端著熬好的熱粥,小聲進入我的房間,然后臉色驟然僵住。
「春霞呢?」
「她回老家祭墳去了。」
「這丫頭,回去也不知道跟我說一聲。」
娘嘴上有些埋怨。
我拿出提前編好的說辭,算是暫時糊弄了過去。
至于為什麼不明說實情,并不是擔心娘受不了打擊。
而是我怕,怕娘再次失心發瘋,執拗要找到還沒跑遠的春霞。
就像她當年打死我爹那樣。
03
村里的人都夸娘老實能干,說爹能娶到陳艷是天大的福分。
但嗜酒如命的爹,對此卻毫不在意。
因為他的眼里似乎只有酒,整天爛醉如泥無所事事。
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對于爹的這一缺點,娘看得通透,坦然接受。
但是娘顯然沒有想到,爹竟會背著她出軌。
那一年我五歲,那一日暴雨傾盆而下。
工地停工,娘趕早回來,便聽見了屋內的呻吟聲。
她猛然推開房門,瞳孔收縮。
「媽的,跟個死人一樣,回來也不知道吭一聲啊!」
酒意之中,被當場抓包的爹不但沒有半點悔意,反而呲牙咧嘴地大罵。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娘的眼眸正在逐漸變得赤紅。
人一旦失心發狂,就是這種表現。
在這種狀態下,娘徹底失去了理智,面對爹扇來的巴掌,她嘶喊著攥緊拳頭還了過去。
「反了你了!我……」
被打倒在地的爹憤怒至極,剛要起身,娘卻如野獸般又撲了上去。
一拳,兩拳,三拳……
常年在工地干粗活的娘本就練出一身蠻力,她砸得爹滿臉濺血,掙扎抽搐。
等到娘冷靜下來,爹已然全身直挺僵硬,一雙沒被血水埋沒的眼睛空洞圓瞪。
刺鼻的血腥味在屋內蔓延,爹死了。
巨大的恐懼讓我當場昏死過去,醒來后卻發現自己再也無法下地走路。
自那以后,娘只是日復一日的為我煲湯熬藥。
就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件事我不止一次說出來,卻沒有一個村里人相信。
娘只是簡單清理了爹的尸體,他們便認為是爹是因為酗酒過度猝死。
當然,那個與爹偷情的喜花除外。
但喜花似乎與娘達成了某種協議。
娘要臉面。
而她,想要活命……
04
不知不覺,距春霞離開已有半年。
娘很著急,在這期間,她不止一次去過春霞提及到的老家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