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一楞,這邊比我老家發達一些,喪事都流行放煙花了?
而這時候,我腳上這雙老布鞋,就顯得有點拉跨了……
“青玄道長,您總算是來了,快去看看我爹吧,都快一天了,他還是不愿意起尸,我爺爺也不愿意走!”
鞭炮放完后,一個穿著孝衣,大約十五六歲的女孩兒,就跑來拉住了青玄道長。
我當時就被驚住了,不愿意起尸的意思,我懂。
起尸指的是人死后,從他死的那個位置離開,比如死在床上,別人從床上把尸體抱到祠堂里,這就叫做起尸。
而不愿意起尸的意思就很好理解了,便是尸體總會因為各種原因,搬不動!
這種事,我只聽爺爺說過,長這麼大從來沒親眼見過一次。
而讓我更驚訝的是,女孩兒說她爺爺不愿意走,意思是她爺爺也死了?
當時我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家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第40章 點水問鬼
“眼睛是不是睜開的?”青玄道長背著手,問女孩兒道。
女孩兒淚眼汪汪的連連點頭:“是,是睜開的,我什麼方法都用過了,就是閉不上!”
“你爺爺嘴巴閉不上?”青玄道長又問了一句。
這一問,女孩兒整個人都被驚呆了,不可置信的對著青玄道長點頭:“對,對啊,青玄道長,到底怎麼回事,您快去瞧瞧吧!”
“除了直系親屬,其他人都不能靠近。”青玄道長說道,隨后往院子里走去。
我和云溪緊隨其后,剛開始往院里走時,還有不少人跟了進來,但女孩兒帶我們走到一間屋子門口,那些人卻紛紛自覺的停住腳步,遠遠的看著這邊。
我心想這種事情,就不用青玄道長提醒了,哪個外人愿意靠近兇死之人?
這并不是心理原因,一般命格不強,或身子虛弱之人,和不正常身亡的尸體接觸,輕則一段時間霉運纏身,重則重病不起。
我心里十分好奇,這家人究竟發生了何事,能讓老少在同一天死去?
自己丈夫和公公都死了,那老板娘卻對家里不管不顧,跑去開門做生意,這本就不是常理。
而且據我粗略推算,那老板娘,頂多活不過十天!
想著這些,女孩兒帶我們走進了客廳,應該要從客廳進入死者的房間。
客廳里有兩扇門打開的,粗略看去,是兩間臥室。
女孩兒指著左右房門,給青玄道長講:“青玄道長,左邊是我爹,右邊是我爺爺……”
“嗯!”青玄道長點點頭,但沒直接走進屋,他負手而立,眼睛死死的盯著客廳的天花板。
“云溪,去給我打一盆清水來。”他對云溪說道。
我看云溪手里還提著東西,就趕緊往外邊走:“我去吧。”
到門口找了一個盆,在諸多人的圍觀下,我到院子里的水龍頭下接了盆清水。
這水龍頭出水比較慢,站在這兒等的期間,我聽見不少人在議論這家人的事情。
“昨天還好好的,這劉家兩爺子怎麼說沒就沒了?”
“還不知道嗎?昨晚鬧鬼了,有人親眼看見五個鬼從這里跑出去的!”
“有那麼玄乎?”
“早就有老人家說過,這劉家做事太過分,得罪了財神,鬼就是財神派來索他們命的!”
各種議論是接踵而至,不僅有說劉家鬧鬼的,還有人說劉家是幾年前就得罪了太歲,遭報應等等。
當然,他們所說的,都不正確,被鬼纏身的人,是不會突然一夜之間沒了的。
從大家伙的議論中,我聽出這家老人被稱為劉老漢,年輕的死者叫做劉大壯。
原來劉老漢和劉大壯是做豬肉市場的,每天都會從家里殺一頭豬,拉去鎮上賣。
半年前,有個流浪到此地的流浪漢,不知為何一頭就撞死在了村東頭的一棵大樹下。
那地盤兒正是劉大壯家的,當時他們嫌晦氣,一家子過去就把流浪漢的尸體,丟山上的亂葬崗去了,為了此事還被拘留了幾天。
因為,警察去亂葬崗找尸體的時候,尸體已經從劉大壯他們的拋尸地點消失了!
不過,村東頭正好因為警方在抓猥褻犯,在那安裝了個攝像頭,流浪漢的死確定和劉家沒關系后,他們才得以脫身。
只是那流浪漢的尸體,卻從此人間蒸發,倒也沒人敢去亂葬崗找,警方一個地毯式搜索,接連幾次都空手而歸,最終只能不了了之。
奇怪就在于,從那以后,劉家從一個和睦的家庭,突然變得破裂不堪,一家子脾氣大變,三天兩頭就必須來人調解。
如果這還不值得讓人叫怪,那他們頭天殺的豬,第二天就變成了腐肉,這個算不算怪?
不管是他們賣剩的,還是被顧客買回家吃剩的,即便放在冰箱里,第二天也是一坨蛆,看上去十分瘆人!
從此,劉家的豬肉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兩爺子干什麼都碰壁,只能天天在麻將館度日,但半年以來,一塊錢沒贏過,反倒把幾十年幸苦掙的錢輸了個精光。
而劉大壯的老婆,也就是那個賣衣服的老板娘,之前也說過了,誰穿她的衣服誰生病,正常的,不正常的病全都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