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著臉尋思了片刻,身為一個七尺男兒,聽一只素不相識的樹妖掰扯幾句就信了邪,反過去對馨瑤各種猜測,這未免有點讓人恥笑,等吧,一切答案都會隨著時間慢慢浮現出來的。
于是我將長刀從樹上取下來收入鞘中,冷冷說道;“你要我怎麼救你?”
“我背后有一張鎮妖符,被冰雪蓋起來了,你幫我把符揭下來即可!”樹妖趕緊說道。
我面無表情的用帶鞘的長刀拍向樹身,得先把樹上的冰雪拍下來,不過拍了一下,我就立停下來了,冷冷問道:“是誰封印你的,又是因為何事?”
這事兒不能亂來,既然有人要封印它,證明這東西不是啥善茬,即便是邪道遇到樹妖,也不該對它下手才對。
“呃,呵呵呵……實話說,是因為這邙山里的鬼道嫌本神太吵了,才把本神封印在此,那老頭兒,不是啥好人啊!”樹妖似乎還有些憋屈。
“你說的鬼道是誰?”我嚴肅問道。
“本神自認為知曉天下事,可這鬼道的身份卻難以揭開啊,此道本事通天,恕我無法看穿。”
聽它這麼說,我也沒什麼顧慮了,這家伙不是雪妖派來迷惑我雙眼的,就是真被人封印在此的,的確,這家伙深夜在山里喊起來,讓人聽見那叫一個鬧心啊,是我住在這山里,也遲早給它封印了。
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好顧忌了,拍掉它身上的冰雪,很快露出來一張黃符,揭下來拿在手中用手電仔細打量,是一張道家鎮鬼符,并且畫了得不是很標準,黃符想要靈驗,必須一筆完成,一氣呵成,這張黃符顯然是幾筆完成的廢符!
“太好了,終于解封了,舒舒服服……謝謝你,本神常年混跡于邙山上下,以后你要有什麼困惑之處,可以到這山里來叫我,丑時一到,大呼邙山樹神,本神即會現身于你眼前,幫你解疑答惑。”
我用質疑的眼神看了看它,很想問問一張廢掉的鎮鬼符是怎麼鎮住你的,不過,0有句話叫做看破不說破,想了想,就先憋在了肚子里,問它:“怎麼進邙山?”
“往前直走兩里地,往左方山林走幾步路可看見兩條山路,走上面條即可進入邙山。”樹妖毫不猶豫的道。
“告辭。”我把鎮鬼符往兜里一揣,扛著長刀轉身就走了。
“常來啊!”那東西還在后頭喊了一聲。
我沒回答,從看見鎮鬼符的時候,心里已經大概有點兒數了,這東西看上去不像害人精,但是個很容易被收買的玩意兒。
走在大雪之中,還不禁有些感嘆,換做以前遇到一只樹妖,畫風可就沒那麼平淡了,曾幾何時,哥們兒是連一個不能確認是人是鬼的老太婆都害怕的人,眨眼之間,都能在這大半夜的陰森山林中,與一只樹妖平靜溝通,大概也就半年時間不到吧?
我現在的夢想沒那麼遠大,三十歲之前能有咱家老祖宗,東方不二那麼牛就行了,闖地府殺鬼差這事兒咱做不到,但是對付一只雪妖,我覺得完全有必要練到毫無壓力的地步,等著吧,那逼玩意再來靠近馨瑤,我非要想法子讓他消失在五行之中!
想著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眨眼間我已經走了二里地,咋一看,原來是回到了我們遇到狼群的山谷之中,正好是山谷的盡頭,左邊看去,上下兩條冰雪山路,往下走就是我和胖子掉入天坑的位置了。
媽的,這地形可真奇特,原本短短幾百米路,老子饒了一大個圈兒?
想到那黑漆漆的天坑,我是看都沒敢往那兒看一眼啊,直接選擇了上面條路。
被大雪洗禮了幾個小時,剛才我們留下的腳印早已經消失不見了,一腳踩下去,積雪能沒過小腿,往上面條山路走的時候,心里還在不住祈禱著,可特麼千萬別再遇到活陰尸那玩意了。
誰能想到,這心里剛祈禱完,抬頭看了看這條路的盡頭,整體是個坡道,二十幾米開外的坡道頂部是盡頭,左右兩邊皆是冰霜樹草,寒風呼嘯而過,一個白乎乎的人影就站在那兒!
我沒忍住吞了口唾沫,莫非這地方就是青玄道長所說,那個需要三個道士才能打開的邙山大門?
擋路鬼?
我看不像,要說之前隱身來偷襲我們那東西是擋路鬼,我倒覺得沒什麼不對。趕緊用手電照向那個白影,奈何雪花下得很密,手電光照遠了毫無作用。
想到靈靈和云溪他們去了那麼久,我也沒猶豫,不管是人是鬼,是神是妖,今兒哥們兒闖定了!
幾分鐘后,我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了雪坡下側,在我用手電照向白影的同時,白影也回頭看向了我。
是他?
第一眼我有點不敢相信,皺著眉頭和他對視了幾秒鐘,媽的,不是他還能是誰,雪妖!
他冷冷的盯著我,也不開口,眼神中充滿了殺氣。隨著雞皮疙瘩冒個全身,我心里逐漸從平靜變得緊張起來,這是要背著馨瑤,把我解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