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才放開云溪的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今晚要不是心大,怕是在雞圈的位置早就被寨子里的人綁走,到時就只能感嘆一句什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
緩過氣來后,我才拿出手電打開,照向云溪,云溪竟然連雨衣都沒穿,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還在冒著熱氣,頭發也濕透了,看著怪狼狽的。
“師姐,他們呢?”我問道。
其實見到云溪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是不是真有邪祟闖入趕尸客棧擄走了大家伙,而跟這寨子里毫無干系,畢竟云溪身上除了一個強悍的護身符之外,簡直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甚至比馨瑤都弱,大家伙里誰從寨子里這些人的手中逃脫都不意外,但絕不會是她。
云溪喘比我都著急;“師弟,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里,你才走沒多久,那客棧的院子里就突然有東西在吼,聲音太可怕了,陰十四叫我們在房間里不要動,他自己出去看的,結果沒一會兒屋里就飄進來一股白霧,等白霧消了的時候,我發現他們全都不見了,只能到處找你,剛才看見這邊有很多火把才找到這里的,沒想到正好撞見你了。”
“吼聲,什麼吼聲?”我眉頭一皺,媽的,莫非還真是邪祟作亂,害老子白跑寨子一趟?
云溪一說起那種聲音,臉上就是一陣恐懼,說有點兒像猴子,也有點兒像貓慘叫,反正特別刺耳,從來沒聽見過那麼可怕的聲音,當時陰十四出門之前,好像說了一句什麼,山魈來了?
“也就是說,大家的失蹤跟發出聲音的東西有關系,客棧里沒闖進去其他人了?”我再問道,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云溪點點頭:“嗯!師弟,我覺得應該是山里的妖怪,是因為我身上這個護身符,它才沒法帶我走,現在怎麼辦呀,我們去哪里找小麗她們?”
我喘口氣,一拍腦門:“不應該是猴啼山的東西下來作祟啊,還有二十多公里的距離呢……師姐你先等我想想。”
陰十四少說也是個道士,按照云溪說的和我看見的一張黃符灰燼,只能證明陰十四和那東西就過了一招,然后被拿下,這不就證明那東西很厲害嗎?
但是,寨子里的種種跡象都非常奇怪,即便是到現在這種時候了,我依然覺得,大家伙的失蹤,寨子里的人嫌疑最大!
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寨子里不能久留了,于是趕緊對云溪招招手:“那我們趕緊先回到趕尸客棧,去那邊再看看情況。”
云溪二話不說就跟在了身后。
在路上我就想著,有沒有一種可能,出現的邪祟其實就是寨子里的人安排來的?
他們想把我們一行人一網打盡,所以動用了各種方法,奈何計劃不夠完美,讓我給跑掉了?
還別說,我覺得云溪說的和我自己見到的,兩者相結合之下,最大的可能就是寨子和邪祟其實就是一個鼻孔出氣,要不然,寨子里也不會無緣無故安排人在后山藏著堵我后路。
這事兒蠻棘手的,現在回到趕尸客棧,也不知道上哪尋找大家的蹤跡。
必須先找到一個突破口,比方說,找到機會抓一個寨子里跟族長是混在一起的那種人,用排除法先排除掉寨子里那些人作案的可能性。
但這玩意兒談何容易,原本在我想象中也挺簡單的,但現在才知道,那寨子根本就不簡單,特麼隨便進一個屋子里,人家都養著一只活尸,我看那房子還挺小的,要換到一家實力再強點兒的人戶頭上,指不定能出現什麼刷新我觀念的東西。
所以這一條很難。
實在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法子,只能埋頭走路,云溪好像也被嚇破膽了,跟在我身后連句話都不敢說,我走快她就快,我慢就慢,反正跟我的距離她都不敢離開半分的。
我回頭對她說:“師姐,你要害怕的話走我前面。”
一向任何事情都不好意思說的云溪,這會兒可能是受不了背后那無盡的黑暗,埋著頭就走我前面來了:“師弟,小心點兒,這山里我總覺得陰森森的,好壓抑啊!”
“像這種比較原始的大山里,很多東西沒有天敵,經過成百上千年的天地精華滋養……所以是正常的,你也別太害怕,不是所有東西都會害人。”我說道。
可以說,我們才走了不遠的一段路,我敢猜測目睹我們經過的眼睛不下三雙!
不過還是我剛才說那句話,不是所有東西都會害人,人有好壞之分,昆蟲都有害蟲和益蟲之分呢,在山妖界吧,用一個例子形容會更加通透,動物不是有食肉動物和食草動物的分別嗎?
實際上,天地之間,生靈多姿多樣,山妖很多,但其中要害人的卻只是少數,是這樣的一個情況,才會讓人們偶然遇見一次山妖,就會怕得心臟爆炸,認為是自己人生中的大不幸。
然而,云溪一聽我這麼說就更害怕了,那柔弱的眼神兒左瞧瞧右看看,然后又跑到我身后來了:“師弟,還是你走前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