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著急跟苗王解釋,我皺眉回憶了一會兒,才讓自己冷靜下來,緩緩地問苗王:“也就是說,昨天傍晚的時候,你們都親眼看見我和她來這里了?”
這時旁邊那個老頭說道:“對,就一男一女,其中有個就是這個女人,我們都看清楚臉了,穿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樣,另外一個男的像你,不過我們沒看見臉而已。”
“傍晚?”我又不敢相信的問了一遍。
老頭一臉兇惡的瞪著我,拳頭都握起來了,不愿再開口。
昨天傍晚的時候,我們一行人正好和阿青阿麗來到河邊,至那之后,我們就繞過寨子前往趕尸客棧了,心里不禁一陣冷笑,從始至終云溪都跟我們在一塊兒的,完全沒這個可能。
本來覺得這就是苗寨里的人自導自演,想直接翻臉的,不過我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想了想,那萬一是別人假扮我和云溪呢?
真翻臉,正好就是對方想要的結果了,這事一定不能急!
想到這兒,我暗做了個深呼吸,接著就把昨天我們的行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苗王一遍,我說趕尸客棧那老婆婆就能作證。
苗王這人很直接,聽我說完后,立馬對他身后的老頭說道:“去把趕尸客棧的阿婆請來。”
老頭答應一聲,便立刻轉身離去了,看到這里我不禁松口氣,那阿婆一看就是個老實本分之人,應該會實話實說的。
唯一怕的是阿婆已經老糊涂了,說不清這件事。
“如果阿婆愿意為你們作證,你們就可以走了,不然,三天時間內,必須給我們寨子里的父老鄉親一個交代。”
苗王看著我道。
我點了點頭,沒開口。
在等待阿婆到來的期間,我也是坐立難安,總覺得那阿婆老成那般模樣了,這件事一定指望不上她,可能還得走之前的計劃,望尸測兇!
其實剛看見阿青和阿麗的尸體時,大多數時間都被震驚住了,而且尸體的模樣極其瘆人,當時心里那麼緊張,還有什麼心思去判斷尸體的死因?
如果單從尸體的嚴重腫脹問題上看,想判斷死亡原因就太難了,就算一個人從很高的地方摔下去,把所有內臟摔壞,內外傷相結合,頂多也就局部紅腫,或者不規則的腫脹,要說像阿青和阿麗這種,兩個原本身材苗條的妙齡少女,轉眼成了兩個如同幾百斤的大胖子那般,這擱誰都不敢相信。
所以,我猜測有幾個可能。
第一,阿青阿麗被害死后,兇手往她們尸體里注氣,導致尸體均勻的膨脹起來。
第二,阿青和阿麗死于毒藥,或許這個世界上就有那麼一種毒藥,在受害者中毒后身體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以前我有幸看見過一個被毒蛇咬了一口的病人,被咬的位置雖然沒這里那麼夸張,但那腫得,也接近皮肉膨脹的極限了,并且被毒蛇咬傷后,皮膚上也會發紅發紫,甚至是讓血肉腐爛,所以有這個可能性。
第三,她們是被一種邪術殺死的,能讓尸體產生如此詭異的變化,那肯定是專業的術士干的,而在尸體這一領域上有極高手法的術士,多半就是養尸人了。
列出這三個可能,我一個個篩選,總覺得三種都很接近,卻都存在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不由得摸著鼻子陷入了沉思之中,幾分鐘后又搖搖頭,心說不行,望尸測兇是針對正常的尸體,而阿麗姐妹的尸體完全超出常理了,這應該就是第三個可能,邪術所致!
如果是邪術所致,就沒必要再看尸體了,之前的所有信心基本可以宣布破裂,不過我還有個簡單除暴的辦法。
想到趕尸客棧的阿婆也許能給我們作證,這個辦法暫時先存在心里,看看阿婆過來怎麼說吧。
這一等就是兩個小時,期間我和云溪只能站在房子前面曬太陽,有專門的人盯著我們兩個,哪都不能走。
但最終等來的結果卻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振,老頭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對苗王說,趕尸客棧的阿婆死了,而且死相和阿青阿麗一模一樣!
頓時,我心里燃起了強烈的不安,媽的,這等同于直接斷了我的退路,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心思竟然如此縝密?
這并不像單純的拖延我的時間,這是想把我置于死地!
苗王得知這個消息后,也是震驚無比,坐在那沉默了好半天,才看向我:“你有什麼想說的?”
打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搖搖頭道:“暫時沒話可說。”
“既然如此,那我等你這三天。”苗王說道,“需要看尸體的話,你盡管吩咐這里的人,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會有人跟著你們,除寨子外,寨子里你們可以隨便走。”
說完這話,苗王背著手就走了,留下他身邊那老頭,來盯著我和云溪。
等苗王離開后,云溪才敢開口說話,在我旁邊輕聲問了一句:“師弟,看尸體師父在行,要不我們想辦法聯系師父,讓他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