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聳肩:“還是你懂事啊。”
“你不是總嫌棄我愛無理取鬧麼,我早就開始改了。”她眼珠子轉了轉,“對了,馨瑤回來,你有什麼感想?”
“能有啥感想啊,以前留不住的人,我早就釋懷了,以后留不住的人,呵呵,隨她去吧,我只想早點結束一切,保護好云溪,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可能是眼角里進沙子了,感覺有點淚花滲了出來。
“她很愛你,不過,我和云溪姐都知道,在她心里,你并沒有她的事業重要。”凌梓這時才真正的認真了起來。
“我知道,她有她的野心,愛我是真,利用我也是真。”我倒了一杯酒,但看了看杯子,感覺不過癮,直接拿起瓶子就開始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一口氣吹了半瓶啤酒,喘了半天氣。
“明天,我送你吧,有些話我想對你說,但我覺得作為一個男人,這種話不適合說出口,不過我很感謝你的出現,讓我們一群人開心了很久……”
“我懂你,好兄弟!”
“你叫我兄弟?”
“做兄弟不好麼?”
“我看你像個胸弟……”
“你還是那麼流氓……”
………………
就這麼的,我倆開始拼起了酒量,怎麼說呢,聽說她要走的時候,我心里是很傷感的,總覺得以后沒了她,身邊就會突然的單調了許多。
但這是她的決定,就像她說的,她懂我,同時我也懂她。
她懂我只想專情云溪一人,我懂她喜歡我而又不想傷害我和云溪。
她懂我的強顏歡笑,我懂她的依依不舍……
人嘛,總是這個樣子,對于感情,情竇初開的我們都挺迷茫的。
這個世界上,無數男女只為瀟灑而走到一起,男的朝三暮四,女的水性楊花,玩得都膩了,卻也沒見得多麼幸福。
反倒是像我們這種……對感情無比注重,把瀟灑視為庸俗的人,總會遇到一些優秀的人,卻又無法用一生彌補遺憾。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個好人,我也不知道在別人眼里,我算不算是個濫情漢,我只知道,我這人重情重義,活到二十來歲,除了心里偶爾開開玩笑,并沒有有過那麼絲毫的無恥之心。
好人不好當,可是壞人也很難,造化為難人,命運不留情。
后面的時間里,我跟凌梓基本都是哈哈大笑,越喝越開心,聊聊以前的趣事,聊聊我跟她第一次交手時的你死我活,再到后來成為了結拜兄妹。
直到最后,她問我,血誓,還算麼?
我笑了笑,當初立下血誓,就是讓我和黑煞會合作尋找鬼谷墓,而我如今已經和黑煞會走到了一條戰線上,我們的血誓,好像已經完成了使命。
但我還是說:“血的誓言,又怎麼說不算就不算呢?”
不知道聊了多久,酒一瓶一瓶的喝干,最后我們就喝醉了,迷迷糊糊的提著燒烤,兩個人攙扶著搖搖晃晃的往家里走去。
途中還摔了不少跟頭,不是她拉著我,就是我拉著她,艱難的一陣行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我倆已經狼狽不堪了。
直到我把燒烤遞給清影的時候,我才好像了卻了什麼心愿,一頭向地上倒去。
我的酒量是真不行,盡管今晚和凌梓喝的還沒昨天多,腦子里意識,可他娘的感覺一切都是做夢。
就好像想著,我是誰,我在哪,昨天我們一群人還在邙山里趕著路,為什麼今天,就躺在了一棟陌生的房子里,他們人呢,我的好兄弟,好姐妹們呢?
眼前的人是誰,哦,她是云溪,她愁眉苦臉的摸著我的額頭試探了一會兒,又給我把鞋子脫了……
我總是說,喝醉酒的感覺真的很不錯,能忘掉一切煩惱和憂傷,可這次怎麼不靈驗了,為什麼心里還是那麼難受,身體也很受不了,想吐吐不出來,頭疼得要死……
我半睜著眼睛,無力的盯著云溪,她就坐在床邊,好像流了眼淚。
直到云溪離開了,好像說了一句要去看看凌梓的時候,馨瑤才出現在了床邊,她好像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也是這個時候,我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不是很踏實。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見我回到了死亡谷,找到了東方不一老祖宗,我哭著,跪著,求著老祖宗。
我求他大發慈悲,出手幫幫我,幫幫不二祖宗,幫我們早點度過苦劫,幫我指條明路……
這個夢虛無縹緲,卻在不一老祖宗開口的時候,卻顯得十分真實。
“孫兒,你可知,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的道理?”
“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哉,無論你付出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終有一天,眼睛閉去,棺材落地,你會發現,所有的遺憾都是永生的遺憾,而所有的美好卻已經在你閉上雙眼時,永遠的結束了。”
“喜歡的人和物,只要合適,就應該拋開一切雜念的去追求,不合適的,終究會成為你生命中的一場夢,隨著時間慢慢淡忘而去,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老祖宗連說三句之后,就忽然虛化不見了,緊跟著就感覺有人在搖晃我。
“哥哥,哥哥,凌梓姐姐走了,凌梓姐姐走了!”
睜開眼,就看見靈靈哭哭啼啼的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