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不是我不講道義了,凡是先來后到嘛,再者他對凌梓估計也就停留在好感和喜歡階段,沒什麼深情鐘愛,而且,清影多優秀的一個姑娘,跟他還是青梅竹馬,配不上他還是咋了?
這個問題還沒問出口呢,凌梓就無縫銜接的擱哪兒念叨,說什麼,你剛才可是說好的,什麼也別做,你要是敢亂來,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深吸一口氣,靠在電梯里很是無力的笑了笑,心說我還能干嘛,敢想也不敢做啊,誰叫我沒這個命呢,三月初一,該死的三月初一啊。
有時候人的點兒就是那麼背,當你因為不能做某些事正值不開心的時候,偏偏就有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面前打擊你,這次我遭遇的打擊倒不是眼睛看見的,到了我們房間所在的樓層,耳朵立馬跟開了光似的,各種奇奇怪怪的聲音就傳進耳朵里了。
我和凌梓都是成年人了,誰聽不懂啊,一個紅著臉埋著頭,一個心里癢癢卻不敢動歪心思,更要命的是,聲音就來自我們隔壁房間!
不是酒店隔音效果不好,是隔壁那對情侶特麼賤,門不關也就算了,大冬天窗戶也開著的,無論我們是在靠門的位置還是靠窗的位置,那聲音就他娘的跟波濤一樣不停的蕩漾著。
我倒是沒啥事兒,站在窗口抽著煙,欣賞著外面這座城市的耀眼夜景,可凌梓畢竟是個黃花大姑娘,給尷尬的躲進衛生間一直不肯出來,還在里面跟我商量道:“臭流氓,要不你出去吧?”
“出去?”我抖了抖煙灰,“出去干嘛,你想讓我阻止他們?”
“不是!你去重新開個房睡……”她聲音都帶羞澀了。
“開個毛啊,我又不能對你做什麼,不就是聲音嘛,聽聽而已咯,沒什麼大不了的。”說完我還感覺自己有點兒精神分裂了,這下應該有人知道,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會給一個男人帶來多大的傷害了吧?
有時候發現自己不是哭命運就是訴人生的,媽的,今天發現一點兒也沒錯,大事兒小事兒被命運擠壓限制也就算了,這每個人都需要正常經歷的……唉,哥們兒這命運多少有點兒反人類了。
盡管我都這麼說了,凌梓心里也清楚我的情況,但還是不停在衛生間對我喊話,催我出去啥的,我沒搭理,煙一根接著一根的點。
不一會兒隔壁的聲音終于停下來了,我正松口氣的時候,手機還突然響了,掏出來一看,竟然是陰十四,這家伙有事沒事給我打電話干嘛,連忙給他接通了。
“干嘛呢?”我有氣無力的道。
“向……東方老兄,最近忙啥呢?”陰十四的語氣不太對勁,怎麼說呢,當然不是出大事了,而是純天然無公害的借錢語氣。
“沒錢,忙著呢,幫不上什麼忙。”我直接就開門見山了。
“不是……臥槽……”他立馬也破防了,泄口氣道,“唉,好吧,那我再問問別個。”
我聽他好像想掛電話,就忙問他:“借錢干嘛,遇到難處了?”
他嘆了一口氣:“是啊,這大學里的兼職我是干不下去了,工資太低……還沒時間去干老本行,如今哥們兒我一個人再也不敢去地府瀟灑了,能不缺錢嗎?”
“有多缺?”我心想公款剛掙了兩百萬,盡管動不動挪用公款是對一個創業團隊最不利,且會引起不滿的事,但該幫我得幫啊,誰叫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呢?
“一桶泡面,吃了兩頓了。”他苦哈哈的道。
“平時少他娘的出去瀟灑不就得了?”我真是無語了,感覺比我還慘,“唉,咱難兄難弟的,我身上也沒幾個子兒,等會兒查查賬里還有多少,給你轉過去。”
“唉,沒辦法的事,人間不值得啊,干啥啥都貴……以后不去了。”他還有臉在那兒抱怨呢。
本來我是想掛電話的,但忽然想到一個事兒,現在我們道門,就我和清影兩個人,先不說人數太少勢力薄弱,我和清影孤男寡女的,行事多有不便,陰十四這家伙入伙的機會不就來了?
其實我老早就想拉他入伙了,不是他有多大本事可以利用,是他跟在身邊我心里踏實。
可我了解他,這個家伙并沒有太遠大的志向,一直滿足于現狀,教教什麼美術書法……蹭一蹭大學里的青春氣息……咳咳,當然,我并不知道他有沒有懷念以前的地府。
就這種鳥人,想拉他加入我們這種要和天對著干的組織,比登天還難呢。
“你在那邊工資怎麼發的?”我忽然問他。
“問這個干嘛,咋了,借錢還帶給我上一課的?”他無奈一笑。
“別廢話,多少?”
“八十。”
“一天八十?不錯啊,一個月好歹兩千四呢!”我差點不厚道的笑了,就他,要不是披著個道觀出身的皮子,哪個大學招他啊?不就是用畫符的本事去忽悠普通人嗎……
“一節課八十。”
他又無力的道。
我瞬間沉默了,一節課就八十……這工資,瞬間感覺小丑竟是我自己……
“那沒啥了,好好干吧,這工作有前途。”我失落的說完就準備掛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