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我對劍一那家伙的了解,他怎麼可能如此小肚雞腸?除非,從一開始他打心眼里就不太能容忍我和云溪的事情,又或者說,他就是我們身邊隱藏最深的叛徒,是對手在我身邊打開的第一個突破口。
如果要這麼想的話,呵呵,還談什麼狗屁兄弟情誼啊,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就是之前太單純了。
為了避免劍一不念舊情給我們使下三濫,路上我就跟大家說好了,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對手,不管對方是否有要我們命的意向,我們盡量避戰,或者以制服為主,千萬別動不動要了別人性命。
萬一是七煉門,多卑鄙的一個邪派?那麼多無辜的替死鬼被迫作惡,還愁派不出一兩個不要命的過來獻祭?
凌梓一聽我這麼說,還在那里表示不理解,說自從過年到現在拳腳都沒施展過,要是再休息下去,死亡谷里學的東西都快忘了。
我沒跟她說明原因,反正聽我的一定不會吃虧。
就這麼的,七個人在冰雪路面上艱難的摸爬滾打起來,走了近一半路的時候天公不作美,大雪又開始在這寂靜的大山中肆虐起來,百米強光手電打開能見度竟然不足十米,走著走著大家心里都有點沒底了,說這種情況,萬一前面埋伏著什麼人,隨隨便便可以打得我們措手不及。
但按照我們的推算,這兒距離寒路村頂多還有三里地,見過倒霉的,沒見過每次都這麼倒霉的。
無奈之下我只好叫大家原地休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正好是穿山公路的一個大彎道上,一條峽谷從山中間劃過,我們下面那是很深的懸崖峭壁,任何能看見的東西上面都結著光溜溜的冰層,誰要是不小心踩滑,武功再高也是無力回天的結果,險峻無比。
我們所在的位置可以理解為一座山中間的“U”字形大溝,越待越感到雙腿發抖,就這種險峻的位置,誰要有夢游的習慣,第二天醒來就能發現自己的尸體在懸崖底下,而且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沒有退路。
大家都在整理背包,拿帳篷什麼的,就我坐在一邊抽著煙想著這些看似很無聊的事情,但是想著想著,突然聽到頭頂的山溝里好像有什麼動靜………越來越大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朝我們這邊極速逼近!
我把煙頭一丟,嗖一下就站了起來,對著大家喊了一聲:“快散開!”
這時候那聲音已經無限逼近我們了,大家伙有所察覺,急忙丟掉手里的活往公路左邊跑了過來,身手好的幾下就蹦跶過來了,身手不行的在冰面上摔了又摔,剛好是錢串子被清影拖過來的時候,只聽“咔嚓咔嚓”的幾聲巨響,手電光往那邊照去,一大片被冰雪包裹的樹木倒下,一塊巨石從溝里滾了下來!
“砰”的一聲,巨石落在公路上砸起一片冰花濺射在我們臉上,隨后跟著懸崖落下去了,這石頭怎麼說也有數噸重,把他們留在原地的帳篷瞬間壓報廢了,幾秒鐘的時間,卻可以稱為一生中最難忘的驚險場面!
即使石頭滾走了許久,我們卻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回不過神來!
姥姥的,這是要致我們于死地啊!
過了一會兒大家終于反應過來,一個個在那里拍起胸口大喘氣,直呼驚險,只有清影才一個字不說,用手電不停往山上晃,但這場雪的密度太大了,就這點能見度,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
最后清影跑到我這邊悄悄對我說:“先生,應該不是偶然,這是有人在害我們!”
我抹掉剛才濺在臉上的冰渣子,淡淡一笑:“這分明是在救我們。”
“先生這話什麼意思,明明……”清影都愣了。
“如果等我們順利的扎起帳篷,一會兒人就全沒了,多等會兒再放石頭是十拿九穩的事。”我說道,心想如果帶上小麗就好了,這種情況我們寸步難行,更別提四處探路。
“好像是啊!”清影恍然大悟,“誰會那麼好心放過我們?”
我心說還能是誰,劍一唄,這麼看來,他還有點兒良心。當然,也不排除他只是不想就這麼痛快的結束了我,想把我留著后面慢慢收拾。
不管怎麼樣,這次要感謝他。
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帳篷沒法用了,凌梓那叫一個心痛啊,但是又不敢上去撿,一副要哭要哭的表情。
“到這里的時候我就覺得地形不太行,只可惜沒長心眼,還好東方兄提醒及時。”陰十四喘口氣,“依我看還是別休息了,走吧。”
“他剛才是在偷懶呢,瞎貓撞見死耗子,不過這回是真立大功了,回去工資翻倍!”凌梓看著我笑道。
她不說我還差點往了,這丫頭現在是我上司呢。
“走吧,帳篷都壞成這樣,進山之后只能住洞穴了。”我歇口氣,背著包在前面帶路。
“沒事的先生,只要人平安無事,何必在意住得舒不舒服呢?”清影還來了一句。
其實聊這幾句純屬大家故意分散注意力,剛才那情況誰不后怕啊?尤其是耗子他們三個,到現在還一句話說不出來,我們要告訴他們前面一群想弄死我們的對手,估計死也不愿意繼續跟我們進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