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向我拋來一個羨慕的眼神,然后去照看陰十四去了。
我也正想看看這家伙情況咋樣,但還沒動身,就聽清影說道:“嚯,你是不是早就醒了在這里裝睡啊?”
我看了看陰十四的臉,不睡得跟死豬一樣嗎?
“喂喂,別裝了。”清影拍了拍陰十四的臉。
這回我看出來了,那家伙的喉結動得厲害……還用說嗎,知道自己打碎泥像惹了禍,怕醒來被我找麻煩。
“我說你就別裝了,誰也不會怪你。”我嘆口氣,心里還沉浸在凌梓剛才的眼淚中,怕是有點走不出來了。
聽我這麼說,陰十四那家伙才立馬“活”了過來,十分愧疚的道:“不好意思啊,按理論而言,那東西本就不該是什麼菩薩,看來是我才疏學淺惹的禍。”
“是個毛的菩薩,有人在上面下了藥而已。”我有氣無力的看向天花板,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之后再說,“休息半個小時連夜進山吧,到了白天,那群村民過來會連累老陳的。”
“先生,為什麼啊?”清影不明所以。
“老陳可以相信我們,但那些村民不會相信我們,弄不好明天事情鬧出去,就該說老陳故意縱容包庇我們了,這是個麻煩,所以我們要有自知之明,別讓人家老陳趕我們走。”我說道。
“哦,那我收拾收拾。”清影點了點頭。
很快又在大家的選擇性沉默中度過了近四十分鐘,凌梓把縫好的袖子給我接在了軍大衣上,雖然做的比較認真,但卻也沒給我好臉色看,動不動就是狠狠白我一眼,臉垮得跟喜馬拉雅山似的。
剛好我們準備就緒,就要出發的時候,老陳從樓上下來了。
看到我們要走,他面色沉重的道:“東方兄弟,你們是要出山還是進山?”
“進山。”說到這我有些心累,馬上轉移話題問他,“情況咋樣?”
“被手指插死的,作案的東西手指頭上應該戴了指套,沒留下什麼痕跡。”老陳說道。
我心說戴什麼指套啊,那分明就是白骨。
想了想,有些事情既然勞煩到了人家,沒必要搞得跟自己毫無關系似的,就主動說:“直接立個懸案吧,我知道兇手是什麼東西,鏟除兇手能搞定,但是活捉回來,有一定難度,況且也沒必要活捉了。”
聽我這麼說,老陳的臉色才稍微好了點兒,不過沉默片刻后還是嚴肅的道:“能有個交代最好,盡力即可。”
我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先撤了,這邊辛苦你安排一下善后。”
我知道老陳這家伙為了我,肯定是背負了不少壓力,從那憂愁的臉色上能看出來,但現在咱也無以為報,等咱們功成名就了,一定好好感激一下他。
跟老陳道別之后,我們幾個頂著大雪就按照原來的路線往地獄之淵的方向進發,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一回經歷讓我們幾個行事更小心了一些,路上不敢往有人戶的地方靠近,不敢在險峻的地方落腳。
這一走就不知道趕了多久的路,有時候明明說好再走五分鐘休息,但越是靠近地獄之淵的地界,山勢就越加險峻,誰也不敢歇腳。
一直走到了天亮,進入了一條滿眼白雪的大雪谷之中,前后左右被冰天雪地覆蓋,密集的森林,險峻的懸崖,一望無際的峽谷,天上還飄著茫茫小雪。
“實,實在是扛不住了,找,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再走吧。”耗子堅持不住了。
我也是又冷又困的,當然不能為了趕路把身體給搞垮了,于是我帶著大家伙就近找了一顆大樹,在樹下休息了起來。
坐在樹下能看見對面那陌生寒冷的雪谷,在這兒大部分視線都被森林給阻擋住了,卻能給人一種,此地無盡頭的感覺,更多的是陌生,讓內心真實的感受到一種凄涼和懼意。
耗子他們被冷得不行,丟下包后立馬在雪地里拋起了柴禾,不一會兒生了一堆火。
可能是真累夠嗆了的原因,圍著火堆坐下后,不是看著雪景發呆就是閉著眼睛迷糊了起來,加上周圍樹林帶來的凄涼感,氣氛越發的死寂。
我倒是很困,卻怎麼也睡不著,思來愁去,最終還是拿出手機,給云溪發了一條短信。
“這段時間盡量別來找我,我已經重新走上了一條危險的路程。”
其實這句話我一直在心里反復的斟酌,反復的猶豫,深怕說得太直接傷了云溪的心,卻又怕不夠果斷,讓自己繼續走錯路。
原本就睡不著,這句話發過去之后,心事就更多了,一直在等著云溪的回復,順便保證大家的安全。
大概是早上九點鐘左右的樣子吧,在我快熬不住的時候,云溪終于回了我一條消息。
“我剛從一個山洞邊走過,剛才看見好多壞了的帳篷欸,是不是你們留下的呀?”
看到這消息,我瞬間就從地上站起來了,她顯然沒仔細審我發給她的內容,能出現這種情況,證明她也在趕路?
“你已經來了?”我趕緊回她一條。
“對啊,我還給你帶了好多好東西,可以幫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