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六次重生了。
這是一場連環殺人案,每一次我都會被殺死。
無論我怎麼改變劇情,哪怕我躲到警局,都避免不了死亡的命運,甚至連死亡順序都不會改變。
我忍不住破口大罵。
「讓我重生算什麼勁啊。」
「我 tm 不伺候了。」
我拿了把刀,一把朝著我的心臟捅去。
讓他捅死,不如我自己把自己捅死。
于是,我迎接了我的第七次重生。
1
再次醒來。
我木著神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鐘,最后還渾渾噩噩地坐起。
我心里默數了三秒。
果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焦急的敲門聲。
「方言!方言!你看見我女兒了嗎?」
我現在腦子都不用動,就能知道拍門的是我的鄰居。
她的女兒失蹤了一天,昨天我深夜才回到家,果然今天一早她就著急忙慌的來打聽消息了。
我端著一張厭世臉拉開房門,看著眼前原本潑辣小氣的中年婦女失了神的模樣。
直言不諱道:
「你女兒在你臥室柜子里藏著呢,自己去找她吧。」
我的語氣里充滿著一股惡意,但是我真的不是對阿姨的惡意。
我只是無處抒發我自己心中的郁結。
我「啪」的一下把門關上。
眼神里看不出多少起伏的情緒。
只是那看似正常的模樣,內里早就有一些瘋癲了。
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緒,控制不住我的惡意。
分明我知道,江阿姨只是焦急,但是我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
這位江阿姨的女兒,被砍斷了四肢掏空了心臟,藏在她打的那個木柜子里。
三分鐘后,靠在門板上的我果然聽到一陣刺耳的尖叫。
以及,不遠處傳來的警鈴聲。
「是她就是她!我女兒一定是她殺的!」
門外的江阿姨崩潰大叫,絲毫沒有往日對我友好的態度,對著警察就指著我。
「方言,我平日也沒有對不起你吧!」
我不悲不喜的看著她瘋癲的模樣,嘴角劃過一股諷刺的笑。
可能任誰看了,都以為我與這場死亡有關聯吧。
說不上來那抹笑是對她的還是對自己的?
「她跟我說,我女兒在柜子里的,一定是她干的!」
為首的警員面不改色,好似沒有相信鄰居的話,但眼里的狐疑還是有幾分觸目驚心。
可能是因為他看著我這手腹肌之力的女子,并不像是那種殺人犯?
又或者他覺得我是一個潛藏的殺人犯?
他掏出證件在我的眼前示意。
「方小姐,麻煩配合一下。」
「好的,陳煜警官。」我在他把證件掏出來前,先一步喊了他的名字。
我對他是有點佩服的,不因為別的,只為他那股拼搏的蠻勁。
最近一次,他被我連累著一起被殺死了。
不由的,我看著他的眼神也摻了一些同情。
陳煜有些疑惑,他非常確定眼前的女子并沒有看過他的警官證,而且他們先前并沒有打過交道。
是怎麼能夠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的?
而且還有那種奇怪的眼神。
2
「能直接把我關起來嗎?」
坐在審訊室里,我的精神好似穩定了一些。
待到回答完他們的問話后,我不由的問出這麼一句。
不過說完我又有些后悔了,那個男人他真的能殺到警局,把我殺死的。
我似乎不該把他們拖下水。
詢問的警員,有些奇怪的看著我「抱歉,不可以,這不符合程序。
」
雖然一幾年的監控并不算清晰,但小區樓下幾處關鍵的監控都拍到了我。
我有很充足的不在場證據。
他們沒辦法證明我是那個殺人犯。
自然沒有辦法直接拘留。
他們好奇的詢問,我是怎麼知道江阿姨女兒的尸體在哪兒的?
雖然我說著想死。
但是我心里還是藏著一些僥幸的,或許能有活著的方法。
我真的不想每次都重來這麼一遭。
前幾次重生,我也不是沒想到,買張車票去往別的城市,但這該死的宿命,讓我掙扎不開。
每次買票不是停運就是發生意外事故。
更甚至,那位穿著黑袍的陌生兇手會闖入到我住的酒店里,把我殺害。
我知道一些劇情,也只是知道我的這一部分。
我是這本名為《暗夜追兇》懸疑像刑偵小說里的的炮灰。
原本這一切我都是不清楚的。
但在我第一次被刀子捅入胸膛的時候,一股無名的怒火席卷了我的全身,直到我再次睜眼回到了四天前。
也就是今天 2012 年 10 月 13 日,星期六上午。
而那個時候,我也大概明白了我的身份。
一個十足十的背景炮灰。
但是,可惜的是這本書里劇情的具體內容我是一概不值。
只能掙扎著往前探索。
鄰居女兒的尸體被發現是一個導火索。
今天晚上在城市公園里又會發現一個死狀相同的女尸。
再是第二天、第三天……
第四天收官之死的就是我。
一共五名死者。
想到這。
甚至我都有一些麻木了。
但我重新回顧死亡場景時。
我的身體依舊止不住的在顫抖,雖然我的精神麻木,但是我的身體依舊害怕。
這已經是有些病態的生理反應了。
我們只是劇本里無中輕重的背景,一個被埋藏了二十多年一直沒被偵破的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