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著的這處草木非常的茂密,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草堆里還藏了一個人。
但也很顯然,這里也是一處死角。
我死死地盯著六樓,生怕出一點事情。
第三位受害者就住在這個小區的六樓。
「快了快了。」啞著聲音,自言自語道。
方言記憶里,第三位受害者死亡的時間就在午夜。
警局的警力部署在小區的各大出口。
還有他們家對門。
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們一定來得及的!
但我只是有一些不甘心。
我想要親眼看看,這場劫難能否被阻止。
哪怕阻止一場,也是好的。
我的心里怦怦跳個不停。
下意識的我擰開了一只隨身帶著的礦泉水瓶,勉強喝下了一口。
但是一種莫名厄運般的窒息從我的心口涌上來。
9
「就是你是吧?婊子。」一潑涼水灑在我的頭上,讓我瞬間驚醒。
眼前一位穿著黑色衣衫,戴著連體帽的男人站在我的眼前。
他像是欣賞獵物般打量著我的身軀。
他的一雙眼睛滿是殺意。
只是我的雙手雙腿被束縛在木板上,掙扎不開。
我知道他的力量很強大,至少前幾次我都沒能掙脫開。
但我瘋狂的嘶吼著。
「你究竟是誰!」
如果還有下次的話,她一定要抓到眼前的男人!
厚長的帽子擋住了他的上半張臉,而他的口罩也擋住了他的下半張臉。
我瘋狂的掙脫繩子的束縛,但那幾道繩子回饋自己的,只有緊緊的勒痕。
「賤人。」
他啪的一下甩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也毫不遜色的呸了他一口唾沫。
「殺人犯!」
「你真 TM 是個敗類。
」
死到臨頭了,我也不指望用言語感化他,直接破口大罵。
「哈哈哈哈哈!」他倒反而是像發了癲一樣大笑著,用手抹開了一下吐在身上的吐沫,隔著口罩都像是揚起了一股惡意的笑容。
「之前倒是不清楚,你還有這樣的面孔。」
「婊子。」
「我倒是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像她們一樣無情。」
在重生死亡之前,我一直是個普普通通的社畜,一個沉默寡言的女青年。
我上班任勞任怨,下班墨守成規。
所以我搞不懂為什麼會有人挑選上自己。
果然對面那個男人忍不住自己開口了。
「像你們這樣的女人就是賤!」
他的聲音聽著,讓我莫名覺得有一些熟悉感,但是又說不上來。
在我心里隱隱浮現的一個想法。
「究竟是誰能一直觀察到我們的行蹤。」
我看著被黑色衣服包裹的兇手,目光止不住的發狠。
他又像是懶得多言。
隨手掏起身旁一只帶著的菜刀。
那木紋刀柄,有幾分眼熟。
我腦子里瘋狂的回憶思索著。
「這不是……那個煎餅大叔攤上面的刀嗎?!」
前幾個月他的小攤車上是放著這麼一把刀。
但回憶太久了,久到她根本沒把這個刀跟兇器聯想到。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因為他的女兒也是這場受害者。
「是你!」
我滿臉不可置信的張望著他。
仿佛道心破碎,嘴巴喃喃地張了又張閉了又閉。
「怎麼會是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怪不得,會有人一直知道我們的行蹤。
他本來就是一個流動的小商販。
原先一直在我們小區樓下擺攤。
有陣子還去了二中。
也怪不得我當時第五次在警局,也能夠被發現。
甚至我剛剛喝下來昏迷的水也是他遞給我的。
不過他的槍是從哪兒來的?!
但這些話我都問不出口。
并不鋒利的菜刀斬上了我的四肢。
鉆心的痛苦,讓我忍不住尖叫。
但看著環境我就明白,這不是我的家也不是他的家。
是在一個荒無人煙的野外小木屋。
因為我聞到了一股草木味。
還有一股化工廠的味道,我知道這是在哪兒了!
我拼命的掙扎著意識,想要把周圍的環境看清楚。
我現在不懼怕死亡,我只希望我還能有一次重生的機會!
我撇過頭,他只以為自己是不敢看這個血腥的畫面。
用力的把菜刀拍在我的四肢上。
實則我在看這個屋子里血腥的痕跡,我忍住了身體上的疼痛。
我猜,或許芊芊也是在這里被殺死的。
終于。
我在地上看見了,芊芊原本帶著的發卡。
甚至在推木材的小推車里看到了一些血肉的殘痕。
痛,太痛了。
四肢被斬斷的時候,我還沒有如此的體驗到切膚之痛。
直到,我胸腔的皮膚再次被劃開。
那種噩夢般的感覺。
又是一樣的死亡……
10
這次醒來的時候,我滿眼驚懼,仿佛他猙獰的面孔還在我的眼前。
「報警報警!」
我第一時間把自己家的網給斷了。
又是一樣的時間點。
只是,我明白芊芊似乎救不回來了。
但是當我顫抖的拿開手機的時候發現。
今天是星期五。
是前一天!
所以,芊芊還有救!
這時候我的腦海仿佛有一道聲音,讓我快點再快點。
我顧不得猜想, 這道聲音是從何而來。
我撥打了陳煜的電話。
他大清早的接過電話, 顯然還有些迷惑,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私人號碼是怎麼被我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