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跟一個同樣年齡的女人,傳統的農民打扮,一雙解放鞋,跟一身臟兮兮的綠色解放衣。
但見這個一臉殷勤男人走上前道:玉花,你回來了啊”
柳玉花點了點頭,隨后看向我們朱道長道:這是我哥哥,叫柳家國,這個是我嫂嫂趙玉琴。”
這個是我們給家里找的先生,叫朱愈桓,哥哥,你們有啥事,跟他講,他會處理的。”
聽到我們這話,二人連忙將我們請到屋里,隨后倒了兩杯茶。
隨后男人一臉悲苦道:師父,我們家最近也不曉得是咋了,兩個兒子先一個后一個全死球了。”
我站在一旁,說實話我覺得我內心也挺罪惡的,自從得知柳姐姐的身世,聽到他倆兒子死了,我他媽的竟然還想叫一聲好。
朱道士喝了一口茶,蹙眉道:兩個兒子全死了大概多久兩個兒子死亡間隔是多久怎麼死的死相什麼樣”
聽到朱道士一連串的問題,柳家國就此沉思了許久,回答道:一個是在兩個月之前死的,后一個是在一個月前死的,當天晚上還好好的,第二天就死了,身上啥傷都沒有,很奇怪。”
這話一出口,我也是有些疑惑,這個死法實在是太奇怪了,睡一覺人就沒了
朱道士握著茶杯沉思著,但那個女人卻是將一個奶娃兒抱了過來。
端公先生,這個是我家才生的女娃兒,兩個月了,我感覺會不會是這個女娃兒生下來,帶的厄運你幫忙看看如果是的話,我就趕緊扔廁所里淹死了算球,家里一共就三個兒子,死的就還有一個娃兒了,再死可就絕后了!”
這話一出口,朱愈桓頓時狠狠瞪了她一眼:是個兒子就珍貴,是個女娃兒就是根草了,男娃女娃兒有區別嗎又不是舊時代了,你一大家子不都是被個歲的女娃兒救的嗎”
朱道士這話所指,自然是柳玉花十七歲賣身救家的事了。
這話一說完,趙玉琴頓時語塞,在沒有展開年革命之前,有本事的道士還是很有社會地位的。
趙玉琴也不敢對朱道士說什麼,只得是瞪了一眼柳玉花,那一張外凸的碎嘴子一邊走一邊嘀咕著,似乎是在罵柳玉花什麼。
柳玉花還有點害怕趙玉琴,當下連忙低頭,怯怯看向角落。
至于趙玉琴,隨后轉頭就抱著孩子出門了。
第21章 第三卷:美人陰
人,不論是城里人,還是農村人,只要不是金字塔頂端的那一撮人,都是愚昧的。
即便如今這個年代,四處宣揚思想解放,但實際上所謂的思想解放”也是權力家愚民政策的一種進階方式。
過往與現在的區別是,過往的奴隸鐐銬是有形的,現在的奴隸鐐銬是無形的。
趙玉琴就屬于還有有形鐐銬的,迷信且愚昧,停留在過往的重男輕女思想,也好在今天遇見的是朱道士,但凡是個江湖騙子,那個小娃兒這會兒怕已經在茅坑里邊暢游了。
眼下堂屋只剩下柳家國跟柳玉花了。
柳家國只得是賠個白臉道:如果不是小娃兒的話,那端公先生你說一下,是個啥情況嘛。”
朱道士繼續詢問道:除了兩個兒子之外,你們家里之前是不是還死過人”
這話一出口,柳家國先是一愣,但很快,他連連點頭道:也是家門不幸,兩個月之前我媽她也死了。”
這就說的通了,這個樣子,柳玉花啊,你帶我們去你媽墳前看一看。”
柳秋月原本還在發呆,聽到朱道士這話,連連點頭:哦好。”
說完,趁著這會兒天色還早,我們便出了門。
但也就在跨出堂屋門檻,我便見著坐在院壩里曬太陽的趙玉琴,除此之外,她身邊還站著一個二十六七的男人。
看樣子應該是柳家大兒子。
這個男人模樣蔫兒的不行,在這一刻,我總算也明白了,朱道長說的,臉上有肉跟福態五官。
眼下這個男人少說得有一米八了,吃的腦滿腸肥的,挺著個大肚子,滿臉油膩膩的肥肉,一臉的霉氣。
就是我都沒跟這個人接觸,光是第一印象,我都能感覺到,此人必然是個好吃懶做的懶漢。
但就在下一刻,我又發現,此時柳家國跟他女人趙玉琴,眼下正瘋狂給這個男人使眼色,似乎是在指示,讓這個男人對柳玉花干什麼。
男人會意,連忙挺著個肥肚子跑到柳玉花跟前。
隨后,用一種極其尖聲娘們兒的語氣喊道:,我媽給我說了一門親,那邊要十塊錢彩禮,還要我們修間磚瓦房,你能不能幫幫忙啊。”
此時此刻,這個情景當真是
很難想象,一個跟頭狗熊似的大老爺們,問一個年齡明顯比自己小的,一個瘦削女人要錢蓋房子娶媳婦兒。
但柳玉花卻是微微微微一笑,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口袋,塞到這個男人懷里。
早就把錢給你準備好了,跟別人姑娘結婚了,就好好過日子,柳家就剩你一個男娃兒了”
好的,謝謝!”
男人接過錢,朝著柳玉花鞠了一躬,便一臉奸計得逞的跑回到他母親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