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朱高玄叼了根大重九嘿嘿一笑:兒豁你嘛,哎呀!”
朱老頭還是很會拿捏人心的,首先像他這種級別的陸地神仙,術數早已是修到常人道士仰望都不行的地步了。
我命里帶著十靈日,太極貴人,但凡命里帶著這兩個神煞,必然就對這些神秘事物好奇,他如何不知道我的天性
按理來講,他遣兵馬我是看不見的,但為了調動起我學習玄門術數的勁兒,剛剛就是讓我故意看見。
當然,朱老頭還是在騙我。
民茅朱家法,根是道教,但事實上不屬于道教,屬于法教。
一個法教弟子,必然會有五猖兵馬的,這個兵馬并非賜,而是道教弟子自己去亂墳窩子收,跟游魂野鬼談條件,以后跟我辦事兒,給你們功德香火。
好的五猖兵馬是近代死掉的軍人鬼魂,差一點的就是游魂野鬼。
我后來也的確有了一批兵馬,并且之后的歲月里,我這一批五猖兵馬,在玄門之中也算是一等一的存在。
但跟朱老頭的兵馬比,真就一堆垃圾。
他一共有五支兵馬,剛剛只是其中一支的冰山一角,他的五猖兵馬很多很多。
除了五猖兵馬,他的五營兵馬更是多到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地步。
末法時代僅存的道門真人,道行真不是蓋的。
至于朱老頭的自收兵馬,除了叫五猖兵馬之外,還有一個十分霸氣的名詞五德兵馬。
分別為金元兵馬,木吳兵馬,水清兵馬,火明兵馬,土漢兵馬。
之后聽他講,他用了將近一百年的時間,造訪各地古戰場,才收服了這樣一支道門獨一份的兵馬。
一支天下玄門聞之而卻步的道門第一兵。
不過不管怎樣,我就這麼被朱老頭連哄帶嚇的走入道門了。
至于朱愈桓這家伙,此時我以為緣分已盡,但實際上跟他緣分還很長很長,等再見,都是多年之后了。
在收拾完東西之后,我便興致勃勃的跟著朱老頭離開這邊了。
我本以為能借著這個機會,騎一騎這頭黑牛,不過朱老頭壓根就沒想帶我,撂下一句自己往李家灣滾,便騎著黑牛揚長而去。
即便這老頭有點囂張,但那個又能如何呢畢竟還指望他活命呢。
自己一個人的話,自然就不敢當天走了,因為天快黑了,走夜路的話很危險。
就這麼在破廟之中休息到第二天。
清晨的山霧蒙蒙之中,我就著清冽的山泉洗了一把臉,隨后提著包袱便要離開。
你你要走了哇”
等再次路過破廟的時候,顧瑤姐也是穿上衣服,一臉不自然的問了我一句。
朝陽初升,那一抹奪目燦爛的旭日,似一柄利劍一般,自東邊山頭穿過山間未散的云霧,打在我的臉上。
我站在土坡之下,抬頭看了這個女人一眼,隨之一笑。
對,我走了,顧瑤姐,咱們江湖再見哈。”
聽到我這話,顧瑤靠在土墻之上,眉頭一蹙,想要說什麼,但最終又沒能開的了口。
仍舊是透著一絲端莊優雅的理了理發髻,語氣怪怪道:這個這個以后,可就沒人給你講書了喲”
沒事沒事,反正不聽那個又不得死人。”
聽到我這話,顧瑤面色再次難看了一些。
沉默了半天,又弱弱說了一句。
好像好像這麼一走,也沒有人給你講話了哈,畢竟朱爺年齡大,你們沒有共同話題,以后你會不會覺得無聊寂寞哦。”
我笑著搖了搖頭:不會不會,我村里有同齡朋友,不會無聊。”
顧瑤是大世家出身,因此即便是落魄了,在很多事情上也不愿去主動開口。
就如同眼下,她一個女孩子在山里活不下去,明明想要尋求我的庇護,也不愿意以一個低姿態來求我。
她的這個特點,足足貫穿了他大半輩子。
她就此站在破廟前凝望了我片刻,最終還是沒有開那個口,只是朝著我抿嘴一笑。
那好吧,慢走。”
看到她一臉落寞傷心的進屋,我知道玩笑開的差不多了,當下三步并作兩步,抓著她的手腕,就給扯了出來。
你你搞啥子”
朝陽之下,我看著她強忍驚喜的表情,開朗大笑著。
我咋可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嘛,跟我走,你教我認字,給我講書,這個恩情我李存仁記一輩子,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半口。”
哎呀,你莫急嘛,我還有衣服沒拿!”
不拿不拿,新年新氣象,以后有朱老頭這個飯票了,我把我存的救急錢拿出來去給你買一件,大小姐就要有大小姐的樣兒!”
就這樣,在朝霞和裊裊雨霧混淆的山間小道之中,我帶上了顧瑤,一邊沾染著路途雨露,一邊笑著朝山下跑去。
第53章 第五卷:命與理
春雨無聲無息自昨夜而來,第二天一早,便惹的山林樹野之間,雨霧跌宕。
經此一場春雨,田間地頭間,在隆冬枯萎的樹木花草再一次冒了出來。
我至田間地頭一路走著,看著春雨過后的萬物復蘇。
在后來,我也對玄學預測未來這件事,提出過質疑,覺得世界都是千變萬化的,僅憑著一串生辰數字,如何能將一個人的一輩子給作下定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