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消失的瞬間,一道身影忽然的出現,一襲赤色紅衣,正是梁懷生。
梁懷生這里還未站定,身邊驀的又出現兩道身影。
嚇的他臥靠一聲。
見到來人,忍不住又嘖一聲,二位同僚可也是為這天地異動來的”
來的是天界的千里眼神荼和順風耳郁壘。
二人見到梁懷生,一拱手,面上卻是略略帶了不屑。
他們一直不喜歡這個最近飛升的狐貍,行事做派一股浪蕩風格。
本就是投機取巧得了機緣,偏又得了佛祖的青眼,沒事兒就叫去聽經。
聽傳還得了佛祖點化三尾
對望一眼,神荼開口答,正是,仙尊怎麼也得空來看熱鬧麼”
梁懷生哦了一聲,我本來是被佛祖誆去聽經,感覺到這邊有異動,正好借著由頭跑出來”
……”神荼和郁壘一聽,嘴角不約而同的抽了抽
誆去聽經
借個由頭跑出來
虧這狐貍說的出口!
這話聽的,拳頭都硬了啊
如果不是同僚,真想套上麻袋打一頓
這二人雖然心里這樣想,面上卻不好表露出來。
只的嘿嘿跟著干笑兩聲,慌忙找了借口告辭
和這狐貍待的時間長了,容易生妒啊這可是大忌。
梁懷生看著兩人火急火燎的背影,面上的笑漸漸收攏起來。
心里暗道,好險。
他剛一落地瞬間,就看到了那掛在樹上的認識牌”。
幸虧他出手夠快,又掩藏了周圍殘留的因果毒。
否則天界循著這蛛絲馬跡找到王宇身上,怕是他也要跟著喝上一壺。
嘆了口氣,在周圍淺淺轉了一圈,他不由咋舌,打的挺兇啊”
從山頂往下看了看,他忍不住又嘖一聲。
陽人住陰宅,陰兵做鬼修
那這爛攤子不用想必定是中心鬼帝府那位鬼王鎮妖伶收拾的了。
這事歸地府管,只有地府來人能收拾的這麼迅速
那認識牌”怕也是故意留給自己的,畢竟除了鎮妖伶,恐怕沒人那麼愛管王宇的閑事。
內心哀嚎一聲,身形一動,又跑去地府要人。
……
剛入地府,就看見一個小鬼差神色略帶焦急的站在那東張西望。
遠遠看見這一襲紅衣,面上一喜,緊走兩步,仙尊可算來了!鬼王發了好大的脾氣。”
梁懷生本來還有些迫切的想要趕緊見到王宇。
畢竟照看一二這事兒,不小心辦砸了,還是得趕緊彌補,否則怕梁姥姥取笑。
可一聽到鎮妖伶正在發脾氣,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很著急想見這個便宜外甥。
于是轉頭就走。
小鬼差正絮叨,見梁懷生突然調頭,有些沒反應過來。
仙尊,仙尊!走差了!這邊才是中心鬼地府。”
梁懷生清了清嗓子,干笑道,嘶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些要緊事沒辦,改天我再來!”
話音剛落,就聽身后一個聲音響起,哦什麼事情,竟然比我托付給你的事情還要緊”
梁懷生嚇了一跳,有些怯,不敢回頭。
這聲音感覺有些像梁姥姥,可是又不太像
思來想去,干脆心一橫,猛然轉身,就看見一面容嬌俏的女子,立在他身后。
面上是戲謔的笑,身上的衣著卻是十分熟悉。
梁懷生猶豫再三,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試探問道,梁梁姥姥”
見對方認出自己,梁姥姥收了笑容,面上帶了絲嗔怪之意,不是讓你護著小玉兒,你可倒好”
梁懷生呃了一聲,覺得腦子有些發懵
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耳朵一緊,竟然被梁姥姥擰了耳朵,拎著往中心鬼地府處去了。
疼疼疼姥姥,你輕點,我錯了……錯了,真知道錯了,耳朵要掉了”
梁懷生齜牙咧嘴,亦步亦趨的跟著。
時不時看見路過的鬼差游魂交頭接耳,拼命忍笑的樣子,不禁心中悲憤起來,嗚呼哀哉,一世英名,今日盡毀”
好不容易熬到邁過中心鬼地府的門檻,這才從梁姥姥手里掙脫出來。
剛要開口打哈哈,卻猛的發現,這院落里,濃霧滾滾,竟是一處因果障。
不由得大驚失色。
中心鬼帝府這位未免也太恐怖了
他還以為地府是以極快的速度將這些陰魂拘走,沒想到,竟然是這女人囫圇個的把這因果障搬回來了
就算是為了躲避天界,這是不是也有些小題大做了。
鎮妖伶翹著二郎腿,坐在院子的角落里喝茶,見梁懷生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慢悠悠的開了口。
我可干不出這事,是你梁姥姥干的。”
梁姥姥拉了個四方板凳,右手抓了把瓜子,左腳腳踝直接搭在右側大腿上,一邊嗑瓜子,一邊抖著腿。
聽見鎮妖伶的話,她把嘴里瓜子皮吐了吐,可別把這鍋都扣我腦袋上,你也幫忙了”
梁懷生看著這一幕,突然有些無語
將因果障直接從人間搬進地府可算不上是個小工程。
這倆人輕描淡寫,你推我我推你,感覺好像是多盛一碗飯一樣簡單。
再說這梁姥姥不是個凡人小老太太嗎怎麼一出手就是這麼大手筆
而且,不光變年輕了,還變不端莊了
他記憶的姥姥挺慈祥啊
眼前這個姥姥,是不是未免有些過于俏皮活潑,且不著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