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三魂齊整,七魄俱全……沒有肉身啊”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三魂齊整或有可能,七魄齊全也不奇怪。
但沒有肉身,就相當于沒有了盛放這些的容器這就是不可能了。
卻聽梁懷生開口。
也不是不能之前在滿是吳富貴的村子里頭,那個日本邪修,可不就是用因果障來做七魄之力的容器”
你是說泗州城如今是一處因果障”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我們明明和泗州城在同一時空卻看不見泗州城。”
鐘震寰聞言蹙眉,可若是因果障,城里卻為何沒有因果毒呢”
鬼差開口,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張半山有些不解,若是不知道自己已死怎麼會成因果障呢”
鬼差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事我得抓緊上報閻羅”
說完朝著幾人作了一揖,回去復命了。
咱們現在怎麼辦”
王宇看向眾人,臉上帶著一絲茫然。
姜天水下意識看向鐘震寰,卻見他突然朝前。
進去看看。”
說完竟然一步跨進那鏡子當中。
泗州城內,依舊是那副熱鬧的景象。
城中的人似乎都沒有發現突然多了幾個外來者。
幾人就好像置身在時空的裂縫當中,看一場立體的電影。
只是雖然身處其中,卻有一絲看不真切。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似乎周圍都霧蒙蒙的。
透過鏡子看起來生機勃勃的人,此刻卻能輕易發現,那眼睛深處是空洞的。
如同一群人機械的遵循著某種規則,在這里生活著。
可所做所為卻并不是因為自我意識,而是一種習慣一般。
是死氣……”
因為三魂完整又不知自己已死,所以不生怨氣,卻又因沒有肉身才會源源不斷產生死氣。
梁懷生抬起兩指在空氣中攆動,指間上竟然沾上了一層淡淡的灰塵。
那種修為阻滯的熟悉感覺席卷而來。
陰氣煞氣死氣”
最后一個未去的大陣當中恐怕是怨氣。
梁懷生喃喃,這陣法為什麼要匯集人間四種濁氣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姜天水的聲音。
當然是為了鎮壓人間啊”
話音剛落,就聽噗的一聲輕響。
一柄閃著寒芒的尖刀從王宇身后猛然刺入。
姜天水
說話間就見他渾身氣勢陡然攀升,竟然再不似當初那垂垂老者模樣,看起來仙風道骨,如同真仙。
梁懷生一愣,就看見鐘震寰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姜天水身邊。
張半山站在中間猶豫幾番,一跺腳,聲音帶了哭腔。
這讓我怎麼站隊!站哪都是死啊!”
王宇嘴角淌血拽了拽梁懷生的衣袖,睿智的眼神清澈的好像剛畢業的大學生。
這就準備開打了麼節奏不對啊”
話音未落,梁懷生如同醍醐灌頂,從這話里品出了意思。
水魚讓幫忙演的一場戲,假王宇一早就知道會有的一戰
暗道一聲混蛋,現了真身,動手吧。”
嘴上這麼說,可修為被壓制,除了身形靈活一些,實在難以發揮。
黃皮子幻化的王宇這會兒終于感覺到了不對,用袖口擦了擦嘴,疼的呲牙咧嘴。
他原身本就是只黃皮子,雖然受了傷,倒也不影響。
兩廂纏斗下來竟然打了個有來有回,皆是招招致命,都下了死手。
正打斗間,忽然天空上方咔嚓一個大雷。
一聲朱雀嘶鳴沖天而起。
南子淮踏著七彩祥云而來,身后跟著滿臉慌張的閻羅。
幾乎剎那間,梁懷生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修為節節攀升,這周圍的禁制竟然被解了
狐火剎那燃起,幾乎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一條狐尾朝著姜天水就甩了過去。
姜天水狼狽躲閃,朝著南子淮大喊,鬼王這是為何”
南子淮嘴角嗪笑,笑意不達眼底。
閻羅上報,泗州城出了些問題,本尊來看看。”
與此同時,一條濃云形成的巨龍破土而出,其上閃電糾纏,竟是鐘震寰,朝著王宇沖殺而去。
一針出,風起。
二針出,云涌。
三針出,雨至。
四針出,雷來。
九針十針……
頭先抓的那些替身所得的七魄之力幾乎都進了這黃皮子的肚子。
如今他也算得是個地仙。
可奈何鐘震寰使出全力他根本難以招架。
風起云涌間,碗口粗的劫雷朝著王宇劈頭而下。
王宇一口鮮血噴出,剎那間竟是在這劫雷中魂飛魄散
姜天水大喜。
成了!
梁懷生雖知是演戲,可卻沒想到鐘震寰會下這樣的重手,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來眼下情況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卻見那巨龍此刻已然朝著自己沖了過來。
顧不上多想,十二條狐尾如同毛茸茸的觸手,朝著龍頭上的鐘震寰奔襲而去。
狐火和雷電撞擊,發出砰砰的鏗鏘之音。
姜天水見狀,朝著南子淮大喊。
鬼王為何還不出手”
南子淮依舊那副嘴角嗪笑的表情,還不是時候。”
姜天水有些著急。
如今王宇已死,鬼帝三魂剛剛歸位,能力還沒有徹底恢復。
記憶也沒完全復蘇。
他綢繆千年,只差最后一點真神血,就能靠這大陣掠奪人間氣運,助自己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