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經濟糾紛,二是感情糾紛,三是工作矛盾。你要重點分這幾塊去查。”
“嗯,這部分工作還會繼續深入的,但現在暫時沒找到具體可以懷疑的對象。”
高棟掏出煙,給江偉扔了支,自己也點上,緩緩吸了一口,問:“王寶國家里經濟條件怎麼樣?”
“還可以,也就一些人情的往來和工作上的額外福利。”
江偉說的“額外福利”自然是指陽光工資外的收入了。
高棟繼續問:“他有沒有在社會上的公司參股之類的?”
“沒有,他是外地人,有個女兒還在讀書,他姐姐在經商,不過他沒有參與。我們問了他老婆,他老婆也說只是自己買房投資,沒有跟人合伙辦過企業。”
“看來經濟糾紛不存在,那麼感情這塊呢,他外面有女人嗎?”
“我們問了個別人,他們透露王寶國前幾年跟一個小學女老師有關系,后來那個老師調到市里教書去了。我們從多方渠道了解到,那個老師是有家庭的,雖說現在可能還與王寶國有聯系,但聯系不會太頻繁,基本排除了犯罪動機。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那個老師的丈夫最近一直在市區上班,沒離開過,排除了犯罪可能性。另外,王寶國在外沒有固定的二奶,頂多是娛樂場所的小姐,也僅僅是逢場作戲。”
“工作上呢?”
“王寶國性格穩重,懂分寸,檢察院內部和其他單位間,沒聽聞誰跟他特別不和的。”
高棟牙齒咬著香煙,手按在額頭上:“照這麼看,這案子有點難辦了。”
江偉道:“老大,現在情況雖然不太樂觀,但我想問題還是出在人際關系這塊。
因為這案子是個典型的仇殺,一定是我們人際調查還不夠深入。畢竟兇手在平日里,忌憚王寶國的身份,就算心里再恨,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會輕易表現出來,所以人際關系需要挖得足夠深。”
高棟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這塊工作必須越早有結果越好,時間拖得久了,就算找出可能的嫌疑人,到時證據也可能被兇手銷毀了,不太好處理。另外一點你要知道:兇手是知道王寶國住所的。也就是說,兇手是熟人的可能性較大。”
“那也未必吧。或許兇手是通過跟蹤查到王寶國住所的呢?”
高棟搖搖頭:“靠跟蹤知道王寶國具體住所,可能性不高。一則金星小區平時安保較嚴,監控探頭多,跟蹤很困難并且容易留下證據。二則停電這個機會促使了兇手殺人,這是臨時性的契機,不是兇手可以提前預料的機會。前一天貼出停電公告,第二天兇手殺人,短短一天時間,兇手很難跟蹤出具體住所。當然了,你也可以安排人查下前幾天的監控,看看是否有人跟蹤過王寶國,不過我覺得希望很小。”
這時,辦公室有人敲了下門,一個縣局的刑警隊員跑進來,道:“老大、高局,剛我們民警走訪時,得到一條線索。前天晚上大概八點多,有人在離金星小區三條街的地方看到一個人急匆匆經過。現在還不能判斷目擊者看到的人是不是兇手。”
高棟急忙問:“目擊者看到的人有什麼特征?手里拿著刀嗎?”
“沒看到有沒有拿刀。當時路上停電,很黑,目擊者距離那人大概五六米,說是看著背影有點像派出所副所長葉援朝,打招呼叫了聲,對方沒回應,徑直走了。
他也不能判斷看到的到底是誰。我們民警這兩天在附近走訪,今天剛好問到的,也不知道這條信息是否會和案子有關。”
高棟抿抿嘴:“到現在就這一條線索嗎?”
“嗯,是的。”
“好吧,”高棟有點無奈,“那你們繼續接著查吧。”
等警員走后,高棟哼了聲,道:“現在快冬天了,晚上本來就行人少,又遇停電,這下連目擊者都找不出來了。查了兩天也就問到這一個可有可無的線索。目擊者連對方是誰也沒看清,手里有沒有拿刀也沒看到,更不能判斷目擊者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兇手了。”
江偉道:“我估計兇手殺人后,匕首應該藏在衣服里了。”
“這是肯定的,如果兇手拿著一把長匕首走在街上,就算停電也會帶來很多目擊證人。對了,剛才你們的人說目擊者看到那個人背影像誰?”
“縣城派出所副所長葉援朝。”
“派出所副所長?他和王寶國有關系嗎?”
江偉思索下,道:“直接關系沒有,間接倒是有點關系。”他搖搖頭,道:“不過不可能的,老葉是個老實人,雖然最近情緒不太好,但不會做殺人的事的。”
“最近情緒不太好是什麼意思?”
江偉猶豫了一下,支吾道:“老大,這事你們市局一點都不知道?”
高棟奇怪地打量他:“我知道什麼?你們下面派出所的人我又不認識。”
“嗯……是這樣的,我們縣紀委書記你認識的吧?”
“好像姓沈的一個老頭兒吧?市里開會時見過,我一時想不起來。”
“他叫沈孝賢,在縣里當官幾十年了,關系很硬——”
“我聽說過,好像他戰友是省里的領導。”
“沒錯,反正就是個有能量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