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婆吃東西也有規矩,像是同齡人愛吃的炸雞、烤串、奶茶這些東西,神婆從來沒吃過,吃這個會被視為破壞神體,她碰都不能碰。
神婆每日只能吃香客送來的食物,送什麼吃什麼,沒得她選擇。
還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可憐……
恍惚間,神婆走到了我面前,王威說了一通,神婆就盯著我看了許久。
「把眼罩拿下來,我看看。」
神婆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在稚嫩的臉龐上顯得尤為神秘,像秘境花語一樣,身上的香火味突然讓我怔住。
她伸出手來,輕輕地觸碰了一下我的左眼,只說了一句話。
「左眼是你的禍根,我看不了,只能為你們指一條明路。」
「什麼?」
「眼睛原本是一對,被拆開后形成了你與那人的牽絆,你該去尋找另一只眼睛,到時候自然就能解開疑惑了。」
「我們直接去尋找就可以嗎?沒有其他的鬼神莫測?」
「走吧。」
神婆沒有多說,擺擺手示意我們離開,也沒收我們的香客錢,當我們退出門外的時候,發現門外還有好幾個人在等著,神色都很著急。
我們不好耽擱時間,只能匆匆離開。
有了尋找方向,王威立即動用各種關系路子,去尋找與我當時一起換眼角膜的患者。
我壞了一只眼睛,所以換了一只眼睛的眼角膜,按理說還有一只眼角膜空出,被換到了另外一個人眼睛里。
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我們用著同一雙眼睛的眼角膜,所以冥冥之中我們才能共享視野。
可是捐獻者的信息都是被隱藏的,包括被移植的患者信息也被保密,為了尋找出捐獻者,我們碰了幾次壁,吃了幾次閉門羹。
05
案子遲遲沒有線索,王威的壓力也很大,他也不敢耽擱,就讓隊員兩邊同時尋找。
警方帶著警犬在市區附近幾個林子里穿梭,終于找到了紅色行李箱的下落。
在郊區一片桔園往南方向,一塊沒被開墾過的野林子,尋找到了那個已經彌漫臭味的紅色行李箱。
法醫打開行李箱,發現里面也藏著一具女尸。
警方以為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和前面兩個年輕女死者一樣,行李箱里面可能又是一具年輕的女尸。
但是經過法醫檢驗與信息核對,發現這女尸年紀較大,死因干脆,并無過多懸疑點。
她的致命傷在后腦勺,像是爭吵導致的意外撞傷,最終失血過多身亡。
女尸的身份信息也很快就被確定,她是一名中年女教師,名叫桂麗媛。
警隊里的小陳還是桂麗媛的學生,但是小陳并沒有傷心的情緒,甚至連她的尸體都不愿靠近看,反而有一種嫌惡。
加上聯系了幾天家屬認尸,一直都沒有人來,這讓王威很困惑,拉著小陳就是一頓訓。
「叫你辦事怎麼辦的?你以前的老師死了,你也不上心,趕緊聯系家屬來認尸啊!」
小陳委屈不已:「我通知了很多遍,她女兒就是不來,還說要斷絕關系,叫我不要再打電話了,她兒子失聯了,一直找不到人。」
「怎麼個情況?」
小陳皺眉道:「桂老師這人脾氣不怎麼好,我們這些學生都不怎麼喜歡她,她對自己的兒子女兒也很嚴厲的……」
經過了解得知,桂麗媛這人沒有什麼親戚朋友,雖說教書多年,但卻沒有一個親近她的學生。
桂麗媛在本市縣城初中教書,她人很消瘦,看起來十分尖酸的模樣,又是短發戴眼鏡,面目嚴肅又冷厲,不怎麼討學生們的喜歡。
而且桂麗媛是教數學的,更加不討喜了,數學這個冷冰冰的科目,加上嚴肅的老師,學生們聞之色變。
有幾個女學生聯合家長鬧過,想換掉桂麗媛,但桂麗媛并無實質性錯誤,而且校長都是她曾經的學生,她的地位根本無人能撼動。
由此一來,鬧過的女學生就被桂麗媛很討厭,她們的成績也永遠在個位數徘徊。
后來,一上數學課,班級里就仿佛硝煙戰火四起。
同學們害怕這種硝煙燒到自己的身上,一個個在課堂上從不敢抬起頭,好像哀悼一樣沉重。
但王威覺得一個女人變成這樣,一定是受過什麼傷。
了解一番后得知,桂麗媛結婚第三年,丈夫就出意外死了,她一人拉扯一對龍鳳胎兒女長大,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孤僻獨立。
桂麗媛傷害最深的就是她女兒桂嬌嬌,桂麗媛霸道專橫,強行給桂嬌嬌相親,逼她嫁了一個大自己十歲的男人。
這個男人有錢、帥氣,談吐也非常不錯,但他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毛病……
他因家庭不幸福,小時候心理缺陷嚴重,導致他有暴力傾向,時不時會家暴桂嬌嬌。
桂嬌嬌苦不堪言,多次和桂麗媛訴苦,桂麗媛不為所動,只讓她自己想辦法去改變……母女倆因此鬧得很僵。
06
王威不死心,又給桂嬌嬌打電話,他話還沒說,就被桂嬌嬌一頓罵。
「都說了別給我打電話了!聽不懂嗎?她死了就死了,我是不會去認尸的!我巴不得她死無葬身之地……被人燒成灰我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