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希希,真的希望她能活過來……
如果她活不過來,守在門外的她媽,怕是怎麼也勸不住了,會穿著那身血紅的裙子,化身厲鬼……
明明好好人家,卻因為一個熊孩子,變成這樣,再讓那小鬼鬧下去,要多少條人命來填啊!
可我呼吸再小心,停尸床上的希希依舊沒動。
我轉眼看向宿星,他似乎也有點詫異,眨眼想了想,伸手在希希額頭摸了摸,跟著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希希嘴里。
然后推了一下希希的脖子,朝我道:「叫她!」
我也知道老一輩有叫魂的說法,連忙湊到希希耳邊叫:「希希!希希,醒醒!」
隨著我叫,宿星在希希胸口用力一摁。
他一經用力,希希身體猛的坐了起來,跟著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隨著她哇的一聲,還有著一股腥臭的水噴了出來。
她嚇得夠嗆,放聲大哭。
我顧不得害怕,連忙摟著她,將她倒對著旁邊,拍著她的背,方便她把那些臟水吐出來,又讓宿星去叫希希媽進來。
可宿星走了兩步,好像身體都在晃,差點在停尸床邊就栽倒了。
我連忙一手扯著他,將他扶住,大聲的叫我爸媽。
外面本來就聽到動靜,但不敢進來,怕打擾了,這會聽到叫,全都急急的進來。
一見希希在哭,希希媽猛的就撲了過來,死死的抱著她,放聲痛哭。
可宿星明顯不太好受,就算我拉著,也不停的往下栽。
我雖然沒修行過什麼的,但小說看得不少,知道這種渡氣啊、用精血救人啊,最傷元氣。
忙將宿星抱起來,朝我爸道:「快,我們先送他去急救。
」
「帶我回家。」宿星卻揪著我衣服,小聲的道:「我在你家陽臺邊的柜子上面,藏了很多板栗,還沒舍得吃。」
我……
我爸也聽著愣了一下,那邊希希和她媽哭得厲害,我媽出去叫了醫院的人。
回來見我抱著宿星,忙又打電話給云姑,問她怎麼辦。
罵我狗腦子,這種事情醫院也救不了啊,說云姑已經去我家了,讓我先帶宿星回家,她跟我爸在這看著希希母女倆。
畢竟一個剛死而復生,一個割著的手腕還滴血,沒人照顧也不行。
還生怕我不會來事,附在我耳朵邊,悄聲道:「宿星都能起死回生,是個有大本事的,你好好伺候著人家,別把人家惹毛了。」
我忙不迭的點頭,讓我爸把車鑰匙給我,抱著宿星就往停車場走。
出了太平間,醫院哪哪都是人,見我一個女孩子抱著宿星一個男的大步流星的跑,都詫異的看著我們。
我哪顧得上這些啊,抱著宿星健步如飛。
等到了車上,小心的將宿星放在后座,問他要不要喝水。
他好像很虛弱,縮在后座朝我搖了搖頭。
我生怕他出什麼事情,畢竟對于他們這種修行的人,又是渡了元氣,又是放了精血的,好像會元氣大傷怎麼怎麼著。
我媽說云姑已經在我家等著我了,讓我回去就行,就急急忙忙的開著車往家趕。
出了醫院,到了外面一個紅綠燈路口等車的時候,我擔心宿星撐不撐得住,本能的抬頭看了一眼后視鏡。
結果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
就見后座幾件衣服攤在那里,一個巴掌大、白白的毛團子,蜷縮在后座上,還伸著粉粉的小舌頭舔著自己的爪子。
宿星不見了!
我忙扭頭看去,依舊是那個巴掌大的白團子,在小心的舔爪子……
就在我看的那會,那白團子抬頭看向我,肥嘟嘟的白毛腦袋上,一雙黑溜溜的小眼睛,小心的轉了轉。
粉粉的舌頭,還貼在爪子上,四目相對,我從那眼神中看到了熟悉的生怯。
跟著那小白團子,捧著爪子一轉身,在后座兩靠背中間,縮成一團,將兩對鼓起來又圓又毛茸茸看上去很 Q 彈的屁股對著我。
我轉眼看了看車子的鎖,確定門沒有開。
又將車子開到路邊停好,把行車記錄儀給弄出來,確定沒有誰光著身子跳窗逃走。
然后盯著那縮在兩個靠背中間的毛團子,給我媽打了電話,讓她把云姑的電話告訴我,我有急事問她。
我說到云姑的時候,那白毛團子終于想起什麼來了,扭過屁股,把那肥嘟嘟的小腦袋對著我。
三分不好意思,三分可憐,四分無奈的道:「是我。」
那聲音聽上去就好像受了欺負,我媽明顯聽到了,在電話里再次警告我:「你這狗腦子,能不能清醒一點。宿星能起生回死啊,是活神仙,你可別欺負他,好生供著!你說你這狗腦子,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啊!」
我看著巴掌大小,毛茸茸的白團子「活神仙」,握著方向盤,感覺有點口干舌燥。
她讓我別惹毛宿星,可現在他成了個毛團啊!
強裝冷靜,讓我媽把云姑電話給我后,就掛了電話。
看著那還舔著爪子的白毛團子,抿了抿嘴。
好像是只倉鼠,可巴掌大的倉鼠,好像有點大。
說是豚鼠吧,又有點不像。
也不知道是家養的成了精呢,還是野生的……
我剛才也算是接了吻,不知道他有沒有打疫苗,據說鼠類是攜帶病毒最多的野生動物,那我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