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我聽得多了,可白夜月卻突然站了起來。
我媽立馬尖叫一聲,想撲過來:「你想打人啊?」
白夜月雖然是白仙,可現在是個普通人,又是個高冷精英樣,哪能應付我媽這樣的啊。
我忙擋在白夜月前面,一把扣住我媽的手,將她往我爸身邊一推,低吼一聲:「你養過我嗎?」
我媽還要尖叫,我猛的提高音量:「我生下來,沒滿月你就把我丟給我奶奶了。」
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想計較的。
無非就是月子里,婆媳關系爆發,我媽直接就丟下我,回了娘家,然后我爸就帶著她在外面做小生意,再也沒有回家看過我一眼。
我瞥著我媽,嗤笑道:「你們養孩子,就跟養豬一樣,關在豬圈里,想喂就喂。到了時間,你們想吃肉就吃肉,想用來賣錢就賣錢,不聽話,就直接殺了吃掉,對吧?」
我突然想起以前一個同事說的,很多父母養孩子,就是養豬,有目標求收入,只愿豬肥肉厚,能多吃多賣錢,從不關心豬的想法。
有的父母養孩子是養寵物,精心細養,陪玩歡笑,互相慰藉。
到了一定時間,寵物壽命過了,主人會傷心的送走,卻從不要求寵物有所回報。就像這種父母,等孩子大了,雖然傷心,卻還是會放手,讓孩子走自己的路。
當時我們感覺她這形容,有點過了,現在想想,真的很現實啊。
我媽聽著我的話,立馬怒不可遏,指著我大罵道:「你還不如豬呢,養豬還能殺了賣,我今天就殺了你賣錢。」
「你說你白養我,你從來沒養過我,都是爺爺奶奶養的我。要算帳,那你把現在住的房子還給我,把我這些年,每個月打給你兩千塊的生活費,還給我啊。
」我猛的盯著她,冷笑道:「一定要鬧到這個地步嗎?」
「我養你,還用不得你的錢啦。」我媽手抓腳撓的撲了過來,放聲的尖叫。
一邊的警察忙將她拉開,我爸大吼著今天就算死,也要將我帶回去。
警察和社區的人忙勸著,又說著婚姻自由,我也算可以了,如何如何的。
秦楚和他媽一直就站在角落里,好像這幅場景與他無關。
我瞥了秦楚一眼,他依舊是那幅老實木訥的樣子,可我知道,他肯定又許諾了我爸媽什麼。
就在情況僵持不下的時候,外面居然來了記者。
我正疑惑著,白夜月卻朝我眨了眨眼:「我讓趙公子找來的。」
那趙公子,還真的是神通廣大啊。
有記者來了,現在網絡這麼發達,我弟兩口子也怕被網暴,只是恨恨的罵了我幾句,就走了。
反倒是秦楚母子留在最后,秦楚他媽好像整個都很干癟了,全身除了眼睛,好像都不能動了,卻還是感激的看著白夜月。
與站在輪椅后面、滿臉恨意,陰惻惻的秦楚,似乎完全是相反的。
等所有人走了,秦楚才走過來,瞥了我一眼:「你說活著有什麼意思?血脈至親,只想吸你的血。」
目光閃過我脖頸,臉色越發的青沉,手握著輪椅,捏得上面的布咯咯作響。
僵硬的轉過頭,盯著白夜月道:「你昨天沒找到那借陰債的法器,后面到底對我媽做了什麼?」
「令堂知道有我在,晏安是不會有事的。可你媽說是為你活著的,她不想你死,而且我又要救晏安,就告訴了她一個轉借的辦法。看她現在這樣,肯定是把你借的陰債,用她的命去填了。
」白夜月瞥眼看著秦楚。
冷聲道:「可你也知道,晏安命貴,你中了五千萬的彩票,她都能活,你媽這輩子的命,填不了,怕是永生永世都要背著這筆陰債了。」
「白夜月。」秦楚對白夜月沉喝一聲。
卻猛的朝我撲了過來,直接來扯我的手。
我直接抓起旁邊的枕頭,對著他就砸了過去。
一邊白夜月一腳就將他踢一開,冷聲道:「念在你們這一族,修行不易,我不計較。但是趙公子已經歸位,你們亂借陰債,就由趙公子處理。」
秦楚聽到「趙公子」,一直木訥的臉上,閃過懼意。
看了已經氣若游絲的他媽一眼,盯著我道:「晏安,借陰債的辦法,只有我們這一族知道,就算是趙公子和白夜月也沒辦法解。」
可趙公子說有辦法還,而且我和白夜月結婚了,跟他沒有關系,他借的陰債也跟我沒關系了吧?
更何況,他媽用命來填了,他怎麼還說這個?
秦楚瞥著我,陰惻惻的笑道:「前天你媽請我吃飯,你弟不是喜歡買彩票嗎,就問我怎麼買彩票中這麼多,有沒有什麼秘訣。」
我聽著心頭猛的感覺不好,果然就聽到秦楚道:「我就告訴他們怎麼借陰債了,今天估計都開獎了吧。」
「你家里人什麼性格,你應該知道的。生怕自己中不了,按我說的辦法借了陰債后,就把能買的彩票全買了,注還不小。」秦楚呵呵的笑。
推著他媽朝外走:「晏安,我也算是幫你了吧。」
可走到門口,輪椅輾過碎玻璃咯咯作響,秦楚似乎想到了什麼,扭頭看了我一眼:「晏安,如果我沒借陰債,等我媽死了,你會和我結婚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