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知道梅兮為什麼赴約,她并不知道莫言初的死有多詭異,以為就是有人裝神弄鬼,想拿她的艷照和視頻敲詐她。
胡古月把趙明哲的那個 U 盤交給了警方,同時還給我套出了一個消息。
那個發了自挖地下室的地址和視頻給警方的微信號,也是趙明哲的。
「這事,要麼就是真的有鬼,要麼就是趙明哲死了后,還安排了人保護你。就像他暗中幫你把工作,全部都安排好了一樣。」胡古月一臉的羨慕。
我卻說不出來的悶,除了那些照片和那個白玉平安扣,趙明哲什麼都沒有留下來。
胡古月很忙,不可能一直陪著我。
我從她那里借了部備用的手機,從警局出來后,她交待我自己小心,就去單位了。
我打了個車去公司,警方已經把我的電腦還回來了,我也能處理工作,可那些同事看我的目光還是很異樣。
那猥瑣男同事,幾次經過我工位,眼睛都溜溜的轉,還假裝很隨意的將手搭在我椅背上:「李俞,在忙啥呢?昨天沒上班,要不要幫忙啊?」
我直接摸著筆筒里的美工刀,噠噠的推著開關,轉眼看著他搭在椅背上的手,他才訕訕的離開。
那些女同事,看我時,目光也帶著探索。
在她們看來,惹上事,就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反正不是蒼蠅的錯,都是蛋的錯。
我處理了幾封客戶的郵件,確定那些威脅的郵件被警方處理了之后,再找了個由頭敲了女上司的辦公室門。
她只是公事公辦的回了我,并沒有提趙明哲。
我走的時候,看了她幾眼,最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當初我校招被錄,是因為趙明哲嗎?」
「是。」女上司從電腦后面轉眼看了看我。
就在我心頭一酸的時候,她卻笑了笑:「趙明哲說你不錯,你也證明了你適合。后面我只是教你,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你自己嗎?」
可如果沒有趙明哲,以我的專業能力,就進不了公司。
她沒有否認,這點就夠了。
我朝女上司笑了笑,沒有再理會外面那些同事異樣的目光,灌了杯咖啡,依舊處理著工作。
莫言初的案子,真的是太詭異了,不是我能參與的。
下班的時候,我和女上司請了三天假,這周就不來上班了。
在電腦上買了第二天,也就是 10 號上午最早一班回老家的高鐵票,定了 14 號周日下午返程,把定票的截圖發了個朋友圈。
然后跟小歌交接了一下工作,就把電腦主機直接拔了電源和網線。
跟胡古月打了招呼,她聽說我要回老家,也贊同我先避開,讓我有事用她那部備用手機跟她聯系。
回到家里,我早早的吃了飯,調了個凌晨兩點的鬧鐘,我倒是要看看,在知道我要跑路的情況下,那個威脅的還會不會發照片過來。
可躺在床上,或許是太早了,睡不著。
我又爬起來,把趙明哲留的那個白玉平扣拿了出來。
腦中全是那咖啡館包廂里滿墻滿墻的照片。
那咖啡館我只去過一次,忘記是怎麼去的了,大概是和室友吧。
小蛋糕和飲品都不錯,連裝修風格都是我喜歡的類型,但真的是太貴了,不是我消費得起的。
我好像發了條朋友圈,小小的感慨了一下。
哪個女孩子沒有做過,自己開個咖啡廳,享受著文藝清新和休閑呢。
從手機里翻出那條朋友圈,和胡古月那個工商交易信息對比了一下,前后只隔了一個多月。
我并不是那種自戀的人,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我不得不相信那服務小哥說的話,趙明哲暗戀了我四年。
可他和我都沒什麼交集,他除了家境,其他的也都很優秀,更甚至長相,都很不錯,怎麼會暗戀我?
我越想越不明白,摩挲著那塊白玉佩,總感覺很熟悉。
躺在床上,握著那白玉佩,我閉著眼睛,努力思索著和趙明哲幾次遇到的情況。
到現在我都記得,我拿刀抵著莫言初的脖子,他推開人群走出來,明明臉色蒼白,卻朝我笑得溫和,告訴我不要怕,邪不壓正。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正睡得迷糊,就聽到鬧鐘響了。
我忙握著白玉平安扣坐了起來,這東西有條編繩,我怕摔著,就掛手腕上。
一坐起來,連忙摸著手機,時間正好兩點。
我就把自己原先那部手機的微信和社交軟件全部刪了,然后關機,把房間的網線拔了,黑漆漆的坐在床上,盯著手機。
倒是要看看,這樣了,那個發照片給我的,倒底是怎麼發的。
如果我不看手機,不看郵箱,不去看那些社交軟件,我直接回到大山窩窩里,與世隔絕,就算他和梅兮一樣把那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照片發網上,讓我社死,也和我沒關系了,看他怎麼辦!
我是定好時間起來的,盯著關了機的手機好一會,也沒見手機有動靜,心頭不由的松了口氣。
看樣子,也就那些路子了。
看了一眼備用機上的時間,已經兩點半了,原先的手機,半點動靜都沒有。